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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白子晟還未跑進(jìn)聽雪苑,便高聲喚著姐姐了,“姐姐可知我今日去何府遇著什么事了?”
白雪晴仍是一襲素白的衣著,頭上一個簡單的發(fā)簪勉強(qiáng)穩(wěn)住那順滑的青絲,卻顯得清新脫俗,別有一番風(fēng)味,她微閉著雙眼,感受夏著日涼風(fēng)的吹拂。
聽到門口傳來輕快的聲音便睜開雙眸,嘴巴微翹,莞爾一笑:“莫不是你將人家府邸大鬧一番,攪了個雞犬不寧?”
白子晟一臉賊兮兮的表情,白白凈凈的臉上略顯一絲紅暈,不好意思道:“姐姐這是什么話?子晟可聽話了,一早便提了禮物去了那國舅府找何聰致歉了,他們還想留我吃午飯,我才不樂意呢。是那國舅府自己把自己攪了個雞犬不寧,他們竟養(yǎng)了只大狼狗,而且還放出來了,還好我聰明睿智避開了,沒被傷著,倒是咬到了那何家小姐,可要笑死我了?!?p> 白子晟萬分激動的將何府所發(fā)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堪比那酒館的話本先生。
文書一臉嫌棄的砸吧砸吧嘴,從少爺嘴里說出來的事總與真相差那么一點點。
“沒被傷著就好,可要留下一道用膳,給你壓壓驚?!笨雌撇徽f破的白雪晴細(xì)細(xì)檢查了自家弟弟的情況,確認(rèn)了并無受傷也便放心了。
正午時分,膳食飄香。
白子晟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想起還有大事未完成,忍了忍,拒絕了姐姐的邀請:“不了,姐姐,我明日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現(xiàn)在要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姐姐你先吃,我先不打擾了。”
說罷便匆匆離去。
城外,一片楓葉林里,枝繁茂盛的層層綠葉中夾雜著些許微黃的色彩,粗枝密葉遮蔽了烈日,間隙里透出點點光暈,晨風(fēng)襲來,枝葉搖曳生姿,樹蔭底下甚為清涼舒暢,是為夏日避暑勝地。
如若到了深秋,楓葉染紅時,如詩如畫,必定更為壯觀。
而此時,一輛馬車踽踽而行,慢慢的停了在此處。主人勾了勾脖子伸出腦袋,左顧右盼,確定了安全方才悠悠下了馬車。
“你這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想在此藏機(jī)關(guān),使什么小絆子?”
身后傳來幽幽的聲音,嚇得正在下馬車的慕容軒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wěn),憤憤地回頭,怒視著白子晟,:“你走路沒聲音的嗎?我是怕你偷襲,我堂堂正人君子,不屑于那些小手段!”
“那就好,閑話少說,出招吧!”白子晟臉色平靜,宛如一個世外高人一般站立著。
慕容軒看著他那波瀾不驚的神色,不由心中一緊,似乎擔(dān)心對付出其不意的偷襲。他握緊從自己身后拿出來的噬魂戟。
噬魂戟乃上百年前一位世外高人所持武器,傳聞此戟一出,必會血流成河,死傷過萬,有吞天噬月,吸天地靈氣之能耐。
當(dāng)年他父王便是執(zhí)此兵器擊退南蠻西漠大軍,獲得大捷。慕容軒亦深知自己的三腳貓功夫使不出這把噬魂戟的力量,將它從父王兵器庫里偷出來不過是為了威懾對方,助長自己威力罷了。
白子晟看到慕容軒的噬魂戟,雖不得知其來源,但一看其鋒利透亮,便知曉此非凡物:“果然不能小看你,竟能拿出如此非凡利器。”
“哼,這可是噬魂戟,兵家利器,威震八方的,你以為本大爺是浪得虛名的么!”慕容軒嘴角微揚(yáng)。
白子晟一如初始般平靜淡定,慢悠悠的從一棵大樹后邊掏出他那四十米的大長刀,一手附在腰后,露出溫潤無害般的笑容,“你且看我這四十米的大長刀能否削你那八尺長的噬魂戟?”
慕容軒被這大長刀一驚,雙眸大睜,劍眉倒豎,神色大變:“白子晟你耍賴,你從何處尋來這妖孽之物?”
“瞧慕容兄這般說的,不過是稍長一點兒罷了,何來妖孽一說。我向來較懶,打架不喜來回跑,就弄了這么一把長刀,你跑到哪兒我都抓得住,你說是也不是?”白子晟面色不驚道。
“不行,不行,這般不妥?!蹦饺蒈庍B連擺手。
“有何不妥?你都可以拿出名家兵器,我這也沒有如此名貴的器材,只能拿自個兒趁手的兵器了,將就著用,你也將就著受著,哈?!卑鬃雨烧f罷便一個跨步,雙手執(zhí)起長刀,準(zhǔn)備隨時應(yīng)戰(zhàn)。
慕容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望著白子晟手中有些亮蹭蹭的大長刀,語氣平和地說道:“咳咳,你我皆是京中權(quán)貴,雖有強(qiáng)大武力傍身,但刀劍無眼,且萬一刺傷對方了也易傷了和氣,不若如此,你我以拳腳切磋如何?”
