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匿名郵件,但除了安若桐沒有別的可能了。
而且安若桐早前發(fā)了一條微博說別露出狐貍尾巴,原來就是說這種事。
陶敏敏原本有著百分百的把握把安若桐搞下去,自己拿到女一號的,此刻忽然沒了譜,開始急了慌了。
她顫抖著手指頭撥通了王制作的電話。
對方半醉半醒的狀態(tài),聲音含糊。
這才晚上十一點呢,估計又不知道跑誰床上去了,陶敏敏很清楚這些男人的尿性。
“……嗯?怎么了乖寶貝兒?”
王制作私底下叫陶敏敏乖寶貝兒。
“干……干爹……怎么辦嗚嗚嗚……”
王制作聽到他的哭腔發(fā)覺不對勁,馬上醒了一半的酒,將懷里的另一個女人推開。
“怎么了?好好跟干爹說,別哭,天塌下來還有我在?!?p> 聽到王制作這么說,陶敏敏才放下心了,她多怕干爹不理她了。
“我……我剛才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里面有好多偷拍照片,拍到我和男性出入酒店,男……男性就是你……怎么辦嗚嗚……”她隱去了其他男性,避免干爹生氣。
“什么??”
“真的……我懷疑是安若桐,她下午找過我,質問我,說已經(jīng)知道是我干的,我耍太極忽悠過去了,然后就收到了照片,怎么辦???!”陶敏敏尖著嗓子哭,梨花帶雨。
“好,我知道了,別哭乖寶貝兒,干爹會擺平這件事?!?p> 王制作掛了電話后,壓住胸腔內的怒意,點開手機圖庫,翻到了一個照片文件夾,這個文件夾是他設了密碼的,里面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隨便一個泄露出去,都能讓人身敗名裂。
他點開了一張照片,笑得猥瑣而詭譎。
“安若桐,你講義氣是吧,我倒看看這次你能有多講義氣?!?p> ?。?p> 安若桐回到家后,注冊了一個新的163郵箱賬號,將事務所那邊給她發(fā)的照片全傳到電腦上做了個壓縮包,壓縮包命名還別出心裁地改成:你那些見不得人的破事。
她向來愛憎分明,你對我一分好,我十倍還禮,但現(xiàn)在跑到她頭頂上撒野,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發(fā)完郵件后她就去洗澡了,洗完收到了一條微信。
魏延深發(fā)的。
【我今晚不回去了,你先睡吧?!?p> “說的好像我有等你一樣?!钡蛔杂X就開始吃吃傻笑,最近兩人關系因為那一吻拉近了很多,一想到再進一步的話……
“唉唉唉不能再想了,臉好熱?。 彼檬终平o自己扇風。
微信響了下鈴,江茹找她。
江茹:【桐桐!你出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不和我說!不是我看到熱搜都不知道你被人誣陷了!】
安若桐:【你怎么知道是誣陷?】
【那還用得著說嗎?你怎么可能是會隨便打人的人,你跟我說我都不信!絕對是斷章取義的視頻,搏噱頭?!?p> 【姐妹,知我者莫如你,有你這個朋友,我被人冤枉都無憾了。】
【瞧你這點出息。看到你最近被人罵的這么無厘頭這么慘,我真的有點后悔引你入圈了,都怪我?!?p> 剛結婚的時候,安若桐每天呆在家里做全職太太很無聊,人生沒有希望,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還經(jīng)常對著鏡子拿著劇本自導自演,情緒說上來就上來,哭起來都不用醞釀,大學時參加話劇社的她可是話劇社的扛把子,一姐地位。
有一回江茹去她家找她,碰到她一個人在房間里演戲,一人分飾兩角,演的是《梁山伯和祝英臺》里很經(jīng)典的片段“十八相送”。
祝英臺要返家,梁山伯送她下山。
祝英臺:多承梁兄情意深,登山涉水送我行,常言道,送君千里終須別,請梁兄就此留步轉回程!
梁山伯:與賢弟,草橋結拜情義深,讓愚兄再送你到長亭吧!
祝英臺:梁兄……
安若桐走前了幾步方又回身,一步三回頭,紅唇啟了又合,合了又啟,一副欲語還休卻未休的樣子。
祝英臺:你我鴻雁兩分開,敢問梁兄可有婚配?
梁山伯:你早知愚兄未婚配,今日為何如此相問?
安若桐掩面輕笑,眼神里一汪春水滔滔不絕:要是梁兄親未定,小弟替你做大媒!
梁山伯:賢弟替我做媒,敢問是千金哪一位?
祝英臺:就——是——我!
梁山伯:啊——?
祝英臺:哎呀梁兄,是我家小九妹。
安若桐不僅演著角色,嘴里還唱著調子,隱約有京劇腔的味道。
江茹就是見到了她那一次的表演,強烈推薦她去找橫店的一個群頭,說是在展覽上認識的,而且出去多走走看看,也是好的,免得天天呆在家里胡思亂想。
自此,安若桐便踏上了橫店群演之旅,混跡在各種大小劇組。
最初在尸堆里當死尸,還要被人踩了幾腳的那種。
有時滿頭滿臉的番茄醬涂在臉上,躺“尸堆”里和其他群演大眼瞪小眼。
有的群演估計是很久沒洗澡,一股臭味騷味餿味混雜在人群里,別提有多難受了。
更慘的還是有蒼蠅或者蜜蜂嗅到番茄醬味道后圍著他們飛。
有次因為一條戲主演表現(xiàn)一直沒讓導演滿意,活活在地上頂著大太陽做了半小時的人肉烤串,烤得差不多熟了能起鍋了,有只蜜蜂飛到她臉頰下方。
因為導演正在暴怒中,不敢亂動,生生被蜜蜂蟄了個包,江茹就說她這么敬業(yè)干什么,出一次群演賺的錢還填不上治療蜜蜂包的窟窿,怕啥導演發(fā)怒,該躲就躲的。
她還在宮廷劇演過替主子挨板子的宮女,碰到過現(xiàn)場被導演抓去做太監(jiān)的場務,可能場務心情不好,打板子時手下重了,真的往她身上打板子泄憤,心里有苦說不出,因為片場那些人不能隨便得罪,得罪了連群演活都接不上。
也在抗日神劇里演過女特務,口含血袋,被人一拳擊中面部時及時咬破狂噴血跡,然后假血中摻雜了真血,被打腫了臉。
最終促使她成功和奇星娛樂簽約的一次機遇,是演一個老奶奶,過馬路時主動撲到在車頭前碰瓷的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