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蓖糁疗鹆松怼?p> 很好，現(xiàn)在不管這汪至居心如何，至少暫時是和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林松進入了正題：“不知當今天下局勢如何？”
“這……”汪至在心中快速思考，挑了一些重要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當今天下局勢可以大體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在野的，另一部分是在朝的?！?p> “在野的主要勢力是陛下的幾個兄弟和叔叔，不過他們早已在先帝在世的時候已經(jīng)被分封出去。現(xiàn)在具體情況如何，老奴也不是很清楚?！?p> 汪至停頓了，雖然有些話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但他還是決定說出來。
“總之一句話，陛下的這些手足們，他們都有顛覆陛下的能力。但是有沒有顛覆陛下的心，就沒有人知道了?！?p> 看來局勢比他想象的更危險。
原本以為朝堂上不過是權(quán)臣宦官，最多再加個外戚，想不到除了這些，還有這么多兄弟姐妹等著他。
看來他決定暫時裝傻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他的這些兄弟們之所以還沒有明顯的舉動，相互制衡，才形成了現(xiàn)在這個微妙的局面。如果有誰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正常，平衡被打破……
這個局面，實在是不可想象。林松收回思緒，示意汪至接著說。
“至于這在朝的，老奴比較了解。現(xiàn)在在朝的勢力，主要有三股，分別是以太后楊駿為首的楊氏一派，以皇后為首的賈家一派，以衛(wèi)瓘為首的一派。”
“其中前兩者一直處于敵對狀態(tài)，第三者勉強算得上是保皇黨。”
“太后和皇后為什么敵對？”林松覺得這可能是關(guān)鍵。
“因為太子?！蓖糁烈豢此€是沒有想明白的樣子，繼續(xù)開口解釋，“太后一派希望太子順利繼位，而皇后則不希望看到這個結(jié)果。太子親太后而遠皇后，如果以后繼承大統(tǒng)，其后果可想而知?！?p> 林松沒想到是這個答案，接著問，“那衛(wèi)瓘了？”
“勉強來說，衛(wèi)瓘一派的勢力，和楊俊的勢力在朝堂上也算得上敵對。他們雖然都是想讓太子繼位，但是衛(wèi)瓘他們是為了天下將來能有個像樣兒的君主，而楊駿他們卻是希望為了有個能繼續(xù)維護他們利益的皇帝?！?p> “至于他們現(xiàn)在在朝堂上針鋒相對，也不外乎這些理由。”
說了這么多，林松還是有個問題；“這楊駿和衛(wèi)瓘到底是誰？”
楊駿就是楊駿啊，陛下這問題問的……汪至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林松一看汪至懵逼的樣兒，就知道自己的問法兒不對，他換了個措辭，“朕是說，這二人長相如何？”
原來是問這個啊，汪至剛想回答，還真不好形容，有了。他像是想到什么，開口道：“陛下，每次上朝時，殿前離你最近的地方站的那兩個人，左邊的是衛(wèi)瓘，右邊的是楊俊。”
“你是說剛正臉和鷹鉤鼻——”
林松馬上就想起來了，第一次上朝，這兩個人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當時他還在想，鷹鉤鼻一看就一副權(quán)臣的樣兒，想不到還真是。剛正臉看著就剛正不阿，想不到還真的是忠臣的人設(shè)。
不過林松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現(xiàn)在他雖對當今局勢有了初步了解。但是，還是缺乏詳細的認識。就像剛剛一樣，別人說的唾沫橫飛，他還連人的名兒和臉都對不上。這可不行。
“不知宮中可有詳細記載各個官員信息的文本？”
“有，只要是朝廷官員，在戶部都有詳細記載。如果陛下想看，可以命人改日呈上?！?p> 這就好，有這么個相當于信息庫的玩意兒，真是方便省事兒。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其他的都是一些零碎勢力，不足為懼。”汪至補充道：“不過如果陛下想看，可待人整理出來后，再呈上來?！?p> “那就先放一放。此外，朕還有一個疑問——”林松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朕為何會娶皇后？”
這么問好像沒有問清，林松又補充了一句，“朕的意思是，朕為什么會娶這么丑的皇后？”
雖然原主是個傻子吧，但可別忘了，原主可是個傻子皇帝。皇帝二字，足以抹掉傻子二字。就算娶不到什么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是相貌周正的宗族貴女應該還是有的吧，怎么最后臨到他頭上，就只有現(xiàn)在這個又丑又兇的母老虎了？
“這……”汪至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娶皇后娘娘，是太后的意思?！?p> 什么，不帶這么坑兒子的吧，是不是親生的。
“既然是太后幫助現(xiàn)在的皇后上位的，她們又為什么現(xiàn)在反目成仇？”林松感到奇怪。
“皇后娘娘不是靠太后娘娘的幫助才上位的，”汪至補充到，“皇后娘娘是靠陛下的母親，也就是先太后才上位的?！?p> 感情還有兩個太后。聽這意思，大概是他親娘先幫現(xiàn)在的皇后上位，然后他親娘又掛了，現(xiàn)在的太后在上位。于是這上一任太后留下的歷史遺留問題，在加上太子繼位這個矛盾，二者才相互敵對。
不過，林松還是不服，既然是親娘，為什么還會給自己兒子找這么丑的媳婦兒。
