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石架以紙冊居多,陳平取過上數(shù)第一行最邊的一本紙冊,剛翻看數(shù)頁,便輕咦了一聲。原來是本《陣法真解》,其中記載了陣法靈紋原理,以及數(shù)種基礎(chǔ)法陣,這些陳平俱都學過,簡單翻看后便放回原處。
不過越往后翻看,陳平臉皮愈見凝重,后面紙冊中記載陣法之術(shù)愈見詳奧,第二冊后半部分,陳平便已看之不懂。
往后連看數(shù)冊,冊中內(nèi)容越來越見玄奧艱澀,到了后面十數(shù)冊,每本紙冊便記載著一種高深陣法,太吾山護山法陣混元彌天陣的雛形也在其中,連海外熒島的七星聚元陣亦有記載。
陳平看到此處,心中已然有些后怕,幸好自己來得及時,倘若洞府真被外人侵入,這些典籍流落在外,那太吾山和熒島的防護禁制在這些人眼中,簡直如同虛設(shè)一般。
第一行石架俱是陣法典籍,陳平此時專心煉器之術(shù),沒有過多翻閱,不過這些典籍重要無比,他仔細的全部放入儲物鐲中,準備回到熒島后交給師父鎮(zhèn)陽子保管。
心中不免有些納悶,小池嶺洞府中的物資不少,又是很是重要,鎮(zhèn)陽子為何近兩百年間都不前來取走?
他存了個疑問,但此時無暇多想,又繼續(xù)看起第二行的典籍,剛拿起第一本看了幾眼,陳平便面露喜色,手中書籍正是一冊《靈紋初解》,與陳平手中的一般無二,他依次往后看去,果然都是《煉器精要》的剩下幾冊。再往后都是先代師長所煉制法器法寶的詳解圖示,足有百十冊之多。
陳平看到此處,已然喜不自禁,這些法器法寶的煉制詳圖,對他參悟煉器之道幫助非小,而且其中更是有兩件是用靈蝌紋煉制,其中一套名曰“子母穿天梭”法器更是對他胃口。陳平把第二行的典籍也都收入儲物鐲內(nèi),只是沒見著那本講述靈蝌紋的古籍,是以仍在到處翻找不止。
第三行則全是記載道法秘術(shù)的竹簡紙冊,陳平同樣很感興趣,當年在太吾山修行之時,每日里煉氣打坐,并未學得多少道法秘術(shù)。
后來筑基成功,鎮(zhèn)陽子又已閉關(guān)沖擊元嬰境界,而武洪清對術(shù)法并不擅長,在熒島修行的四年多時間內(nèi),只傳授給陳平幾樣術(shù)法。
是以道法反而是陳平最弱一項,現(xiàn)下他臨敵之時的最大憑仗便是自己苦修而來的灷煛真火,不過他從武洪清處學來許多御劍之術(shù),加上他臨敵機變,倒也能彌補許多不足。
他看了幾本后臉上喜色更甚,已然看到幾種極為適合他使用的道術(shù)。他將第三行的典籍盡數(shù)收起,又往最后一行看去。
最后一行則是符箓之術(shù),陳平常用的閃光符、分光化影符、爆烈火符外,還有許多實用符箓,五花八門應(yīng)有盡有,用途奇多,有些符箓陳平看后,都不明白要用在何處。
符箓之道太過玄奧,陳平此時無暇鉆研,只能等到結(jié)丹之后,再行探索此道,他將第二排石架上的典籍盡數(shù)翻閱一遍,果然找著那本講述靈蝌紋的古籍。
陳平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眼中神光閃動,表情喜不自勝,好半天后才將古籍收入儲物鐲中。
隨后來到最后一排石架,這排石架也分上下四層,全是是空蕩蕩的,架層上卻刻著有字,似乎是原先放置的典籍名稱。
“《太吾劍經(jīng)》,這是師父修行的功法!”
陳平看了第一層第一處刻字,便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礪陵劍經(jīng)》、《御水訣》、《金玄歸元》、《木靈經(jīng)》……咦,《靈真劍》?”
陳平撫著第一層最后一處刻字,訝道:“師兄老是吹噓他的‘靈真劍’有多厲害,我還以為是《礪陵劍經(jīng)》中附帶的神通,原來是門獨立功法?!?p> 下面三排石架同樣空無一物,看這名稱不是修行功法,便是秘術(shù)神通。
“怎么沒有《灷煛焚經(jīng)》?”陳平仔細看了了個遍,都沒看見自己所修行功法的,感到有些奇怪。
離開藏經(jīng)洞后,陳平心思微動,走入了最右一條甬道,與太吾山中一樣,甬道內(nèi)也是岔開兩條支道。
陳平下意識走入右邊一條,往內(nèi)走出數(shù)丈后,便見到一間石室,室門敞開著,這間石室雖然擺設(shè)大不相同,格局尺寸卻與自己在太吾山的居室一般無二,連頂上開的氣窗都相差無幾。
墻邊石桌上上有幾本紙冊,其中一本攤在桌邊,旁邊筆墨俱全,俱都落滿灰塵,紙上字跡比記憶中青澀不少,仍能認出是鎮(zhèn)陽子手筆,寫滿了一些修煉心得。
陳平翻看幾本,大多是些筑基期的修煉訣竅,看來這間石室,便是鎮(zhèn)陽子當年的居所。
陳平環(huán)視一圈,想到恩師鎮(zhèn)陽子當年也與自己一樣修習道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石室擺設(shè)簡單,除了一套石桌石椅外,靠內(nèi)墻處鑿出了一張石床,床上被褥早已朽化成灰。
陳平退出石室,走到三岔甬道時心中忽地一動,心想:“這里分開兩道,太吾山中分別通往我和師兄的居處,這里一條是通往師父住所,這另外一條又是通往哪里?”
