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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晟今日告假一日,早早練完武就等著姐姐,一塊坐車去城外拜祭娘親。
因為要早點去祭祀,天將將亮時大隊人馬就在丞相府門前整裝待發(fā)準備就緒。
馬車內(nèi),一大早被擾了清夢的白靈玉滿臉憤怨,道:“娘,干嘛非要這么早出發(fā),大夫人都死了多少年了,隨便搞搞就完事了,這么隆重沒得浪費錢財!”
柳姨娘驚恐的捂住她的嘴,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放開手罵道:“死丫頭,說的什么呢!這話在房里說說就罷了,外面那么多人你是生怕別人聽不到是不是!”
白靈玉不以為然,“怕什么!他們都是白府下人,一個個要是敢亂嚼舌根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娘,你上次不是說有計劃嗎?到底怎么樣了,都過去多久了,我看到他們每天快活的樣子就心煩!”
柳姨娘牽過女兒的手,輕拍安撫道:“急什么,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成大事者要沉住氣!你且等著吧,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就在祈福寺。”
“之前不是說在清泉庵嗎?怎么又換地方了?”
柳姨娘呵呵笑,“傻孩子,清泉庵只是為娘的障眼法,那地方骯臟不堪,一旦出事我們肯定推脫不了責任,但是祈福寺是他們自己選的,要是出了事,那可就跟我們沒什么關系了?!?p> 白靈玉展顏一笑,高興道:“還是娘聰明,他們自己選的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就是自己的原因了,跟我們可沒關系!”
祭祀隊伍一搖一擺在清晨出發(fā)到城外祭拜,等到結束已過黃昏,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去了祈福寺。
到了山腳,柳姨娘以佛門重地,不宜清擾為由遣退了大部分的侍衛(wèi),僅留幾個親信在身旁,入住祈福寺,準備接下來兩日的法事。
翌日一早,白子晟跟著佛僧子弟一同晨練,晨練過后便去了大堂為母親誦經(jīng)祈禱。
而柳姨娘和白靈玉等人則在早膳后才慢慢悠悠的來到佛堂,白靈玉邊走邊吐槽著素齋不好吃。眾人來到后發(fā)現(xiàn),只有僧人們和白子晟在誦經(jīng)祈禱,白雪晴和她的侍女都沒在。
白靈玉心下便急了,這正主不在,故事怎么開始啊?
白靈玉開始遣人去正堂的大佛堂去尋人,那里香客眾多,尋思著白雪晴莫不是走錯了地方。
然而,白靈玉遣人尋遍了佛堂能供香客拜訪的地方,都沒找到人。
被白靈玉念叨的白雪晴,此刻正在一個小禪房內(nèi),她對面坐著一位滿是白須老僧人,僧人慈眉善目,閉著眼嘴里念著佛經(jīng)。
白雪晴安靜的等著,好似在虔誠的聽著僧人誦經(jīng)祈禱。
良久,僧人放下佛珠,停止了誦讀,緩緩睜開眼睛,笑道:“丫頭,這是你回來的三年里第一次來,可是想通了?”
白雪晴不曾抬頭,仍像個虔誠的信徒,安靜的跪坐著,慢慢道:“沒有想通與否,既然不是我的前世今生,也不是我的因果循環(huán),離開也就離開了,不再想了?!?p> “阿彌陀佛,無論是緣是劫,皆有因果,小丫頭若能放下便好。”
看望完老和尚,白雪晴的情緒更加低落,回到佛堂時,到也沒多注意其他人便跪下禮佛了。
轉了一圈沒找著人的白靈玉氣惱的走回來,卻發(fā)現(xiàn),白雪晴又回來了?怎么她剛一直找沒找著呢!
不管了,反正人回來,不影響計劃便好!
將近中午時分,白靈玉走到佛堂門旁,對聽蘭和聽梅說,“姐姐叫你們?nèi)ド较沦I下平日愛吃的小菜回來,聽說是佛堂的飯菜不合口味!”
聽蘭遲疑的看著她,“我怎么沒聽小姐說?”
“她說今日沒胃口,但礙于在禮佛不便過來跟你們講,你們愛去不去,反正待會兒餓著的不是我?!?p> 聽蘭想了想,對聽梅道:“我下山買,你在這候著?!?p> 白靈玉欠欠的聲音又響起:“她說要買二十個小菜,你拿的了那么多嗎?”
聽蘭不信,“小姐一個人怎么會點這么多?”
白靈玉噎了一下,惡狠狠道:“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請大伙吃的呢?你不信去問她好了,不過要是打擾了大師祈禱,不用姨娘罰你,你家小姐就會要你好看!”
聽蘭遲疑了一會,小姐確實重視此次法會,思來想去,覺得買幾個小菜也很快,時間應當來得及,便與聽梅飛速奔下山去。
白靈玉看著兩個迅速消失的身影,在心里暗罵一句蠢貨,勾唇一笑,心情好的轉身離開。
中午時分,僧人們紛紛前往食堂,白雪晴走在最后,一個小和尚過來說:“阿彌陀佛,白施主,有位聽蘭施主在寺院小樹林里殺生,與僧人起了沖突,還請您過去一趟?!?p> 白雪晴聽聞,不由得一愣,聽蘭怎么會在佛寺殺生,隨后一邊與小和尚走去,一邊了解情況。
“小師傅,請問聽蘭在后院殺了什么生?”
