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涼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巡視了四周一遍。與曾經(jīng)她住的老住宅區(qū)相比,這里簡直就是天堂。有她曾經(jīng)期盼的24小時的熱水,浴室中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浴缸,沐浴泡泡,洗發(fā)乳,潤膚乳都是現(xiàn)成的,連毛巾,牙刷這些小東西都一應(yīng)俱全。果然有錢人的世界,是她不能理解。
只要有錢,一切都是方便快捷。
連衣柜里的衣服都是現(xiàn)成的,等等?衣柜里的衣服怎么會是現(xiàn)成的呢?而且都是她要穿的尺碼。
她嘆了一口氣,蘭嵐~你···她還能說什么呢?等拿了工資盡快搬走吧,顧池的人情,讓她覺得太有壓力。
她躺在溫暖的大床上,床單上還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是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味道,那么舒服的床,那么溫暖的環(huán)境,她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電話鈴?fù)蝗豁懫?,她看了一眼,一串熟悉的號碼,她嘲諷的一笑,接起來:“喂!”
“單涼···我的東西呢?你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了什么?”能聽出來電話那頭的李珩非常的憤怒,幾乎是怒吼的說出這樣的一段話。
“扔了!”她輕飄的扔出兩個字,腦子里不停的腦補著李珩滿臉憤怒,怒不可竭的樣子,太解氣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又吼起來:“你瘋了嗎?”
她依舊平淡的回答:“你給我治嗎?”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下:“你特么就是個神經(jīng)病。”更加的暴躁了。
“嗯?!彼卮稹?p>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下,她聽到聽筒里傳來“嘭”的一巨響,應(yīng)該是李珩踹到了什么東西。
“小心,老古董的家具,不結(jié)實,壞了要賠?!彼f完話,安靜的聽著聽筒里面的動靜,李珩似乎是生氣到了極致,急促的呼吸著。她也沒有掛斷,舉著電話,舒服的睡著空調(diào),躲在被子里。
那邊嘆了一口氣:“單涼,我們談?wù)??”他終于肯放低姿態(tài)。
雖然是打電話,但是她還是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你確定,還想見我第三次?”
她總是這樣輕易的就能觸發(fā)他的爆點,如果單涼在眼前,他真的不知道失去理智的他究竟能對他作出什么事情。
李珩忍了又忍,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溫和一點:“我只想拿回我的東西,單涼,我們好合好散可以嗎?”這是他最后的好脾氣。
“東西,扔了!好合好散,你自己跟你自己說吧?!睂τ谝粋€背叛自己的人,對他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渣男,那里有談條件的資本。
“那~我們等著瞧!”他厭棄的聊了狠話,與此同時對聽筒里傳來的嘟嘟的聲音。
除了房東的家具,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他這些年買的名牌衣服還有背包,手表···連洗面奶都沒有了。
李珩看著被翻的亂七八糟一屋子被留下的垃圾,恨的一拳砸在一旁的柜子上。他真是后悔沒有早點跟單涼分手,到現(xiàn)在才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簡直是心理變態(tài),內(nèi)心扭曲,更年期···他用完了腦子里所有惡毒詞語,對于單涼這么多年的付出,完全否掉。
單涼躺在床上,瞪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明明很困,可是她還是睡不著。閉上眼睛,腦子里都是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李珩···顧池···她厭煩的用頭蒙著被子,幾秒過后又悶的掀開呼吸著空氣中空調(diào)帶來的涼氣。
她拿起手機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她已經(jīng)在床上躺了三個小時。饑腸轆轆,她撥通蘭嵐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連接聲,隨后便車了急促嘟嘟的掛斷聲。
這個見色忘義的女人。
今天的她并不想一個人待著,隨手在衣柜里拿了件短袖。在外面逛了大半天,直到夜深,她提著一堆零食還有啤酒往公寓走。路上的人形形色色,有開心的,有幸福的,也有她這種孤單且悲傷的。
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如今針鋒相對。那些曾經(jīng)美好的回憶,她對他的好,都算什么呢。她只是覺得可惜,并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也從來沒覺得自己不夠好,只不過心里塞滿的東西,突然全部被掏空了,總覺得心里空出的那個地方空嘮嘮的。
她在一個西餐廳停下里,這是這里唯一的一家米其林餐廳。她無數(shù)次的想,等他們有錢了,她一定帶他來這里的米其林餐廳來嘗嘗看。畢竟,平日節(jié)省是為了生活,偶爾的奢侈也是為了體驗不一樣的生活不是嗎?
她看的有些發(fā)呆,楞楞地。櫥窗里擺放著今日的供應(yīng)菜品,雖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每一樣看起來都像是藝術(shù)品。
忽然一旁的門被別人推開,掛在門頂?shù)拟忚K發(fā)出叮叮的一聲。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從里面走出來。他低著頭,梳在一側(cè)的頭發(fā)擋住了眼睛。單涼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覺得他側(cè)顏的輪廓特別的好看,好似精雕細琢過。鼻子高挺,嘴唇微微的抿著,好似十分的不開心。
男人兩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在單涼的旁邊停頓了一下,并沒有看她。
不知為何,只是一張看不清眼睛的側(cè)顏,她似乎都能感受他的冷漠與氣場,太過于壓抑。那種讓人仰望有永遠不可能其極的感覺。
路過男人身邊的人,每一個的動作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抬頭,看他,一臉驚訝,繼續(xù)走,回頭看。
單涼的反應(yīng)就是陌生人中比較平靜的,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九點半,手機上還顯示著一條未讀信心,是顧池發(fā)來的。她的拇指動了動,又縮了回來,并不想看他到底發(fā)來了什么?
一個女人迅速的從餐廳里追了出來,她穿著一件正紅修身短裙,將她的身材襯得凹凸有致,大波浪的卷發(fā)撩在一側(cè)垂落在胸前。這種風(fēng)情嫵媚的風(fēng)格絕對是無數(shù)宅男的幻想對象。
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路邊,像是在等車。
女人一個拉住男人,抬眼看她,盡是崇拜的意味:“彭先生,我覺得我對你挺滿意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彼皖^,臉上翻著淡淡的粉色,有些羞怯:“如果可以,我想繼續(xù)跟您交往,可以嗎?”
男人連頭也沒回,看向與女人相反的另一處:“我剛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見你···不過是處于對長輩的禮貌?!彼D了頓,似乎很厭煩:“這位小姐,難道你做人沒有自知之明的嗎?”他抬手拂掉女人攀上胳膊的手:“我對你這種自我良好的女人,沒有興趣,收起你的小心思。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