杅里的水漸漸的涼了,左瑤瑤的身體也隨著水溫暖起來,就像是睡了一覺醒來,水汽都已經(jīng)消散的差不多了,她看了一眼衣服都在一邊,起身打理好自己。
阿善腦子單純,想一出是一出,都已經(jīng)忘了左瑤瑤還在屋子里面泡著,因為安鶴鳴還準備了一些點心,她一吃就給忘了。
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就是易純兒和左瑤瑤一起從房里出來的時候。阿善先是呆住,然后笑著丟下手里的糕點跑向她們,“左姐姐怎么樣了?”
“你就惦記著你的糕點,是不是都忘了有姐姐了?!”易純兒算是看明白了,但也不和她計較,她就是那樣個人。
左瑤瑤沒什么大礙,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和往常沒有什么區(qū)別?,F(xiàn)在天也黑了,餓了那么久的左瑤瑤是該吃飯了。
“現(xiàn)在可還好?”安鶴鳴前來關(guān)心,起初是被嚇了一跳,但是阿善說她這是老毛病,正常料理著就沒有什么事情,也就放下心,但還是忍不住要關(guān)心一下。
阿善的建議似乎還是有成效的,她看的出安鶴鳴是緊張她的,自己還是很開心的,雖然他并沒有挑明,但是自己是能感受到的。那……也算是自己明白結(jié)果了,不用再去做任何的假設(shè)了,左瑤瑤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沒事,別擔心了,我很好的?!?p> 直到回去的路上,左瑤瑤還是忍不住偷笑,好幾次都被阿善捕捉到,要嘲笑她,“也不知道某人昨天以前還是憂心忡忡的,那個憂的啊……就感覺是全天下的人都欺負她似的,怎么才過了沒多久,就變了呢?奇怪!奇怪!你說是吧,易姐姐。”
這是情花又開放了,易純兒也捂著嘴偷笑,“好了好了,既然心愿是達成了,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呢?”
兩人同時看向左瑤瑤,左瑤瑤立馬站直了身體,舉起兩只手,上面拎著都是從安鶴鳴那里拿來的糕點,十分慈祥的微笑著回應(yīng)她們。
“不作數(shù),我聽說夜市里的東西都超好吃的,我還沒吃過呢,可不可以買點帶回去?”阿善聽說的事情可真不少,看來是為了能在臨江好好的待下去,沒少做功課了。
易純兒這點贊成阿善的,她好不容易出門一次,逛夜市也是在好多年以前了,也不知道還和從前是否一樣,“今晚都來我房間,讓我們姐妹仨一聊到天亮!”
左瑤瑤是被拉著去的,但心里還是很樂意的,還是要意思一下的掙扎一下。仨人的一路上歡聲笑語不休,本來就是偷偷出來的,也沒有車,只能是走路去逛夜市,至于錢,是不會落下的!
這幾日,舒雅一直在好好照顧青衣的嗓子,都不讓她說話,只有必要的時候才允許她張張嘴。就連吃的上也都嚴格把控著,陪著她一起吃了好幾天護嗓子的食補。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舒雅的堅持不懈的努力下,青衣的嗓子日漸好轉(zhuǎn),已經(jīng)可以開口唱戲了,雖然沒有之前靈轉(zhuǎn)的嗓音,卻也沒差到哪里去。
一連好幾天的青衣都呆在房間里從未出門,既然嗓子好的差不多了,那就該考慮要登臺唱戲了,畢竟“滿花樓”也是不養(yǎng)閑人的,這……她是知道的。而“滿花樓”里的一個丫頭也一連好幾日的偷偷觀察著她,從她回到“滿花樓”開始。
“小雅,你去找慶媽媽說說,今晚我可以唱的?!鼻嘁聹蕚浜梅棧皇悄羌Щ貋淼那嘁?,已經(jīng)被她放起來了。今晚還是唱的《貴妃醉酒》,衣服掛在衣架上,抖抖幾下,整理好。
舒雅有幸聽過她唱的戲,沒想到臺上的人能離自己那么近,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摸戲服,很快又把手給縮回來,像是被電到似的。
“怎么了?是戲服不好?”
“不……不是,就是因為太好了,好生怕給它弄壞了?!?p> 青衣抓起舒雅的手腕,放在戲服上,“閉上眼睛,深呼吸,放慢,放慢,放慢……”青衣慢慢的放開她的手,讓她自己去接觸戲服,“怎么樣?感受到它了嗎?”
舒雅仿佛是自己穿上了它,與和融為一體,“鏘鏘鏘”不知從哪里傳來的鑼鼓聲,卻不見唱戲人。猛然的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青衣,“這……它好像活過來了?!”
