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摯誠的心里被觸動了一下,恢復(fù)記憶四個字在他的腦海里盤旋。
蘇言無非是覺得他恢復(fù)記憶就能解釋清楚她和司奕澤的關(guān)系了。
他不該答應(yīng)她的,這個女人心計那么重,可是望著她期盼的雙眼,他卻忍不住的去想,是不是真的恢復(fù)記憶就能行呢?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p> 蘇言沒想到席摯誠真的答應(yīng)了,她開心的像是個孩子,“那明天我?guī)闳ノ覀冃r候經(jīng)常玩的沙灘去?!?p> 席摯誠出乎意料的沒有拒絕,看著她開心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
蘇言離開了書房,席摯誠卻心中悔恨不已。
他怎么就答應(yīng)那個女人了呢,明明就答應(yīng)了爺爺和蘇言離婚了之后就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的。
他們現(xiàn)在和沒有離婚又有什么區(qū)別?
席摯誠一夜未眠,而蘇言則是睡了一個美美的覺,轉(zhuǎn)天一大早,蘇言就來到了席摯誠的房間外面敲門。
“進來。”門內(nèi)傳來了席摯誠有些慵懶的聲音。
蘇言當(dāng)下推開了門,發(fā)現(xiàn)席摯誠還躺在床上,他似乎很累,她想到了小時候,自己每次看他太累了就會給他按摩。
這一次也不例外,她直接爬到了床上,坐在他的身邊開始用雙手給他揉肩膀。
席摯誠沒想到蘇言會給他按摩,很想拒絕的,但是他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法很嫻熟,他感到全身的疲勞都因為按摩而煙消云散。
所以他沒有阻止,而是問道,“你以前常常給司奕澤按摩?”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蘇言按摩的動作愣住了,席摯誠正納悶她怎么不按摩了,正覺得她按摩的很舒服呢。
“我沒有給司奕澤按摩過?!碧K言沒有解釋的太多,就怕惹席摯誠不高興。
“那你怎么手法那么嫻熟?”席摯誠接著問。
蘇言抿著唇,鼻子有些發(fā)酸,她繼續(xù)按摩,掩飾了內(nèi)心的苦澀,“我從十五歲就開始給你按摩了,幾乎天天都會給你按摩,你說我手法嫻熟不嫻熟?”
她注視著他的后腦勺,感到心累。
席摯誠沒有再說話,而是享受著她的按摩,過了許久之后,她才停下了手。
而蘇言按摩完了之后就走到了他的跟前,她緊張的問道,“你想起了什么沒有?”
之前從未刻意的想要去幫席摯誠恢復(fù)記憶,現(xiàn)在的她緊張的不行,緊緊的盯著席摯誠,她期待他想到一點關(guān)于他們的記憶,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席摯誠抬起頭,卻是搖了搖頭,“沒有?!?p> 蘇言的心馬上涼了,可她馬上就振作了起來,“沒事的,我們今天去海邊,在那里,你一定會想到什么的?!?p> 席摯誠沒有說什么,昨天答應(yīng)了要跟蘇言去海邊的,他不會食言。
而且看著蘇言這樣失落的眼神,他的心總是會不自覺的犯疼,他也想要恢復(fù)記憶,想要看看他從前到底有多愛蘇言,想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信任蘇言。
蘇言親自開車到了海邊,這是湘南市有名的景點,叫做大明沙。
因為是冬天,所以到海邊的人很少,這里比較冷,海風(fēng)吹得帳篷瑟瑟發(fā)響,海水激起了一陣陣的海浪拍打在巖石上。
蘇言一下車就覺得好冷,她都有些怪自己沒穿太多衣服來了。
席摯誠跟著她下了車,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一般的冷,怪不得沒有人,他銳利的目光掃向了四周,還是沒有想到什么。
這里真的有他和蘇言從前的記憶?
蘇言冷的有些打哆嗦,她今天就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縮了縮自己的手,她看向了在不遠處的玻璃房。
“我們先去玻璃房?!彼耄戎形缈隙ň蜁鸵稽c了吧,到時候再帶席摯誠去沙灘上,她第一次給他正式告白就是在這里,他怎么可以忘記呢?
席摯誠望著蘇言冷的發(fā)抖,很想將她抱在懷里,可最后還是沒有動,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是離婚的兩個人。
他不該對她有任何的心疼和關(guān)心的。
玻璃房里也沒有人,可能是太早了,來這里觀潮的人還沒有來,還好這里面有暖氣,蘇言來到玻璃房就不再那么冷了。
她拉著席摯誠的手臂坐在了一邊靠窗的位置,隨后,她開口道,“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來這里,十七歲那年,我親自給你在沙灘上告白?!?p> 席摯誠還是面無表情,他的視線飄向了在不遠處的沙灘上,難以想象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可他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我們把歷史重新演一遍?!碧K言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一般,一定是沒有親身體驗過,所以席摯誠才想不起來的。
說完,她也不顧外面的寒冷了,只要席摯誠誤會她的一天,她就不舒服一天。
她上前拉住了席摯誠的手,“我們到沙灘上去?!?p> “那天是夏天最熱的季節(jié),也是大早上,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我在沙灘上化了一個愛心,我給你告白,你熱情的抱著我在沙灘上擁吻?!?p> 蘇言開始說著當(dāng)天的情況,此時已經(jīng)和席摯誠走到了十七歲那年告白的同樣位置。
她忽然松開了席摯誠的手,用一邊的石頭在沙灘上化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全程,席摯誠都沉默的看著她的行為,直到愛心畫好了,席摯誠發(fā)現(xiàn)蘇言的臉和手都凍紅了。
幫他恢復(fù)記憶真的很重要嗎?值得她冒著那么寒冷的天這樣做?
他忽然有些心疼,上前拉住了蘇言的手臂,“不要做這些無用功了,我還是想不到一點關(guān)于這里的記憶,我對這里很是陌生?!?p> 蘇言好不容易才做完了這些動作,冷的她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凍成冰塊了,可現(xiàn)在卻聽到席摯誠說她做的都是無用功的事情……
她忽然含淚吼道,“什么叫做無用功,一定有用的,席摯誠,你不要這樣說好不好?”
給她一點信心好不好?
席摯誠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心中再次的被觸痛,他不再開口。
只見蘇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她認真的凝視著他的雙眼,“摯誠哥哥,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我不要當(dāng)你的妹妹了,我們做男女朋友好不好?”
她的眼睛像是盛著浩瀚星辰,可是在那浩瀚星辰里只有他席摯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