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竹馬
“好?!标懼撅w走后,沈銘在樓下等了一會,沒多久陳景云噘著嘴從樓里走了出來。
“咋了小奶云,你看看你,嘴快撇到天上去了。跟哥講講,啥情況啊這是。”沈銘勾著陳景云的肩膀,走到一處樹蔭下。
“嘖,你不是看出來了,我和霍辭八字不合。”陳景云一臉的不情愿,似乎提到這個名字渾身不舒坦。
“有什么狗血套路的往事嗎?能不能和我分享分享?”沈銘好奇的要命,陳景云這樣的性格還能和別人有矛盾?
“也不是有矛盾——哎呀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你看我這個長相,越小越分不出男女來,這狗東西住我家附近,從小就覺得我是個女娃,哭著找我媽非要把我送到他家給他做童養(yǎng)媳——”陳景云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哈哈——”沈銘快笑的岔氣了,這是個“青梅”竹馬的感情??!
“后來他搬家了,我和他也有五六年沒見了?!标惥霸埔膊粌羰莾簳r和他那點過節(jié),更多的是對于小伙伴的不告而別的憤怒,不然何至于多年未見,還能一眼認出彼此呢?
看著陳景云眉眼間的一點憤怒,沈銘大概能夠猜想當時兩人的關(guān)系應該是非常好的。陳景云嘴上說著八字不合,話里話外也半點沒有對霍辭的反感,反而更多的是賭氣。
“真沒想到還有再見的一天呢?!标惥霸撇[眼看著天空,思緒有些紊亂,往事穿插著霍辭如今的樣子,讓他難得的有些煩躁。
沈銘沒有接話,他知道現(xiàn)在的陳景云大概更需要自己冷靜一下。舊友重逢,這樣難得的緣分。
兩人回了寢室,霍辭和莫毅已經(jīng)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陳景云也看不出有什么異樣,依舊是對霍辭愛答不理,玩著手機游戲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沈銘聊著,時不時莫毅插上兩句話,場面竟有些和諧。
沈銘湊上去看陳景云在玩些什么,陳景云是個典型的網(wǎng)癮少年,看沈銘感興趣,連忙向沈銘安利這款游戲,引得沈銘一時間分外感興趣,下了一個準備和陳景云一起玩。
“農(nóng)藥嗎?帶我一個!”莫毅在一旁聽著,也是手癢了起來。
“可以帶我一個嗎?”霍辭在床上輕聲詢問,還是那樣清冷的聲線,平白被沈銘聽出了一絲期待。
“——這有什么不行的?!标惥霸凄洁洁爨斓?,幾人早已互相加了好友建了群,因為是四個人不能打排位,幾個人就先打了匹配。
進了游戲,農(nóng)藥小白的沈銘就接連送了三個人頭,在陳景云暴躁指導下才漸漸進入正軌。
“頂上頂上,阿銘你大膽的往里沖,讓你的老亞瑟在人群里亂砍就行!亂砍!”正說著陳景云的香香一個翻滾躲過對面韓信的一技能,反手給了他一炮后拉開身位。
“霍小辭切后排切后排,那個黃忠傷害都打飛了!”只見霍辭一愣,操控著李白沖上去無視黃忠的大招,刷刷幾鍵送走了黃忠。莫毅飛身上去瘋狂奶李白,血條一跳一跳的回升。
野區(qū)是我后花園(妲己):這亞瑟不行啊,都肉不住,坑
陳景云一下子就炸了毛。
鐵血真男人(孫尚香):幾個馬啊就在這里舞,1/7/3也好意思出來對線?
野區(qū)是我后花園(妲己):說你了?跳出來撿罵?
鐵血真男人(孫尚香):我四黑你跟我嘰歪什么,帶著你的戰(zhàn)績在野區(qū)跳舞吧,別出來送了!
起名字太難了(李白):加一
塞班!塞班!(蔡文姬):加一
然然的沈先生(亞瑟):加一且我5/4/9,照照鏡子。
野區(qū)是我后花園(妲己):人海戰(zhàn)術(shù)?人多欺負人少?點了,不點就送。
沈銘看著右上角的投降,淡定的點了拒絕,他還真是沒想到,不但游戲蠻有趣,游戲里的人好像也是很有趣的樣子。陳景云抽空看了一眼沈銘,發(fā)現(xiàn)沈銘非但沒有被影響心態(tài),反而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喂喂喂,你咋不生氣?!标惥霸瓶粗@個一次一次義無反顧的融化在對面人群里的妲己,給自己氣的七竅生煙。
“我在學習你們對線的專業(yè)術(shù)語?!倍沂芤娣藴\,原來言論過激是會被屏蔽成**的,要多多運用諧音、拼音,甚至是典故、外語,真是漲知識了。原來網(wǎng)上互罵稱作對線,有優(yōu)秀對線經(jīng)驗的選手一般來自另一個電腦游戲的祖安游戲區(qū),人稱祖安玩家。想來這個人已經(jīng)被氣壞了,連泉水都不出了,專注對線一噴四。
沈銘和莫毅的操作一般,沈銘是還沒徹底熟悉這個游戲的玩法,而莫毅純粹的普通玩家,只是玩過很多年,操作遠比沈銘嫻熟。陳景云和霍辭兩人的操作可不一般,即使是沈銘這個菜雞也能看得出兩個人是真的很厲害,人群中穿來穿去偏偏死不掉,無情的收割對面的人頭,還能分出精力來精神暴擊這個妲己。
最后終究還是贏了,妲己雖然泉水掛機前期還送了不少的人頭,但是架不住陳景云和霍辭兩條金大腿實在無敵,沈銘悟性和手速都十分優(yōu)秀,莫毅也是個峽谷老玩家了,沈銘人生第一場農(nóng)藥還是以勝利結(jié)尾??粗鴮γ姹舻乃Ш秃笃谙戮€的妲己,沈銘笑嘻嘻的在陳景云的幫助下點了舉報,雖然他們也是暴躁了些,但是先撩者賤嘛。
隨即幾人又連開了幾局。陳景云嘴上不說,但是打游戲時親昵的稱呼已經(jīng)證明了他心里的想法。幾場游戲,讓本已生疏的兩個人漸漸找回了曾經(jīng)的感覺。游戲結(jié)束,陳景云也沒了別著的那股勁,但還是要為自己得不到一個告別而討個說法。
“霍小辭,當初你走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你轉(zhuǎn)學,搬家,我爸知道,我媽知道,班主任也知道,甚至同學都知道,就我傻乎乎的問老師你為什么不來上課,是不是生病請假了。我到你家去找你,除了一個上了鎖的門什么都沒看見。為什么連招呼都不打?為什么一次都沒聯(lián)系過我!”
“我——”霍辭張張嘴,看著那張有些憤恨的娃娃臉,“當時我家出了事,我爸把我送到了我奶奶家。我——”霍辭有些難以啟齒,他能怎么解釋呢,說他爸出軌,他媽離婚,兩個人掙他的撫養(yǎng)權(quán)掙得不可開交,他奶奶怕他聯(lián)系他媽禁止他碰任何通訊設備,官司打了整整半年才算清楚財產(chǎn)分割和他的歸屬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