“不是它活了,那是你自己。想唱戲嗎?我可以教你?!?p> “我?還是算了吧,戲文我都看不懂,而且也沒有姑娘那般嗓子……”
“誰說的,戲,是用心去唱,不是嗓子……”對啊,戲是用心去唱的,青衣突然明白了什么,原來自己一直都錯了,她沒有用心去唱,只因為她是青衣而不是穆戈嗎?
一句話令她幡然醒悟,就像是說給自己的一樣,而自己在這個時候也才明白了。
“只要你是真的愛它,就可以做好這件事,沒有什么附加條件?!鼻嘁履闷鹨恢е殁O遞給舒雅,“我把這個給你,這樣我的頭頂上邊少了一支,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將我身上的都奪了去,給這支珠釵找到它的位置?!?p> “我……可以嗎?”
“我說的?!?p> 慶媽媽自然是高興,又有錢可以賺了,她事先都打理好了,戲臺子還在,又請了幾個伴奏的師傅來,還是原來那幾位。再跑幾趟青衣的房間來噓寒問暖,小手絹那么一揮,別提有多高興了,要舒雅好好的服侍著。
舒雅準備了藥給青衣,她乖乖的吃下,她是沒什么好緊張的,但此刻也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姑娘唱的是最好的,舒雅會一直支持姑娘的!”舒雅給青衣鼓勵加油,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好了,你先去吧,找個好地方坐下,等我?!?p> 舒雅應(yīng)聲離開,沒過多久秋月白就來了,兩人說了幾句話,她便走了,沒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她身邊的丫頭走時眼神還瞟了一眼青衣,這點很奇怪。
一場戲開場,所有人都已經(jīng)做好準備,可青衣卻脫下了戲服,換上另一副妝扮。出場時伴隨著鑼鼓抖動著手中的水袖,從一側(cè)拉過一條布,只見她玉足輕旋,在布上留下點點畫痕,水袖亂舞,在半空中隨著舞姿勾勒眼里牡丹,裙擺旋舞,朵朵蓮花在她腳底綻放,柳腰輕搖,勾人魂魄,暗送秋波,一時間天地競相為此美色而失色羞愧??芍^是絲竹羅衣舞紛飛!
這一點都不和鑼鼓有違和感,一舞揮袖全落在節(jié)拍上。一開始伴奏的師傅都慌了神,可戲一旦開場就必須要等它結(jié)束,所以只能是硬著頭皮按照戲文來奏樂,這對青衣一點影響也沒有,臺下的人也當是看一場表演,沒有太過在意。
“怎么回事?姑娘是不唱戲了嗎?”舒雅早就坐在位子上等著青衣開場,現(xiàn)在也捉摸不透青衣的想法。
“道他君王情也癡……”青衣穿的是水綠色暈染的戲服,簡單的只配了一個披肩,踩著一雙花鞋就出來了。
她在戲開場前就讓人把戲文換了,伴奏的人只看在手的戲文,不會有什么疑慮,所以沒人會知道她臨場前換了戲文。
至于為什么要在開頭前跳上一段,是因為開頭前空白了,臨時起了這么一個主意,這下是要認真的唱戲了,“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癡……情也癡!”
易銘愷在人群里露出身影,抬眼看著臺上唱戲的青衣,在腦海里浮現(xiàn)之前在夢里出現(xiàn)的那個唱戲女子,她現(xiàn)在還在二樓房間的畫里,唱的是一樣的《梨花頌》,神情、模樣、聲音,都絲毫不差。
緩緩的閉上眼睛,想起了十年前的中秋夜,她親手放在自己手掌上的兩只花燈,還有在耳邊聆聽到的戲曲……
有句話是這么說的,“我們都太膽小了,民國時不敢做軍閥,亂世里不敢去起義,太平盛世時不敢說我愛你?!边@大概就是害怕,害怕失去,總覺得距離是個好東西,起碼不會害怕失去也有足夠的安全感。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為她開過槍,做了軍閥,愿遵從內(nèi)心去找一份道義,但遲遲未開口的我愛你,他還是選擇留在心里。
易銘愷睜開雙眼,不覺間戲已落幕,臺下的人散了,都去做自己的事情,眼前只剩一個青衣。
她站在那看著易銘愷,很平靜,眼里也沒有了波瀾,還沒來得及褪去的戲裝稱得她更像是從他的畫里出來的一樣。
她看夠了,就要離開了,易銘愷看著她轉(zhuǎn)身離開,慌亂下隨口說出,“今夜很漂亮?!?p> 不知道是夜色溫柔還是曲中人撩人,這樣模棱兩可的話也讓人實在不想去猜測,青衣毫不猶豫的走了,上了二樓。
他終究還是成了軍官,站在了對立面。舒雅看著青衣失魂落魄的走到梳妝鏡前坐下,發(fā)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走到她身邊給她卸妝。
“今夜姑娘唱的不錯,舒雅不知道姑娘這樣安排,還以為……是姑娘不唱了。”舒雅說自己的,青衣繼續(xù)發(fā)呆著。
那身軍裝穿在他身上還真合身,如果不是現(xiàn)在這樣,她一定會在他面前說一堆夸贊他的話吧,比如“沒想到你穿這身還蠻帥氣”這樣的。
“姑娘,姑娘?姑娘!”
