出了結(jié)界之后南崇侯已經(jīng)在哪里等待著了,他們旁邊還有幾頭大型的狼形妖獸,一個可以坐下四五人的樣子。
一看見他滿臉興奮就知道,大型灑水機又要開始營業(yè)了。
“哈哈王爺你們可算出來了,怎么樣某這幾頭座狼夠俊吧?可是花了大價錢訓養(yǎng)出來的?!币灰娒婢烷_始喋喋不休,眾人也都習慣了。
“花老弟和公涂小公子坐一頭座狼吧?!蓖跏彘_口。
雖然有四頭座狼但是他們?nèi)艘膊簧?,還有個公主,總不能讓姬如雪和男的同乘一騎吧?
最后的分配結(jié)果就是:姬如雪一個人一頭,佟風二人一頭,南崇侯王叔姬延岳一頭,剩下四個侍衛(wèi)擠一頭。
南崇侯的人都沒帶。
安排好后座狼也上路了,隨著狼軀起伏樹木的身影不停后退,雖然速度很快,但是座狼背上居然沒什么抖動。
在坐上坐騎之后公涂佟就開始靠在伊皆風身上打盹了,他的白貓也被伊皆風握在手中。
伊皆風正在和小貓交流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寵物,咳咳,仆人。
此時伊皆風正心疼的喂小家伙靈藥,是公涂佟拿出來的,他撿的破爛。
這是一種叫做鐵線花的靈藥,藥力溫和生服能治療肉體創(chuàng)傷,還能夠煉制滋養(yǎng)肉身增強體質(zhì)的靈丹。
現(xiàn)在被公涂佟拿來喂貓,還是讓他來喂,沙仁豬心莫過于此!
他都沒舍得吃的,居然先進白貓肚子里了,要不是傀儡身體消化不了伊皆風絕對不會分給它。
進食完靈藥之后白貓也沒有準備跑,反而有點粘伊皆風,大概因為他是木頭的吧,小白貓一直在啃他手指。
旁邊座狼的南崇侯看得暗暗咋舌,雖然是幼崽但好歹是妖獸啊,伊皆風手指上居然一點咬痕都沒有。
“花公子是煉體修士吧?肉身如此強大,表面一點也看不出來啊,某還以為煉體的都應該像我這樣健壯?!蹦铣绾钆茷⑺畽C又開始作業(yè),前面的王叔一臉嫌棄,唾沫星子都噴他衣服上來了。
?????拐彎抹角說我娘?又不是我自己捏的臉,我能怎么辦。
伊皆風表示不想理他,你理他他就更得勁,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就是不要理他,這是王叔私下說的。
但是南崇侯明顯沒有這方面的覺悟:“要某評判身體強壯比瘦弱的更能蘊藏肉體能量,花公子還是吃壯點的好,像某家一頓都要吃個三五斤妖獸肉?!?p> 在傀儡面前提吃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喂!
“某家還喜歡背負巨石奔跑,但是有些煉體士又說水流的沖擊力更有效果,某觀花公子肉體強健遠超某家,不知花公子感覺那種修煉方法更有用???”南崇侯連珠炮一樣一浪接一浪。
“我也有點煉體心得,不知道能不能入南崇侯的眼?!奔а釉啦遄斓?。
正煩惱怎么擺脫他的伊皆風感激的看了姬延岳一眼。
“哦?某不知二皇子殿下也是煉體士,是某家眼拙了沒看出來?!蹦铣绾钤捯粢晦D(zhuǎn),有些感慨。
伊皆風聽了沉默,這些話從他嘴里講出來像是嘲諷一樣,你以后可能就死在你這張嘴上。
姬延岳一愣,明顯也沒想到他會這么回答,隱隱有些惱怒隨即也不回南崇侯了。
南崇侯嘮叨半天見沒人理他也閉了嘴。
誰也沒有注意到,后方天空的白云里露出了一個老者佝僂的身影,在他們離去之后又消失不見。
這次去王都的路一路走走停?;肆觳懦錾矫},出了山脈之后就開始時不時有些村子了,但還是荒涼無比。
出了山脈以座狼的速度都又過了四天才到王都。
不過這段路雖然走起來比較遠,但是對比國度的版圖來說這已經(jīng)是相當于把都城安在了前線。
“王爺,你們的都城距離蠻荒山脈這么近不怕妖獸襲擊嗎?”伊皆風充分發(fā)揮了有疑惑就問的良好習慣。
“哈哈,花老弟也看出來了,是的我們大周的都城距離蠻荒山脈很近。不過老弟可知這是為何?”王叔賣了個關(guān)子。
“額,我以為王都應該是四通八達處理各地要務(wù)富商云集的國度中心,放在這危險之地不會鬧得人心惶惶嗎?”伊皆風也說出了他的觀點。
“老弟說的和大部分人想的一樣,而不知這都城后方就是萬頃良田,我國又深受妖獸侵害發(fā)展緩慢,把都城遷到這里就完美的解決了這兩個問題?!蓖跏孱D了一下:“即能護住后方百姓安居樂業(yè),又能提高國家武力發(fā)展,何樂而不為?”