白子晟細(xì)細(xì)琢磨了對方意圖,覺著甚是合理,心想:刀劍比試萬一傷著了回去恐難以向姐姐交代,怕是要跪幾日祠堂,拳腳便也好相瞞些。
如此一來,便也接受了,于是白子晟隨手將大長刀一丟,“來吧,赤手空拳我也能將你治的服服帖帖?!?p> 大長刀往地上一摔,慕容軒眼看著刀子要往他這邊倒,迅速向旁邊一閃,幸而躲開了。隨后那長而鋒利的刀面掉落在地上,深深嵌入了泥地里。
慕容軒站在對面,亦不甘示弱,左手伸出一個拳頭:“那就看看誰是英雄,誰是狗熊?!?p> 白子晟見對方左手伸拳,便極速般的反應(yīng)過來伸出右拳往對方右眼上招呼過去。
“??!”
慕容軒一個痛呼:“姓白的,你干嘛?。俊?p> 白子晟收回自己的右手,扭動了下手腕和脖子,“不是要比試嗎?!”
“我是說跟你比猜拳決定勝負(fù)?。?!媽勒個雞,老子跟你拼了。”
“……”
慕容軒發(fā)狠般的磨磨牙,齜牙咧嘴便沖過去給了對方一個左勾拳。
白子晟呆愣間忽而感覺臉上一痛,兩人便廝打起來。
“少爺加油?!蔽臅谝慌钥吹眯募眳s幫不上忙,只得為主子吶喊助威了。
小蚊子聽著文書的喊話,輕蔑一笑道:“我們世子可是從小便學(xué)習(xí)武術(shù),與人比試從就沒輸過?!?p>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你瞧我們家少爺動作多么嫻熟,那一個勾拳,那一個擺腿,可一點也不輸你們家世子呢,我們少爺一定會贏的?!?p> “街頭混混的做派能跟我們世子武術(shù)世家的正派比嗎?”
“俗話說得好,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比武可不分幫派,贏了便是英雄,我們少爺必定是那英勇無比大英雄。”
“阿呸,大狗熊還差不多”小蚊子細(xì)細(xì)地說。
奈何文書的靈敏耳朵還是聽到了:“你說誰大狗熊呢?信不信我揍你!”
“來啊揍我啊,誰怕誰!”
兩個書童為了護(hù)各自主子,亦使出渾身解數(shù)大打出手。
而另一側(cè),兩位主子已經(jīng)抖得精疲力竭,但誰也不服輸。一個拽著對方衣領(lǐng),一個扯著對方頭發(fā),死活不撒手。
“我們一起喊一二三,一起松手?!?p> “好?!?p> “一,二,三!”
“呼!呼!呼!累死老子了,以后也不想跟你打了。”二人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大喘粗氣。
慕容軒胸腔起伏著,“要,要不是你死不承認(rèn)自己是狗熊,我們能打那么久嗎?”
白子晟雖已沒力氣站起身來再戰(zhàn)一回,但腳仍不服氣的踢了他兩腳:“說誰狗熊,你才是狗熊,打不過還不認(rèn)輸?!?p> 慕容軒不甘示弱,“說的就是你,大狗熊?!?p> “靠,我看你是還想再打?!卑鬃雨蓺獠贿^,但已沒有力氣再起身動手了,“文書,快過來給我弄死這死犢子!”
“就你有幫手是不,小蚊子,給我滅了他?!?p> 二人躺在地上喊完話,久久未聞有動靜。抬眼一看,臥槽,兩個小仆正廝打的來勁,嘴上也不閑著,吹噓著自家主人如何如何勇猛威風(fēng)。
白子晟“……”文書好樣的。
慕容軒看著自家小蚊子如此護(hù)主,心想:小蚊子,給我好好地爭口氣,揍死他丫的,回去給你加雞腿。
“今日暫且饒了你,到此為止!”
“下回我讓你哭著回去?!蹦饺蒈幮⒘撕靡粫?,才上了馬車,準(zhǔn)備打道回府,“好啦,小蚊子,今日暫且饒他們一命,我們回去罷?!?p> 聽到呼喚的二人,停下了手腳,還未待小蚊子反應(yīng)過來,白子晟便跳上了馬車,“正好,順道,你進(jìn)去一些,擠到我了?!?p> 慕容軒心想,我怎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心頭一跳便一腳踹過去,“滾犢子,誰準(zhǔn)你坐我的馬車了?”
怎曾想,還未站穩(wěn)的白子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差點倒地,隨手一抓,扯到了馬的尾巴。這馬兒一個吃痛,一陣嘶鳴便跑了起來。
好不容易扶穩(wěn)了的白子晟,因為馬車的一個晃蕩撞到了門邊上,悶哼一聲,“你丫的,敢偷襲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二人一言不合,便又在馬車大打出手。
余下小蚊子二人,看著馬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般跑了,“世子,奴才還未上車呢……”拾起地上的噬魂戟便飛快地跟了上去。
“還有我,等等我!”文書瞧見,亦不甘落后抱起那四十米的大長刀追隨了去。
落葉知梧
目前還是為后面做鋪墊,接下來男主會和女主慢慢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