緩了許久,青衣才回了一句,“怎么了?”
“姑娘,你怎么又忽視我了?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啊?!”
“聽見了?!?p> “那行吧,今場慶媽媽肯定又賺了好多錢,晚點或許會送來點?!?p> 還好沒有要青衣重復之類的,不然可就肉餡了,她的心思都不知道飄哪去了,怎么還會聽見什么呢?
都卸好了,青衣讓舒雅先下去,自己又愣在那發(fā)呆著。
那身軍裝就像是隔開他們之間的銀河,一個在一端,一個在彼端,相不干擾。
易銘愷在原地待了許久,要離開時被秋月白叫住,看著他并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是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易銘愷,“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將軍了!合作愉快!”秋月白伸過來一只手,等著易銘愷握手。
“虛禮就免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p> “等等,有事?!鼻镌掳邹D(zhuǎn)過身正對著易銘愷,“你……可知道你二哥……可有心儀的姑娘?”
這個問題是難住了易銘愷,這他怎么會知道,“等我知道了就告訴你,我先走了?!?p> 穿上了軍裝之后,易銘愷再也沒去過庭院,甚至是在“滿花樓”的房間。沒再碰過茶,酒倒是嘗了,很不好喝,最終也選擇了一口悶。書畫字漸漸遠離了生活,沒事干就找?guī)讉€人搏擊,或者是去練靶子,完全脫離了過去的自己。
易純兒找到易銘愷,手上拿著毛巾走近他,“既然這么不開心,為什么還要去做?”
易銘愷松開對面的人,那幾個人都下去,他抖著雙手,又動動腳,活動一下筋骨,“誰說我不開心,我現(xiàn)在就后悔早沒有當官,早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訓練場。”
“沒貧嘴了,你,我還能不知道,過去只要是不開心了就坐在石階上?,F(xiàn)在都不見你去庭院,現(xiàn)在不開心了,就在訓練場上搏擊。你要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去在乎自己的情緒?”易純兒遞上毛巾給他擦汗,跟著他到一邊坐下。
“姐怎么突然來了?”
“別扯開話題,你也不小了,該學會照顧好自己,哦對了,是爹讓我來找你的,估計是讓你帶兵去江左的事情?!?p> “去江左?江左出什么事了?”易銘愷停下擦汗的動作,認真傾聽易純兒說話。
“我也是聽大娘說起的,至于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你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p> 易銘愷開車,本來易純兒就是坐車來的,現(xiàn)在和易銘愷一輛車,那車讓司機再開回去。
原來帶兵去江左是為了協(xié)助左岸去平反周邊地區(qū),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各地的一些江湖小派都紛紛跑出來引發(fā)一些小動亂,根據(jù)他們猜測應(yīng)該是張鴻霖在背后搞小動作,畢竟以眾小之力也可以顛覆大家。
易銘愷即刻出發(fā)離開臨江,卻不知這一切都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就這樣意外陷入一個圈套中卻不自知。
“你想辦法把這個藥讓青衣吃下,帶到三樓去,之后的你就可以不用管了。”
“是,小姐。”
那人拿過藥很警惕的四周看了看,確定很安全了再離開。一路走小道,再從后門回到“滿花樓”里。把藥給藏好,若無其事的走回二樓去,回到秋月白身邊。
“你去哪了?一直不見你人?!鼻镌掳字浪匠鄢鲩T去,可也不會出去那么久,于是就好奇的問一下。
“?。啃鲁隽艘豢钍宙?,我很喜歡,就看的耽誤了點時間。”她看了一眼秋月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就松了一口氣,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情。
在中午吃完午飯的后一小時里,“滿花樓”里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比較少,就一樓偶爾有幾個人路過吧,更別說二樓了。慶媽媽都在房間里睡午覺,秋月白也一樣,是下手的好機會。
她躡手躡腳的從房間里出來,小心翼翼的探著腦袋,東張西望的,一步一步靠近青衣的房間,也沒有一定要在這個時候下手,只是剛好有這個機會可以先估摸著。