“至于妖獸襲人,這里原來的百姓能堅持下來,都城的貴族為什么就堅持不下來,死了只是自己學藝不精?!蓖跏逶捓镉性挘坪跏莻€激進分子。
“王爺?shù)囊馑际怯觅F族富商來護住百姓發(fā)展?”伊皆風也想通了一點。
“哈哈,老夫要是能有這樣的雄才大略就好了,這是先皇的旨意,實行距今已有百年,百年時間周朝國力已經(jīng)翻了不止一番,而且貴族普遍尚武,是周朝前所未有的盛世。”王叔語氣里不無得意。
“當年先皇實行時也有人提出和老弟一樣的疑問,但是他只說了一句:如果連自己冶下的百姓都保護不了,有什么資格享受百姓的供奉?便讓那人啞口無言。”說話間已經(jīng)離都城不遠了。
王叔的一番話莫名讓伊皆風想起前世看見的一句話。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蛟S方向不同,但是初衷是一樣的吧?”伊皆風怔怔出神。
“好一個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想不到花公子不僅武力高絕,短短幾句就對帝王之道有如此見解,小王佩服!”王叔由衷贊嘆一聲,這已經(jīng)不是羨慕不羨慕的事了,這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延岳以后要多多向花公子學習。”王叔對伊皆風的稱呼都已經(jīng)變了。
隨后王叔又想到了自己,斷臂之后自己還有如此激情嗎?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心底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伊皆風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延用古人的智慧罷了。
伊皆風前方的公涂佟聽得一臉懵逼:他們在說什么?我在哪里?我怎么了?
“我們進城吧?!蓖跏迨疽饽铣绾羁刂谱峭O履_步,附近已經(jīng)有很多來往的百姓了,官道上一隊一隊馱山獸載滿物資進進出出。
雖然名字霸氣無比但這是一種食草妖獸,比喻它力可馱山,能用得起它的也不是小商會。
在王叔與守城士兵知會之后他們一群人分別換乘馬車進了王都。
佟風二人在王叔的邀請下與王叔同乘。
其實姬延岳也想帶他們到皇宮里的,只是王叔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
“舟車勞頓甚是疲憊,花公子二人不如到小王府上小住些時日,雖然條件不算好也請不要推遲,明日也好讓延岳他們帶二位游覽一番?!蓖跏逯皇俏竦耐ㄖ麄儠≡谕醺?,佟風二人也不介意。
進城之后公涂佟一直趴在馬車邊沿看著窗外,他上一次來這個國家也沒有到過都城,未曾見到如此之多的行人。
小嘴嘀嘀咕咕,大抵是些:好多人,比妖獸還多。他們吃什么,哪里有好看的之類的。
倒也就是個鄉(xiāng)巴佬進城一般。
伊皆風沒有什么感覺,看著這些古風建筑反而有種莫名其妙的尷尬感覺。
就像在影視城里一樣。
“令弟對都城很感興趣的樣子。”王叔看著公涂佟微笑道,這一路下來公涂佟表現(xiàn)出的實力和心智讓人心折。
然而又有很童真的一面,這孩子還真是容易讓人親近,讓人忍不住就想對他好,要是自己的后輩就好了。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公涂佟的一舉一動王叔都看在眼里,哪怕沒禮貌的叫他老頭子他也沒有生氣過。
王叔已經(jīng)年過四十,未曾媒娶,也就沒有子嗣,他的王府也冷冷清清,說條件不好那是真的和別人比不得。不是他沒錢,只是他一個人住也用不了多好,相反他的仆人待遇在整個都城都是最好的。
本以為會孤苦一生的他這一刻有了種想收公涂佟為義子的強烈沖動,而且一發(fā)不可收拾,想盡自己所能把他當做掌中寶。
只是又深感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這個獨臂的‘老頭子’深深嘆了一氣,面皮居然也枯萎了幾分。
在王叔出言詢問之后伊皆風也開始答話,說得幾句發(fā)現(xiàn)王叔在沉思著什么,也就沒有言語了。直到王叔嘆氣。
“王爺怎么了?唉聲嘆氣的?!庇惺裁床婚_心的說出來讓我們開心…咳咳分析分析。
“沒什么,花公子兄弟二人天神一般的人物,是小王著像了?!蓖跏逭诡佉恍Α?p> 伊皆風也沒有了下文,只覺得莫名其妙。
