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知道小姑娘出門的時候心情不好,但他也沒留。
一是因為下午還有重要的事,二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高大的身影佇立在落地窗旁,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噴泉池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小姑娘說要幫他是好意,但是他并不想把她卷進(jìn)來。
他是男人,要好好護(hù)著她,而不是讓她為他擔(dān)憂,為他操勞。
而且,小姑娘還那么小。
他也不忍心讓她受累。
“咚咚咚——”姚瑾敲了敲玻璃門,站在門外,“陸師兄,案子談妥了,等會兒我去見委托人。”
“嗯?!标懗翉暮韲道锇l(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臉色冷到結(jié)冰。
可能他自己都沒發(fā)覺,但讓姚瑾心里一虛。
難不成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
她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上午面試的時候她就注意到桌子上的U盤,如果猜的不錯,那個U盤里應(yīng)該有她想要的東西??磥淼谜覝?zhǔn)時機(jī)去查看一番。
雖然她姚瑾對陸沉有好感,但也不至于跟錢過不去,N集團(tuán)給她那么多錢,為的是來拿那東西,不是讓她來犯花癡。
但姚瑾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些小心思早就被他們四人猜的透透的,就等著她上鉤呢。
——
女孩坐在噴泉池旁,手指上的血已經(jīng)不再往外冒,漸漸凝固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走向公交站。
風(fēng)吹過耳畔,風(fēng)中夾雜的淡淡的奶油香和烤面包香。她瞥見車站旁邊的面包房,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
選了幾個平時愛吃的面包和一塊奶油小方。
她們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甜食,心情就會變好。
她不知真假,但也想嘗試。
結(jié)賬的時候隨便買了杯奶茶,收銀員見她手上有傷,遞給她一張創(chuàng)可貼。
她謝過,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捧著奶茶,看著窗外人來車往、熱鬧非凡。
可這些,都不是屬于她的。屬于她的是數(shù)不清的病人。
她現(xiàn)在有些后悔當(dāng)初答應(yīng)和陸沉在一起。
像她這樣的人,連一點兒小忙都幫不上。但如果陸沉的女朋友,像剛才那個女人一樣,和他一樣屬于業(yè)界精英。
那……就會不一樣吧?
“哈嘍,又見面了!”她聽見聲音,抬頭陷進(jìn)那淺淺的酒窩中。
她似乎在哪兒見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你是?”她問道。
“不記得我了?”那人詫異地看著她,見她真的想不起來,便繼續(xù)說,“我是徐天啊,之前我和我爸都在你們醫(yī)院住過院?!?p> 她聽他怎么一說,倒有些印象。畢竟她每天要見那么多張臉,說能全記住,那都是騙人的。
“嗯。”她禮貌點了點頭。
李默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她向來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若不是工作性質(zhì),她恨不得只做事不說話。所以在工作外,她很少會和不熟的人多說話。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你男朋友呢?他沒陪你?”他問。
徐天上次逛超市的時候,見過李默和陸沉,也知道她有男朋友。
可他心里不甘心。
那個男人,比她大那么多,一點兒也不配。
李默沒想到他知道陸沉,愣了一下,眼底有些失落,淡淡地說,“他在忙?!?p> “就知道年紀(jì)大的都忙。”他有些得意。
還是年輕好,有時間談戀愛。不至于把自己女朋友丟在面包房,自己去忙工作。
她揚了揚眉毛,開口問,“你有事兒?”
“……”徐天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話,思考了片刻,說,“我沒什么事,就看你一個人在這兒,過來打個招呼。”
“咳咳咳——”她猛地吸了一口奶茶,卻被芋圓嗆到,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