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兒喝茶的手頓了頓,她放下杯子安撫的對小貴子問道:“別急。你先告訴我,杏花閣主具體都說了什么?有沒有說丟了哪些東西,誰發(fā)現(xiàn)的?在哪進的賊?”
小貴子神情擔憂的復(fù)述了一遍:“她沒有說那么詳細,杏花閣主只是說,手下的人過來報說云中樓的印章找不見了。”
“印章……”王婉兒沉默了一下,對小貴子道:“你吩咐她們先不要聲張,侍者們也都警醒一點,仔細觀察著周圍可疑的人,不要打草驚蛇。再吩咐杏花閣主把她負責放置蓋章的那幾個侍者叫過來,仔細問一下都經(jīng)過了哪些人,中間發(fā)生的事情,無論大小,都查仔細了?!?p> 小貴子點頭應(yīng)下,便要轉(zhuǎn)身出去。
王婉兒又加了一句道:“吩咐竹青閣主,晚宴才正好,切莫讓客人感到無趣了?!?p> “是?!毙≠F子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轉(zhuǎn)身便眼皮子那么一耷攏,讓他有些白潤可愛的面龐變得嚴肅了一些,然后才推門出去。
“標紅的那個印章?”古鐘鐘吃著侍者剛剛端上來的梨花釀圓子,好奇的打聽著。
“不是?!蓖跬駜簢@了一口氣,有些沒力氣的道:“我是千防萬防,就怕這么一出。還是沒想到要在這上面費功夫。那個章是慕容郡主和平寧用來選優(yōu)勝的印章?!?p> “那個印章不是她們自己備下的嗎?”古鐘鐘喝了一口梨花釀晶瑩剔透的湯,淡淡的花香伴著酒糟味滑過喉嚨,仿佛要帶著蜜墜入胸口一樣。
“嗯……”王婉兒含著一口湯搖搖頭,只覺得她原本愛吃的這這梨花釀圓子甜的發(fā)膩,咽下去后舌頭還有些微苦,她今日是吃了不少甜的東西,怕是也該苦一苦了。
“這章是說要緊,也挺重要的,畢竟是云中樓的臉面和郡主,公主的名譽。說不要緊,那也就是個印章而已,也不是官用的東西,誰都能刻一個。”
王婉兒喝了口茶漱漱口,接著道:“就看這個印章,是被誰捏在手里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古鐘鐘很自然的接了一句問道。
王婉兒翻了一個白眼,總感覺身旁的這個家伙是來白吃白喝,一點忙都不幫也沒啥用的家伙,她捏起帕子的一角,眼神中帶了一點點柔弱的對古鐘鐘道:“親愛的,我怎么感覺,我一直在養(yǎng)著你,你卻還沒有為我做些什么呢?!?p> 古鐘鐘嘴里的圓子突然就有些淡了味道,她眼神四下飄移著不看她,卻只聽著王婉兒繼續(xù)道:“去幫我找找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那么多的宅子,你怎么就偏偏能找到我呢,這一個章而已小事情吧。”
古鐘鐘清了清嗓子道:“修復(fù)師不可以干預(yù)劇情的正常發(fā)展。”
“紅燒肉可以。”
“啥?”
“我是說,印章可以不找,你幫我留意一下線索,然后用你的線索來交換我手中有關(guān)劇情的信息,這樣不違反你的規(guī)定了吧?!?p> “可以?!惫喷婄姾攘艘豢诓瑁c點頭站了起來:“不過不保證一定能找到,你還得把小貴子借給我一下?!?p> “沒問題?!蓖跬駜何⑿χ惆褎偼崎T進屋的小貴子賣給了古鐘鐘。
“婉兒小姐?”小貴子來不及調(diào)整他臉上嚴肅的表情,此刻半張著嘴微微的愣住了。
“古姑娘要幫我查線索,有什么她不好出面的,你去幫她一下。”王婉兒安撫了一下小貴子,便催促著古鐘鐘盡快過去。
古鐘鐘跟著小貴子出門后,小貴子突然記起來他還沒有跟婉兒小姐回復(fù)她交代的事情,便跟古鐘鐘說了一下想要回去。
小貴子剛走出去兩步,便被古鐘鐘揪著衣領(lǐng)提溜了回來,古鐘鐘看著小貴子控訴的眼神笑著道:“你覺得婉兒聰明還是你比較聰明。”
“婉兒小姐聰明。”小貴子委屈巴巴的看著古鐘鐘。
“那她能想不到你還沒有跟她說這些事情嗎?她只是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一會兒我們過去,有什么重要的消息,你再過去跟她說?!?p> 古鐘鐘放開了小貴子,小貴子像是接受了古鐘鐘的說法,安靜的跟在古鐘鐘的側(cè)后面。
杏花閣是福溪和廖青呆著的房間,而杏花閣主除了要掌管平常杏花閣的生意往來,還要操心樓里其他的事務(wù),今日宴會,因為閣里只有兩個小姑娘在,她便掌管著樓里的調(diào)度事宜,其中印章的管理分配,也是要經(jīng)過她的手的。
“杏花閣主,這是過來追查此事的古姑娘。”
杏花閣主此時在三樓的房間,進屋后,小貴子先拿出一塊玉牌給杏花閣主看了一下,然后退后了一步站在了古鐘鐘的側(cè)后面,眼神卻是看著杏花閣主的。
杏花閣主是一位女子,淡妝素裹,卻是說不出來的溫婉氣質(zhì),又不會顯得柔弱,能夠掌管云中樓調(diào)度事宜的人,必定不會是一個性格柔弱的人。
“杏花閣主,那幾個侍者帶過來了嗎?”古鐘鐘并沒有多廢話。
杏花閣主也不是一個啰嗦的人,她點點頭,素手一指,便有侍者開了后面的房門。
三個侍者正神色慌張的站在那里,統(tǒng)一的素色衣服,只有袖口處繡著杏花閣的樣式。
“閣主?!?p> 杏花閣主素凈的眉眼一攏,開口道:“你們?nèi)齻€再復(fù)述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p> 侍者排成排低頭站在那,第一個的侍者,是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孩子,年齡并不大,身形有些瘦弱,聞言有些緊張的開口道:
“印章是由我們?nèi)齻€負責的,我端著的是慕容郡主和平寧公主用的那塊鳳鳴章,下臺的時候,我們?nèi)齻€按照吩咐要將鳳鳴章送回屋內(nèi),于是我們?nèi)齻€就將印章送了回來鎖在柜子里。”
“然后我就被樓調(diào)侍者叫了出去,去二樓的蓬萊閣通知子俊公子。等到回來的時候,柜子已經(jīng)開了。云起和云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各自的東西,當時我隱約覺得印章的感覺不太對,但是時間緊急,我也沒細想?!?p> “在路上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印章的下面沒有紅泥。”
“這是一塊備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