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頭發(fā)?”
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林誠的意料,他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的,前輩。”
真島龍司點了點頭。
臉色也有一些不對,他喘了口氣,說,“法醫(yī)從受害者的胃里找到大量的頭發(fā),受害者應該是被活活噎死的?!?p> “受害者沒有反抗嗎?”
林誠有點無法想象,受害者是怎么把頭發(fā)咽下去的。
“沒有發(fā)現(xiàn)反抗的痕跡,”
真島龍司搖了搖頭,翻看卷宗,皺著眉說,“也沒有在受害者體內(nèi)發(fā)現(xiàn)類似鎮(zhèn)靜劑的藥物殘留,也就是說,兇手并沒有用藥物控制受害者?!?p> “龍司,你的意思是……”
林誠想了想,總結(jié)了下語言,說,“如果兇手用藥物控制受害者,那么吞下頭發(fā)這個行為,可能就是由兇手喂食造成的,但沒有發(fā)現(xiàn)藥物殘留,那就是說,受害者是自己主動吞下頭發(fā)的?”
“是的,前輩。”
真島龍司撓了撓臉,愁眉苦臉地說,“這實在太奇怪了,法醫(yī)也沒有在受害者的喉嚨、食道發(fā)現(xiàn)反嘔的跡象,這簡直就像是受害者將頭發(fā)當成拉面吃掉了。”
“這樣啊……”
林誠也皺起眉頭,終于理解為什么一系的刑警無法破案。
光這死因,就根本想不透。
將頭發(fā)當成拉面吃掉,人類根本做不到。
忽然,林誠心中一沉,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兇手不是人類?
這個世界可是有鬼的。
猛然間,他只覺得后背一涼。
但很快,林誠又覺得并不是這樣,如果是鬼,怎么會給受害者化妝,涂指甲油,穿新和服。
這種事情,只有人才能做到。
想到這里,他不住搖頭苦笑。
因為見鬼,自己都快變成驚弓之鳥,有點風吹草動,就以為是有鬼搞事。
“前輩,”
真島龍司看向林誠說,“這個案子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一系的人沒有提供其他線索嗎?”
林誠看向真島龍司。
“他們說他們還在整理,還要過幾天才能給我們?!?p> 真島龍司無奈地攤開手。
“我明白了。”
林誠點點頭。
一系的意思很明顯,不是不給,而是要先拖一拖。
“真是的,他們這是在耽誤破案!”
真島龍司發(fā)出憤憤不平的聲音。
“好了,龍司,”
林誠擺了擺手,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說,“明天早上,你和我一起去發(fā)現(xiàn)第二名受害者的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今天就先到這里把。”
“明天?”
真島龍司楞了一下,連忙看了下手表,不解地問,“前輩,現(xiàn)在才下午5點。”
“我知道,但馬上就要天黑了?!?p> 說完,林誠便站起身,想了想,又囑咐道,“龍司,你回去好好也要看看卷宗,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一些其他線索,破案別著急,要有耐心?!?p> “是,前輩!”
真島龍司連忙起身鞠躬,低著頭說,“是我太著急了,沒有想到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是啊。”
林誠點點頭,向會議室的門口走去。
其實他根本沒想過什么“欲速則不達”。
自己只是不想晚上見鬼。
…………
翌日一早。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林誠睜開眼,從床頭柜上摸到手機,拿起一看。
屏幕上顯示真島龍司的名字。
他皺了皺眉,接通電話。
“喂,龍司啊?!?p> “前輩,”
真島龍司的聲音響起,“我來接您去案發(fā)現(xiàn)場?!?p> 林誠掃了眼墻上的掛鐘,現(xiàn)在才剛剛7點。
“前輩,”
見林誠沒有回話,真島龍司連忙又問,“您是不是還沒起呢?”
“起了?!?p> 林誠回了一句。
這時,他終于想起,昨天下班時,自己似乎和真島龍司提過一嘴,早上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的安排。
但是,他可沒說過要這么早。
林誠撓了撓頭,說:“等我十分鐘?!?p> “好的,前輩,我在您家門口等您?!?p> “嗯?!?p> 林誠掛斷電話,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爬起。
洗漱一番后,林誠換上阿瑪尼的西服,拿上隨身物品和地藏王像,走出別墅。
“前輩,早上好!”
真島龍司站在院門外,向林誠鞠躬行禮。
“早上好。”
林誠回了一聲,走出院門。
真島龍司今天開的是一輛本田雅閣,此時他已經(jīng)提前幫林誠拉開副駕車門。
隨著林誠坐進車內(nèi),真島龍司也小跑著繞過車頭,鉆進駕駛席內(nèi)。
…………
本田雅閣行駛在東京街頭。
林誠盯著窗外,打了一個哈欠。
真島龍司扭過頭看了林誠一眼,好奇地問:“前輩,昨晚沒睡好嗎?”
“嗯,看電子卷宗看得有點晚。”
林誠答道。
“我也是,看到半夜差點失眠。”
真島龍司嘿嘿一笑。
“不過,看起來你精神還挺好。”
林誠看向真島龍司。
只見真島龍司雖然有點黑圓圈,但整個人卻感不到絲毫疲倦。
“哈哈,”
真島龍司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不瞞前輩,我有點興奮,這可是我第一次參與破案?!?p> “高尾山那次不算嗎?”
林誠不解地問。
“那次不算,”
真島龍司連忙搖頭,“那次全是前輩您在出力,找到尸體,推理出兇手,我只是全程旁觀,最多幫您解說了一下?!?p> 聽到真島龍司的解釋,林誠無奈地聳了聳肩。
“前輩,”
真島龍司說,“昨晚我又想了想,我感覺,兇手可能是跟時尚圈有關的人?!?p> “為什么?”
林誠好奇地問。
“我是這樣想的,”
真島龍司說,“受害者都是年輕女性,又被化妝打扮過,然后據(jù)我在案件卷宗中看到的信息,受害者所穿的和服非常貼身,就像專門為她們縫制的一樣,同時會裁縫和化妝的人,我想也就和時尚圈有關的人才能做到。”
“有道理。”
林誠點了點頭。
腦子里開始浮現(xiàn)一個又會化妝,又會縫衣服的男人畫面。
聽到林誠的話,真島龍司興奮地問:“前輩,您也是這么想的嗎?”
“我嗎?”
林誠笑了笑說,“我還沒有往那個方向考慮,不過,你不覺得按照你的描述,兇手太女性化了嗎?”
“女性化?”
真島龍司突然愣住,兩眼發(fā)直,一言不發(fā)。
林誠心中一慌,連忙問:“龍司,你怎么了?”
“前、前輩……”
真島龍司深深吸了口氣,“我明白您的意思了?!?p> “我的意思?”
“是的,前輩,”
真島龍司扭過頭,看向林誠,“您的意思是,兇手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