王府宅院很大,但是進了王府之后并沒有伊皆風想象中的那么奢華,相反有點類似公涂佟家的宅子,很安靜…
王叔只要了中間兩座大院作為會客廳和自己的住處,把大部分宅子推平做了園林,把王府核心與繁華喧鬧的都城隔了開來。
王府里除了必要的打理園林的仆人外婢女也沒有幾個。
不過在繁華的皇宮附近居然有如此龐大的后花園,王叔也是會享福,怕是皇帝的御花園也就和它相差無幾吧。
不過王叔也不怕別人說閑話,他孤家寡人一個,也算是二皇子半個老師,沒人愿意找他的不痛快。
“王爺,您回來了?!币粋€面相和善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來,看見王叔的斷臂眼皮抖了抖,忍住沒說話。
王叔指著男子道:“這是小王的管家,姓屠,花公子兩位有什么需要的隨時可以找他,他會滿足你們的一切要求?!?p> “把以前給延岳準備的那間院子打掃出來,我?guī)麄兪煜ひ幌峦醺??!蓖跏孱I(lǐng)佟風二人直接走向園林內(nèi)。
“是,王爺?!蓖佬展芗蚁氯グ才湃チ?。
進入園林之后,伊皆風才發(fā)現(xiàn)這些設(shè)計真的是別出心裁,假山疊泉,移步換景,每處風景都不重樣。
伊皆風與王叔走在前面,此時公涂佟抱著那只白貓,雙手環(huán)抱,勒住白貓兩條前腿,白貓的腰部被拉得長長的,隨著走動一晃一晃,十分乖巧。
經(jīng)過這十天‘調(diào)教’雖然還沒有烙下烙印,不過白貓已經(jīng)放棄掙扎了,公涂佟也懶得起名干脆就叫它白貓。
“從這條路進去就是我的會客廳了,說起來讓你們熟悉王府,其實也沒什么好介紹的地方,除了我的住處就只剩下幾間客房和下人住的地方了。”王叔語氣平淡,卻也有些落寞。
孤家寡人看似灑脫,內(nèi)心卻是濃濃的寂寞籠罩,隨著年齡大了起來即使是他也忍不住有些羨慕兒孫繞膝的快樂。
“除了這些就都是些園林,魚池之類的地方?!蓖跏迓浜笠稽c又回過頭看公涂?。骸皩α耍瑘@林里還有以前給延岳制作的秋千,說不定你會喜歡?!蓖跏逅坪跏窍氲搅耸裁?,有些高興。
“秋千是什么?”公涂佟歪頭不解的問到,一只手強抓著白貓的肉球捏。
王叔仿佛中了定身法,呆呆愣愣停在哪里。
其實公涂佟也不矮了,12歲就有156的樣子,要不然也不會被王叔當做14歲的。
但是在一個空巢老人看來,這就是孩子該有的身高!
“秋千就是用兩根繩子固定的木板,但是可好玩了,晃晃悠悠的延岳他們小時候都喜歡玩?!蓖跏宓恼Z氣都柔軟了下來。
“額,公…咳佟佟連秋千都沒有見過嗎?”王叔試圖拉進關(guān)系,改個稱呼把臉都憋紅了。同時他也在想,秋千都沒見過這個孩子沒有童年嗎?
旁邊的伊皆風突然有點看不懂了,這王爺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佟佟是花郎叫的,老頭子你不能這么叫!”公涂佟一聽稱呼不樂意了。
“奧哦,那,那我該怎么稱呼你呢?”伊皆風覺得現(xiàn)在的王叔像極了惹孫子不高興了急忙賠罪的爺爺。
和他爺爺一樣,父母離異之后也就爺爺奶奶會哄著他了,對了還有外公外婆。
“你這個糟老頭子是不是有什么企圖???”公涂佟狐疑的盯著王叔。
他能感覺到王叔的善意,但是他沒怎么和父親接觸過,最多也就是討論傀儡,不明白這種善意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王叔神情暗淡了一下:“我?guī)銈內(nèi)デ锴睦锇?,哪里是一片草地。”說罷往前走去。
后方公涂佟縮到伊皆風身邊:“花郎,這老頭怎么了?”
伊皆風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他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
伊皆風也覺察到了,公涂佟除了戰(zhàn)斗天賦出眾以外基本上沒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他一直津津樂道的就是阿大帶著小時候的他到周朝外圍逛了一圈,或者就是他的赤叔叔帶著他女兒和一些小玩意來看他。
他要帶著的那些寶貝就是辛赤給他帶來的,佟爸癡迷于傀儡并沒有關(guān)心過他的童年。
簡直就是聞?wù)邆穆犝呗錅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