然而剛好被正巧上二樓的舒雅瞧見,她下意識的躲在樓道邊,悄悄的注視著她的動作。同是“滿花樓”里的姐妹,而且在這也是很久的,舒雅對她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對于她這么的舉動沒有感覺到什么意外,但是不免的還是會擔心她要對青衣做什么。
只見她輕聲推門進去,舒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揪緊了衣領(lǐng)子,心里開始驚慌害怕。
剛巧的是青衣并不在房間里,也不知道是何時出去的,沒人看見,就連舒雅也不知道,現(xiàn)在在外面擔心著她。
她在房間里面看了一圈,都沒有見到青衣的人影,沒過多久就出去了,再次輕聲關(guān)上房門,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下樓去,嚇的舒雅趕緊快步下樓去。
一路偷偷跟著她身后,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去做什么。等走了有好一會距離時,她才停下腳步,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舒雅在身后跟著她,也只是稍微的觀察了一下周圍,自我認為是安全的。
“小姐,青衣她不在房間里,我都仔細的找過了。”
舒雅不敢靠近,遠遠的躲在一邊,但是還是能聽見她們之間的對話,只是聲音小聲了點。
“你找她做什么?我要的不是你去找她,是把這個藥喂給她吃,她不是愛唱戲嗎?那我就讓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去唱!”
舒雅心中一驚,原來她們是想要毒害青衣,青衣的嗓子才剛有好轉(zhuǎn),她們就又要下手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是……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機會……”
那個被稱作小姐的人轉(zhuǎn)過身面向她,露出嚴厲的眼神,“廢物,你現(xiàn)在還能拿什么來保證你之前信誓旦旦時說過的話?!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我親自出手來幫你嗎?!”
“不敢……”她腦子一轉(zhuǎn),又說,“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徹底毀了她的辦法,機會我也想到了,小姐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了?!?p> 她們的話題終結(jié)了,舒雅已經(jīng)愣在原地了,隨后聽見有腳步聲逼近自己,立馬向四處看了看,轉(zhuǎn)過身向小巷子里快步跑去。
“怎么突然想到要學槍?”賀致遙開著車,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青衣。
今天她突然找到自己要求教她開槍,本來是想要拒絕她的,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不可能會時刻出現(xiàn)在她身邊,為了不發(fā)生上次那樣的事情,他決定教她開槍。
青衣穿的一身休閑衣,白色襯衫領(lǐng)前是一層層疊下的絲布,黑色的休閑女式西裝褲再搭配一雙高筒靴,低馬尾用花繩束在腦后,自然的卷發(fā)落在后背上。
過去的她不是卷發(fā),而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可以編出漂亮的麻花辮,垂放在胸前。不知什么時候,或許是經(jīng)歷了那次生死之后,她不在穿過去蘇曉婧親手給她做的長衫裙,沒有了麻花辮,真的就像她所想的那樣,越來越偏離了穆戈的模樣。
“如果哪天讓我有機會去親手殺了仇人,可我不會開槍,那要怎么算?”
“那我希望不會有那天。”因為他會先一步把張鴻霖干掉,也不會讓青衣深陷困境。
賀致遙帶她去的是訓練場,在外面沒有辦法教她開槍,在這樣不僅安全,而且也有適合她的槍。他拿出一個證件,看門的人看了一眼,然后哈腰請他們進去。證件需要暫時的扣壓在門衛(wèi)這,等他們離開之后便會還給他們。
訓練場很大,分很多區(qū)域,賀致遙帶著她到靶子場,這個時候都不怎么有人,靶子場更是沒人在,“準備好了嗎?”
“嗯?!?p> 賀致遙走到一邊對其它人附耳說了幾句,那人先是離開后又很快的回來,手里拿著一把仿制勃朗寧,威力不大,很適合給青衣用。
青衣也能看出來,于是問,“你用的是什么槍?”
“我……這個比較適合你,先用著?!?p> 青衣自己上手拿走賀致遙后腰上的槍,她大概了解到他們都習慣的把槍放在右側(cè),但是據(jù)他觀察,賀致遙是左撇子,手槍果然放在左側(cè),“我要用你的?!?p> “這……你確定?這槍可不是開玩笑的?!?p> “我確定……以及肯定!”
