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桑看開了,時世如此,他們都只是被時代趕著向前走的人。連桑和宗清揚帶著被打暈的人一起回了質(zhì)子府。
下馬車時,車夫?qū)m人看見了宗清揚手上拎著的黑衣人,都有點發(fā)懵。怎么這位姑娘這般彪悍,就這樣拎著人就進了正廳,他們還在門口圍觀的時候,宗清揚把那人用麻繩捆了,又打發(fā)寧欣出來,叫了一桶水送進了廳里。
眾目睽睽之下,一桶水潑醒了那個黑衣人,看著那群圍觀的宮人,把木桶扔了出去,說了句:“該看的東西才敢看,不該看的看多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連??粗切┤艘缓宥?,看了看那位做起來還不大清醒的漢子。扯下了他蒙面的黑布,露出來一張略顯清秀的臉。連桑直接問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本公主沒暈,不光沒暈,還把你給帶回來了?!?p> 穿著黑衣服的是太后宮里的小太監(jiān)王富貴,只是早年沒進宮的時候跟著戲班練了兩手。后來戲班倒了實在是走投無路做了太監(jiān),也虧得他長得清秀,人又機靈,太后看著合心就叫他來慈安宮伺候,這次讓他來綁這位公主,就是太后看中了他有點身手,沒想到婧凰公主身邊還有這樣的宮女。
宗清揚是一等一的高手,便是暗衛(wèi),兩三個也打不過他。本來還以為太后來對付她弟媳婦能有什么高手,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拿不上席面的小人物。便是她不在,這位弟媳婦收拾這么個小太監(jiān)也真是不在話下。
連桑盤問那小太監(jiān)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主子讓你來干嘛,嗯?給本宮說說看?!边B桑道:“好好想,細細說,你說的好,本宮留你一條命,你若是說的不好,本宮現(xiàn)在就要了你的命。”
王富貴聽的冷汗連連,身上的水伴著吹來的秋風,讓他越發(fā)的清醒了幾分,自己的命被人捏在手上的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受。
王富貴跪在地上向連?;氐溃骸芭?,奴才是太后宮中的貼身太監(jiān)王富貴,此次是太后讓奴才把您帶到慈安宮,至于太后想干什么,她也沒告訴奴才,奴才也給您答不上來啊。”
連桑手里拿著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太后既然叫你來帶走本宮,你就肯定知道她要本宮去做什么。你要是說了還能活,你要是不說,便是本宮想留你的命,本宮的匕首也不答應啊?!?p> 王富貴本來以為公主年紀小,天真好糊弄,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公主。不光沒中毒,也一點都不好糊弄。可若是把太后的打算說了出來,那他就真的是在慈安宮沒法呆了。
王富貴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還是決定告訴連桑,自己若是沒有完成任務回去復命,太后定然不會饒了他這條命。婧凰公主剛剛說了,會留著自己這條命,那還是保命要緊。
王富貴將太后的打算合盤托出,原來太后是打算將連桑帶回去,奪了地宮的鑰匙,為自己贏得與蜀國談判的籌碼。如今王富貴這般,那是真的回不去慈安宮了。
連桑聽了這番話,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浪費了那副好皮囊。明明現(xiàn)在玉都人人安居樂業(yè),百姓也都認同了晉顯允,可是她卻因著自己的私欲要將整個玉都拉進水深火熱之中。
連桑對著王富貴道:“如今,你既然將這些都告訴了本宮,那慈安宮你是真的回不去了。這樣吧,本宮給你準備些金銀細軟,今天晚上你就跟著本宮的人去金陵吧。在那里改名換姓,好好過活吧?!?p> 王富貴本以為自己今天被人逮住,不死也得脫層皮,沒想到婧凰公主卻這樣寬大,就這樣把他放走了。
宗清揚靠在太師椅上,喝著茶道:“小桑兒,你就這樣把他放走了,也不怕他轉(zhuǎn)頭賣了你?”連桑笑道:“暗衛(wèi)會安排他去金陵,他這會兒沒功夫給太后傳信。想來太后身邊應該是沒什么可用之人吧,否則怎么會派了這樣一個小太監(jiān)來就想帶走我。王富貴去了金陵,就更不可能隔著海河給她傳消息了。我怕什么?”
宗清揚點了點頭道:“是那么回事,只是太后如今等不來王富貴的消息,你猜她會怎么樣?”連桑道:“我猜不來,但是這兩天她怕是沒什么理由再讓我出去,再找個人綁我去慈安宮?!?p> 宗清揚道:“她只是后宅婦人的小手段,上不了臺面,也沒什么殺傷力。我是真的挺好奇,王富貴失蹤了,她也沒碰到你一分一毫,如今她是個什么情狀。小桑兒,今天晚上我?guī)闳ゴ劝矊m,會會那個老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