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云市,炊煙區(qū)。
炊煙區(qū)是煙云市原住民聚集地,位于紫云區(qū)北側(cè),緊臨山地與海洋。
煙云市發(fā)源于此,這里還保留著古老的風俗與生活習慣,以農(nóng)耕打漁為主,但強有力的現(xiàn)代化氣息也正在一點點蠶食這里。
摩托車、汽車、手機、電視劇、電冰箱等已隨處可見。
炊煙區(qū)面積很小,其實更像個村莊,因為它的重要性而被提升為一個區(qū)。
這里的最高行政長官,人們還是習慣叫村長。炊煙人也叫自己這里炊煙村。
劉保凳就是這里的村長,七十多歲,長年勞作,風吹日曬,使得皮膚黝黑,皺紋很深,走到哪里都帶著煙袋。
煙袋也很有講究,烏褐色,刻著一些像圖騰的花紋。據(jù)他說,這是從他祖爺爺那傳下來的。
劉保凳黑布盤頭,一身粗布花紋衣服,褲子外面套著裙裝,走在繁華街市里,引起人們頻頻回頭。
就像從博物館的畫像上走出來的。
“看,看什么看,瞧你們穿得多隨便!”
劉保凳很看不慣這些年輕人的穿著,用他的話說就是“不講究”!
他們穿得花枝招展,俗不可耐,雖說自己的服裝也是花花綠綠,但每個顏色,每個紋理都是有說道的,不能隨便搭配,衣服上體現(xiàn)著身份和歷史。
這天劉保凳來到紅云區(qū)警察總署。
“你們這,哪個是管事的?”
一走進來,劉保凳就拉住一位警察的胳膊問。
“大爺,您有什么事?”
“我們村鬧鬼!”
“那就應該是鐵獸專案組了,您跟我來!”
警察帶著劉保凳來到二樓,現(xiàn)在鐵獸專案組已經(jīng)人丁興旺,大廳里熙熙攘攘。
“找你們的!”
警察對著站在樓梯口一個年輕警察說,說完就下樓了。
“大爺,您有什么事嗎?”
“你就是這管事的?”
“哦,我不是管事的,我們管事的叫譚警官,那,那個辦公室就是,您直接過去就行了。”
年輕警察覺得大爺很有趣。
劉保凳走到辦公室門前,關著門,稍微整理下袖口,抬起手敲敲門。
開門是個年輕女人,并沒穿警服,但穿著也很嚴肅,并不像外面那些女孩子露著很多白白的肉。
“你就是譚警官?”
年輕女子連忙微笑著扶劉保凳走進來。
“我不是譚警官,他出去了,我是他助手,叫我小柯就行了!”
“你們做警察的怎么還有助手?”
“我不是警察,譚警官太忙了,但有些雜事還得做,我就替他做這些雜事了,我是上班領工資的!”
小柯放低聲音說。
感情我成了雜事了,這讓劉保凳心里有些不悅。
“我咋感覺見你們譚警官這么難,還要一層層通報,就像進衙門見縣太爺!”
“大爺您說話真有趣,不難,您現(xiàn)在知道路了,以后直接過來就行了,不用通報,不用通報,您找譚警官有什么事嗎?”
怎么說自己級別也是區(qū)長,和這小丫頭說不上。
“回頭我也找個丫頭做助手,譚警官不在,沒事,我等!”
小柯見大爺不高興了,估計自己說錯話了。
“那我問下他什么時候過來!”
走到桌旁,拿起座機。
譚正明此時正在六樓,總督辦公室。
警察署總督換人了,更確切的說,上一任被撤職了。
“高鐵危機”和“黑云事件”影響實在太惡劣,讓前任總督?jīng)]法再做下去。
更主要的是,現(xiàn)在煙云市的對外形象正在惡化,說煙云人都是邪惡的化身,外界與煙云的經(jīng)濟文化交流正在減少。
來煙云旅游的人也少了,這個時候正是舉辦環(huán)球小姐大賽的時候,往年到處都是穿比基尼的美女大搖大擺走在街上,這也吸引了大量游客來煙云。
可今年天冷得早些,并看不見這樣的景觀,更主要是氣氛也冷了,沒那么熱鬧了。游客明顯少了。
煙云市正在被孤立!
新任總督臨危受命,攤子爛,任務重,這給了他很大壓力。
剛開始還心平氣和地和譚正明說,再后來情緒越來越激動,不停拍桌子。
譚正明挨了一頓臭罵,出來了,接到小柯的電話,就趕緊回到二樓。
見到劉保凳簡單了解情況,就一道驅(qū)車來到炊煙區(qū)。
經(jīng)過白云區(qū),很快就要到炊煙區(qū)。
“譚警官,我說的你都明白了么,再往前走,可就到炊煙村了!”
“劉區(qū)長,我已經(jīng)清楚了!”
下了高速路,拐下來,看到一個古色古香的牌坊,上面寫著“山海共香,千年炊煙”。
過了牌坊,緊接著就是一棵棵粗壯的老槐樹,得有雙人床那么粗,一看就是有很多年歷史。
槐樹上還掛著各種顏色的布條,細看,上面都寫著字。
樹下還放著很多點著的蠟燭,還有一些果盤,像在祭祀什么。
遠遠看去,村里到處是這種老槐樹,茂密的樹冠連成一片,黑壓壓。
古老的顏色大都偏向暗色調(diào),人們的服裝也都像劉保凳一樣,濃郁的民族特色。
車外三三兩兩的人群悠閑地走著,不斷比劃著手,有的還在寫字。
劉保凳搖下車窗,給外面人招手示意。大家也都熱情回應,看來村長對每個人都很熟識。
有些老年人背著背簍,背簍上寬下窄下面凹進去一個直角,讓里面看起來是一個凳子,背簍里放著小孩,小孩臉上涂著一道道黑色痕跡,像是為了消災避禍。
路上也能碰到些機動車,冒著黑煙,黑煙飄起來,還沒等消散就鉆進老槐樹里,就如同扎下來的根。
路邊有些擺攤的商戶,放著一些海鮮和野菜,鋪在地上的布也畫著奇怪的圖案。
老槐樹里不斷有樹葉落下來,濃密的樹枝葉里,有鳥飛來飛去,看身影,鳥很長。
這里的房子多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成年累月,使木頭都變成深色,還有各種斑跡。背陰處長出不少苔蘚。
給譚正明的第一印象,正和劉保凳說的一樣。
這里很安靜,并不是村莊里那種閑適的安靜,而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就像自己沒有長耳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