“那當年母妃為什么會讓朕娶她為妻？”
“看來陛下還真是把以前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汪至感嘆道。
林松心中卻是暗自警覺起來，他干笑了兩聲，開口解釋，“說來也是驚奇，朕這次開了神智后，以前的事竟然忘記的一干二凈?！?p> “原來如此?！?p> 也不知汪至信了幾分，只聽見他接著又開了腔兒。
“不過這也不打緊兒，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忘了就忘了。當年先太后之所以幫助皇后上位，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賈家有錢?！?p> 汪至慢慢的壓低了聲兒，仿佛在說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樣，道：“這皇后娘娘的皇位啊，是用錢買來的?！?p> 買官林松倒是聽說過，這買皇后，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此荒誕的事兒，要不是發(fā)現(xiàn)在他身上，他就是打死也是不會信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皇帝娶丑妻，古人誠不欺我。
“母后當時很缺銀子？”
皇家怎么會沒有錢，難道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嗎？就算是真的缺錢，也不能賣兒子呀。
“先皇后倒是不缺錢，但是陛下缺?！蓖糁晾^續(xù)說了下去；“當年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神智未開，先帝動了廢太子的念頭。被先皇后好說歹說，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先皇后當時身體慢慢的變得衰弱，她擔心自己先去了后，先帝又動了廢太子的想法。到時候又沒有人可以維護陛下，于是只好早做打算?！?p> “直到賈家派人帶重金求見的時候，先皇后知道，機會來了。要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賈家的無盡財富，讓其能深入到各個方面，招攬到各方面的人才……賈家用潑天的財富把女兒送上后位，反過來，又因為皇后，帶來更多的榮華富貴。”
“現(xiàn)在的賈家，早已不只有錢這么簡單了?！?p> 還真是，當年他娘看重了賈家的錢和以后的潛力，而賈家了，看重了皇后的位置和為此帶來的權(quán)勢，二者一拍即合，就這樣為他的皇位保駕護航。現(xiàn)在他倒是成功登上皇位了，但是后患無窮啊。
“說了這么多，那朕問你一句，朕有沒有屬于自己的勢力?！?p> “沒有。”
汪至這次倒是答的飛快。林松就知道，別說有什么勢力，就算真的有什么勢力，也不會依附一個傻子。
“不過……”
林松一聽這話，難道還有轉(zhuǎn)機？
“現(xiàn)在的太后，陛下也不是不可以依靠的。”
“此話怎講？”
“現(xiàn)在的太后與先太后本來是姑姑和侄女的關(guān)系，楊家一派雖說不是和陛下一條心，但是也不希望看到別人登上皇位，勉強也算一條船上的人?！?p> “朕想想吧。”
楊家自然是可以利用的，但是如果利用他們對付皇后，那就和先太后利用皇后保住他的皇位一樣。先不說成不成功，就算是真的成功了，只怕也是后患無窮，然后又回到了原點，根本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不是萬不得已，絕對不可取。
“除此之外了？”
“應該沒有了?！?p> 汪至答完后，看到皇帝稍顯沮喪的神情，心里也不好受。他想到了那個傳說，或許……
“陛下，老奴曾經(jīng)聽宮中有消息流傳，說是先帝為皇位一直在司馬家流傳下去，曾經(jīng)秘密建立了一股力量”
“現(xiàn)在這股力量在誰手中？”林松連忙問。
“不知?！?p> “哎——”
“陛下不用太過于傷心，畢竟只是捕風捉影之事，誰也沒有見過這股力量，也沒有還得另做一說。”
“如果有——”林松看著他的眼，聲音低沉：“你覺得，會在誰手里？”
“老奴不知?！?p> 汪至思索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給出了一個答案；“如果真的有這股力量的話，最有可能是在太子手里?！?p> “為什么不是別人，而是太子？”
“因為當年先帝傳位于陛下，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太子?！蓖糁料肫鹉菚r候的情景，思緒萬千。
“當年先帝見現(xiàn)在的太子天資聰穎，是可造之材，便想百年之后，讓他繼承大統(tǒng)。但是直接這么做肯定不可能，于是便傳位于陛下。想通過陛下，把這江山再傳給太子?！?p> 弄了半天，原來是占他那個便宜兒子的光。
“先帝怕以后太子無法順利繼承大統(tǒng)，如果那股力量真的存在的話，只怕也是留給了太子?！?p> 林松確覺得懸，他可沒忘記，他現(xiàn)在是因為誰才躺在床上。要不是為了救掉到水里的太子，林松也不至于溺水。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股勢力，太子也不至于差點兒魂斷湖底。
看來與其去肖想別人的勢力，倒不如自立自強，自己發(fā)展勢力。
“現(xiàn)在朝堂上是否有可用之才？”
“老奴不敢妄議政事兒，”汪至誠惶誠恐，“不過老奴倒是知道，有個人或許可以給陛下一些幫助。不過那人向來不問世事，常人很難入的了他的法眼，也不知他是否愿意幫助陛下?！?p> “誰？”
“太子的老師——秋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