賀致遙把仿制勃朗寧遞給身邊的人,那人拿著搶就離開這,只剩他和青衣在這。
易銘愷剛訓練完要離開訓練場,在門衛(wèi)處準備拿證離開時,無意看見賀致遙的證件,于是就問門衛(wèi),“今天有人來?”
平常都很少會有軍官來,除非是來訓練新軍的,可最近并沒有招收新軍,軍校里的學生也沒有要來的,除了易銘愷,其它的都是本身就待在訓練場里的。
門衛(wèi)軍看了一眼,“是,剛才賀副官帶著一名女子來這。”
“哦,沒事了?!币足憪鸱畔伦C件又進去訓練場。
賀致遙先教青衣了解槍,開槍的要點動作,記得避免什么,如何去扣動扳機等等,在末尾還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槍是放在左側(cè)?”
青衣拿起槍,伸出右手對準遠處的靶子,笑著回道,“因為你是左撇子啊!”
賀致遙靠近青衣身后,左手輕輕架放在青衣的腰側(cè),右手疊放在她的右手上,校對好她的姿勢,在她耳邊說道,“可我是用右手開槍。”
說完扣動扳機,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快速的飛射出去,直至穿射靶子正心。
青衣隨著槍聲不禁顫抖一下,突然感覺到一陣慌亂,立即放開右手,槍立馬往下掉落到地面上,青衣只感覺一陣心慌,蹲下身子顫抖著,眼中還閃著淚花。
賀致遙見狀也慌了,趕緊詢問她,“你怎么了?”
這時易銘愷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走近他們,推開賀致遙,一把拉起青衣?lián)砣霊阎?,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久久青衣才平復下情緒,一把推開易銘愷,“易將軍,請自重?!?p> “青衣……”
她和賀致遙離開訓練場,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青衣聽見槍聲就會感到一陣心慌,像是一次生離死別的疼痛,但是為了報仇,她必須要學會開槍。
“沒事吧?”賀致遙給她系上安全帶。
“沒事啊,可能就是還沒有適應(yīng),多練練就好了?!?p> 賀致遙把青衣送回“滿花樓”,青衣沒有留下他,讓他自己先回去。
舒雅自從聽見她們的對話,從回來到現(xiàn)在就一直像繃著一根隨時會斷掉的弦,坐立不安,就一直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在思量著要不要告訴青衣。
青衣剛好推門而入,舒雅聽見聲音就嚇了一跳,看見是青衣才定了神,“怎么了?”青衣看出她有些不對勁。
“沒……沒,剛剛偷懶睡了一覺,結(jié)果做噩夢了?!笔嫜艣Q定不告訴青衣,不能讓她分心了,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照顧自己,這次也想靠自己來保護她一回。笑了起來,還語無倫次的說著,“誒,就是不能偷懶,這噩夢都找上門來懲罰我了,我先去……去……去外面看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哈,姑娘好好休息一下?!?p> “看著點路,怎么還是這么粗心大意的?”青衣看著舒雅一邊說著話,一邊退著走出門,一時竟忘了門底是有階的,被絆了一下,好在沒有摔倒,她還在傻傻的對著自己笑。
之后舒雅就一直注意著那人的動態(tài),不然她離開自己視線半步,可還是疏忽了,應(yīng)該不知道她的計劃,等她出手時,自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姑娘,救命啊,救命啊……”舒雅急忙慌張的跑進房間。
“怎么了?”青衣正擦拭戲服飾品,“什么事情讓你這么著急的?”
“我困……”舒雅先跑到床上去,先霸占了她的床讓青衣沒有地方睡。
青衣放下毛巾走向她,“你困就回自己房間去,怎么跑到我這來了?努搶了我的床,那我睡哪?”
“我房間!姑娘,我怕老鼠,我房間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跑來了老鼠,沒天在我的房間里吱吱吱,我害怕……姑娘你最好了,我們換個房間吧!”
“什么……”
“姑娘放心,只要老鼠不在,我就回去,不會一直賴在這里的!”
“你也知道是賴?。≌f好了,沒有老鼠就立馬回去??!”青衣對這些是不介意的,況且還是舒雅。
帶了一些東西就去了舒雅的房間,她的房間小小的,但是東西都很齊全,也很舒服。
一連睡了好幾日,青衣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老鼠,更沒有聽見什么吱吱聲,一直都很安靜,沒有什么不妥的,看來是舒雅又調(diào)皮了,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樣,覺得住在這里還不錯,就沒有再換回去,任由舒雅。
那個人還是沒有什么動靜,但是還不能掉以輕心,白天舒雅就讓青衣呆在自己的房間,晚上就撒嬌讓青衣去她的房間睡覺,但始終感覺自己心里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