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凡突然抬起頭,他的眼角都已經(jīng)凹陷了,一個(gè)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眼角盡然凹陷了,他死死的盯著一禪大師,沙啞低沉的說道:“那就不救她了嗎?你可是她師伯。”
一禪大師把頭深深的低下:“救,我們救,可是現(xiàn)在沒辦法救了,真沒辦法救了?!?p> “那也要救,我要去十殿幽冥司奪人?!闭f完他又在不斷的扒地面。
一禪大師一把抓住他的手:“尊上,別說奪人了,要是能救,我另可神魂具裂,不如輪回,我也要去救,可是真的救不了了,她的血干了,就是到十殿幽冥司奪了她的魂魄,那她的身體也承不住呀?!?p> “我不管,我不管這些?!鼻夭环才叵?。
一禪大師死死的抓著他的手,突然咆哮道:“尊上,即使要去奪她的魂魄,那也要等她咽氣再說呀,她還沒死,她還有一口氣,正是你的血,讓她還有一口氣?!?p> 這話如炸雷一般,秦不凡盡然跌坐在地上,他無力的放開自己的掌心,手中的泥土緩緩的滑落,他呆滯的說道:“我的血,我的血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
夜幕緩緩的到來,漫天的星辰很美很美,通透的天空,神秘空翻,初冬的夜空沒有一絲云朵,雖然沒有月亮,但那星光卻籠罩在山間。
突然在他們一眼望去的小山村,盡然出現(xiàn)了熒光,那熒光就好像螢火蟲一般,那些熒光一只,兩只,....無數(shù)只的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小山村上空的天空中。
秦不凡趕緊站起來,手指著那小山村問道:“一禪,那是什么?”
一禪大師使勁的擦了擦自己的眼,他卻比秦不凡更加疑惑:“螢火蟲?不是的尊上,現(xiàn)在這個(gè)季姐不會(huì)有螢火蟲的,那漫天飛舞的是什么?”
“走?!鼻夭环矓蒯斀罔F的說道,他就像突然恢復(fù)了修為一般,腳步不是一般的輕快,他盡然把一禪大師遠(yuǎn)遠(yuǎn)的丟在了身后,可當(dāng)他到了村口的時(shí)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所有人的臉都對(duì)著柳如絲所在的房間,他們默默的閉上眼,雙手以同樣的姿勢擺放著,嘴巴里面卻在念叨著什么。
在他們念叨之后,他們的頭頂上盡然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熒光,那熒光像是水滴一般匯聚,匯聚到一顆水滴那么大,那熒光便緩緩的飛上了天空。
發(fā)著熒光的那些星星點(diǎn)點(diǎn),在天空盤旋著,盤旋著,像是在尋找著什么,終于有一顆熒光朝著柳如絲的窗戶飛了過去,緊接著無數(shù)的熒光跟著飛了過去。
秦不凡趕緊推開了柳如絲的房間,頓時(shí)他看到這個(gè)房間里面布滿了那些熒光,那些熒光緩緩的落在柳如絲的額間,就像一只螢火蟲落在樹葉上一般。
熒光緩緩的消失,第二顆熒光接著跟上,一顆熒光消失,第二顆熒光也接著跟上,隨著熒光越來越多的鉆入柳如絲的額間,那些熒光就好像找到了方向一般。
頓時(shí)這個(gè)房間里面的場景盡然讓秦不凡看呆了,無數(shù)的熒光不斷的鉆入柳如絲的額間,她的身體也跟著發(fā)出微微的熒光。她那雪白的嘴唇開始紅潤,她的臉頰也出現(xiàn)了一絲血色。
她的呼吸也跟著勻稱了起來,外面一直候著的藥王趕緊沖過去,卻被秦不凡攔住了,他小聲的說道:“退下吧,這里用不著你了。”
“可是她,這是怎么回事?”
秦不凡搖搖頭,仰面長嘆一聲,小聲說道:“這也就只有蝶舞能做到了,在這個(gè)世界上,她盡然先我一步鑄了仙體,這是造化弄人,還是上天眷顧呀?!?p> 此時(shí)一禪大師已經(jīng)趕來,氣喘吁吁的擠到門口,一把抓住秦不凡,趕緊問道:“發(fā)生了什么?她怎么樣?”
秦不凡搖搖頭,示意他安靜一些,便小心的走到了門外,將袍子一撩,席地而坐,就像一尊門神一把,守住了門口。一禪大師蹲在他的面前,低聲問道:“尊上,快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秦不凡微微的將頭低下,低聲說道:“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我給她修煉了天元訣,這天元訣是草頭仙才能修煉的無上功夫,我想讓她回來,我想讓她重新登上九重天。
可是這天劫雖然躲過去了,但是逆天而行,終遭反噬,本來我想用半身修為保住她,可沒想到她卻用我給她的修為化作血雨。
她的肉身已經(jīng)毀了,若不是我的血養(yǎng)著她,現(xiàn)在的她早已經(jīng)魂登輪回臺(tái)了,我這般算計(jì),盡然還是給算漏了,算漏了...”
“到底怎么了?你說的我不明白,這些光點(diǎn)又是怎么回事呀?”一禪大師有些著急了。
秦不凡跟著他的手指看向天空,他嘆了口氣:“這就是信仰之力,如果按照你們凡間的說法,這就是香火,一個(gè)神仙要想有更高的仙力,就是收集這些香火。
信仰的人越多,香火就越旺,香火越旺,神仙們吶仙力就越高,所以呀,我們這些神仙,才會(huì)開創(chuàng)三千繁花境,才會(huì)有了這寶華境,不管是圣人,還是我們這些神仙,都需要這些仙力。”
說著他伸出手指拖起一顆熒光,然后看著那熒光飛起,匯入那源源不斷的熒光之中,然后落在柳如絲的額間,再消失。一禪大師疑惑:“那尊上看上去卻不是很開心,又是為何,要是這孩子的仙體鑄成,那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秦不凡狠狠的點(diǎn)頭:“是呀,她不用死了,可是我和她又該何去何從呀?!?p> 這一下一禪大師更加著急了,他越發(fā)不懂了,顧不上什么禮儀他一把拽住秦不凡的衣袖問道:“尊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不要嚇我呀,是不是這個(gè)孩子回不來了?”
秦不凡搖搖頭:“不是回不來了,是我病急亂投醫(yī),你還記得那琉璃塔嗎?”
一禪大師狠狠的點(diǎn)著頭:“記得,記得,那不是碧海琉璃珠嗎?”
秦不凡把手一揮,無奈的說道:“什么碧海琉璃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