當下邁步入內(nèi),不多便走到盡頭,只見又是一間石室,室門緊閉,一推即開,室內(nèi)別無他物,但也能看出有人住過的痕跡。
“這里住的是誰?難道是師父的師兄師弟不成?可是從沒聽他說起過呀?!标惼叫闹写媪诉@個疑問,一路想著,走回石廳后又往丹室走去。
丹室一側(cè)的石架上擺有十數(shù)個玉瓶,除了八九個空瓶外,其他俱都裝有丹藥,不過有大多色澤發(fā)黑,散發(fā)異味,早已朽壞,還有幾瓶似乎保存尚好,但是味道有些奇怪,也不吃下去會不會有什么異常反應(yīng)。
陳平一一辨認,見分別是三瓶筑基期服用的金烏丹,一瓶解毒用的玉清丹,以及一瓶專治外傷的玉肌散。
另一側(cè)墻上則放有十數(shù)個玉簡,玉簡內(nèi)都些筑基和煉氣期丹藥配方,價值不大。
陳平在丹室稍作清點后轉(zhuǎn)身離開,轉(zhuǎn)入支道來到煉器室中,煉器室中煉器所用的器具齊全,除此之外只有一些散碎礦石,同時沒有什么貴重物品。
稍作查看后,陳平便退回到正中甬道前站定,入口處隱有靈光閃動,顯然設(shè)有禁制。
陳平不知解禁之法,便來到廳角的一張石制圓幾邊坐定,向身前環(huán)神一圈后,心中不禁涌起怪異之感,仿佛身處太吾山洞府一般。
他搖了搖頭,伸手輕翻,腕間光芒閃動,掌心現(xiàn)出一本殘舊古籍,正是那本講述靈蝌紋的典籍,封皮上用古體字鐵鉤銀劃的寫了四個大字,見是《靈蝌精要》四字。
陳平整容正衣,翻開第一頁認真閱讀起來,鎮(zhèn)陽子給過他一部講述靈蝌紋的簡本。陳平近年來時常研讀,已能認得不少靈蝌紋,算是入門,此時再看這本《靈蝌精要》,只覺字字珠璣,往日一些不甚明了之處,頓時豁然開朗。
不知覺間時間飛逝,一直看到第二日正午仍覺欲罷不能,這時他耳中一動,聽到洞府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這才想起來洞府外還有兩個‘大盜’流連未去,他將書籍反扣在幾上,略作沉吟后浮空而起,朝洞口處飄去。
“這該死的禁制好生嚴密,我們搜尋一日一夜都不見有何薄弱之處,竟好似比正門處還難破解一般,真他娘見了鬼了?!?p> 瘦子顯然有些氣急敗壞,站在洞口處破口罵道,手中擺弄著幾件破禁的五行法器,俱都帶有焦黑之色。他方才一個手抖,法器間靈力失衡,竟然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靈力震爆,險些鬧了個灰頭土臉。
胖子無奈道:“實在不行我們?nèi)フ垘讉€幫手來吧,以我二人之人,實在無法破開此間禁制?!?p> “你要找誰?南山老鬼和癩禿驢他們?這幾個家伙一個比一個心黑,又常年在一起廝混,找他們和雙手白送有何區(qū)別?只怕到時我二人不但分不到好處,還要被他們盤剝一頓。”瘦子這幾日白眼翻得太多,這會眼珠子都有些不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又不破不開這禁制,難道……難道只能在這喂蚊!子!么!”
胖子說到最后幾個字,突然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往頸間急拍,縮回手時只見掌心拍扁了好大一個花斑蚊子,蚊血濺得滿手都是,他隨手往褲上一擦,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說道。
兩人癱坐在地,看著洞府入口,滿臉生無可戀之色,胖子隨手撿起那幾件法器,道:“我這幾件寶貝沒給你弄壞吧?”
“放你娘屁,兩件你的,三件我的,什么叫你這幾件寶貝?!笔葑优?。
胖子恍若未聞,將五件法器依序排起,隨手又再擺弄起來,只見五色靈光升起,分別朝五個方向沒入虛空之中,不出預(yù)料的毫無反應(yīng)。
瘦子嗤笑一聲,仰后倒在草地上,左手在一旁扒拉,想要再找節(jié)草根來嚼,耳中卻聽到胖子口吃結(jié)巴的說話聲。
“開……開……開開開……開了!”
“錢胖你結(jié)巴干嘛,開什么開……”瘦子話聲一滯,突然驚呼道:“開了!”
只見二人面前巨石下五色靈光一陣波動,隨后現(xiàn)出一條長長甬道。
胖子滿臉不敢置信之色,從地上彈跳而起,好似一個皮球一般,大喜道:“哈哈,還得看老子的本事!小黃,快隨你錢哥進洞尋寶!”
胖子興奮之下,連稱呼都變了,瘦子雖然有些不悅,但是現(xiàn)下禁制已開,也不好和他計較什么。
兩人歡天喜地的正待進入甬道,突然間身形同時僵住,臉上神情驚恐無比,便和見了鬼一般。
“你們兩個小子,在老夫洞府前鬼鬼祟祟的晃了半個多月,就憑這些個破爛玩意就想破開老夫洞府禁制,真是癡心妄想,莫非是不想活了么?!?p> 甬道前紅光一閃,一個身著淡藍袍衫的英俊青年憑空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