小和尚低頭帶路,聽到問話,低聲道:“阿彌陀佛,聽蘭施主在小樹林殺了一只兔子,說是要烤了吃,罪過罪過!”
說罷,小和尚便帶著白雪晴從小道離開,到了一個岔道口,轉身向左走。
白雪晴不大相信聽蘭會如此沖動,而且兔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美食,聽蘭實在沒理由非得在佛寺殺了吃!
在經(jīng)過岔道口的時候,白雪晴道:“小師傅是在小樹林附近值日的么?我怎的從來沒見過你,之前一直在那值日的智沙小師傅去哪兒了?”
小和尚道:“我之前一直跟著師叔在外游歷,甚少回寺,施主眼生也是正常的。智沙師兄今日不適,故而是我在那邊值日。”
“哦…那你可能對寺院的路熟悉嗎?”白雪晴在后面慢悠悠的跟著,問道。
小和尚道:“施主放心,我每次回寺都會去找智沙師兄聊天,故而這路我是熟悉的!”
白雪晴停下了腳步,點點小和尚的肩膀,“可是我覺得你不是很熟悉啊,方才那岔道口明明應該向右你卻帶我向左走?!?p> 小和尚有一絲慌亂,但迅速又鎮(zhèn)定下來,“阿彌陀佛,聽蘭施主不在那個小樹林,在另一邊的樹林,應該向左走?!?p> 白雪晴靠近他,低聲道:“是嗎?可是那邊沒有樹林啊?!?p> 小和尚被嚇的退后兩步,有些遲疑。
那位白小姐明明說在這邊的啊,怎么不對?
“而且,你真的跟智沙小師傅很熟么?”
小和尚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確實經(jīng)常與智沙師兄打交道?!?p> 白雪晴眨巴眨巴眼無辜的看著他:“可是佛寺里根本就沒有智沙這號人啊,你以為說幾句阿彌陀佛就能裝成和尚嗎?”
小和尚面部微笑裂開。
本以為這是一趟好差事,還以為這個姑娘很好哄騙!
小和尚,哦不,應該是小兄弟不打算再裝了,反正已經(jīng)將人騙到了無人的地方了,那她不配合就別怪自己硬來了。
他惡狠狠笑道:“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我打暈你帶走,你自己選!”
白雪晴不理會他的話,道:“你覺得我為什么敢跟你來這里?”
小兄弟一怔,疑惑的看著白雪晴。
難不成你有后招?
白雪晴笑道:“放心,我沒帶人,不過你也沒帶人,所以我可以放心了?!?p> 小兄弟:???
白雪晴趁其不備,一個反手下去,小兄弟軟趴趴的摔在了地上。
“這么弱還學人家做壞人,既然你那么喜歡當和尚那我就成全你啦。”
白雪晴看著暈倒在地的假和尚自顧自的嘀咕著,說罷便扛起人就“咻”的一下飛走了。
本來柳姨娘想著讓人帶著白雪晴繞圈子,待白靈玉將眾多京城來禮佛的夫人小姐們引來了,再將白雪晴引入小樹林“捉奸”。
只是沒想到,小樹林的男人左等右等,等不到魚兒上鉤,也等不到夫人小姐,直接到樹林旁邊的小禪房呼呼大睡了。
柳姨娘上一次在白府“捉奸”未成,如今又心生一計,真可謂煞費苦心啊。
而白靈玉以寺院有一世俗罕見的異花為由將眾人引來之后,發(fā)現(xiàn)小樹林空空如也,別說人,頭發(fā)絲都沒見著!
京城中的夫人小姐們看在她是丞相府的小姐,賣她一個面子才跟過來看異花,結果連朵野花都沒有,不禁問道:“白小姐,你說的異花在哪兒呢?”
白靈玉也是一臉懵!
人呢?
忽然,她聽到禪房內(nèi)有男人的呼嚕聲,心道:難道那個男的已經(jīng)將人弄到床上了?
果然,沒有那兩個侍女,白雪晴就是脫了水的魚,蹦噠不了多久!
她高興道:“可能是下人擔心異花曬著了,移到禪房里面了,我們進來看吧?!?p> 說完便立馬推門進去。
其實,在白靈玉聽到呼嚕聲的時候,別的夫人也聽到了,只是不好說出來。但誰也沒能想到這白小姐這么猛啊,都不了解清楚情況就直接推門而入!
夫人們還沒來得及阻止,白靈玉就已經(jīng)進去了。
“??!”白靈玉被里面的場景嚇得大叫。
眾人往里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赤裸著上身,下身只穿一條褻褲,就睡在床上。衣服丟的地上到處都是!
漢子被尖叫聲嚇得“嘭”的彈了起來,人都懵了,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女人來看他睡覺?
他只是覺得又累又熱又困,脫了衣服在這歇息一會兒!
白靈玉又羞又怒,她也沒能想到只有那么一個大漢在床上睡覺,女人呢?白雪晴呢?都是怎么辦事的?
大家伙覺得實在看不過去了,趕緊出了禪房,出來之后眾人議論紛紛,這都什么事?。?p> 這下好了,白小姐該看的不該看的全看到了!
白靈玉生氣,不甘啊,本來該是白雪晴出丑的,為何是她被人議論!
于是,她急生一計,揪著那個穿戴好從禪房里出來的漢子問道:“你是誰,你怎么會在這里?”
漢子一懵,“是一位白小姐讓我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