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單涼內(nèi)心的驚呼還沒有喊出來,彭蕭南已經(jīng)走到她的桌子旁邊,一手撐著單涼的椅背,一只手撐在桌子上,將她圈在身下。
他的聲音很低沉,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感,命令式的語音從她的頭頂上飄下來,落在單涼的耳朵里。
“吃好了嗎?我們走了!”他說,又壓低了些身子靠近她。
“單···單涼···”蘭嵐是感覺自己是冒著生命危險叫出她的名字的,話說出來,人卻不敢動。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莫名的感覺就是不敢亂動。連萬欣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不是好惹的。
單涼也懵了,她抬起頭卻只能看見彭蕭南的下巴。事發(fā)突然,她也懵。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萬欣已經(jīng)追了過來,毒辣的眼神狠不得直接秒了她。眼中是質(zhì)問,不甘,憤怒,哀傷的交織。
單涼被看的打了個冷顫。
彭蕭南的姿勢未變,微微側(cè)了側(cè)頭對著萬欣道:“我女朋友吃醋了!”那眼神就像是說,你看怎么辦吧。
那眼神真是絕了,單涼心里暗自佩服,這哥們不去當演員,真可惜。
等等!什么女朋友?冤枉呀!她看著萬欣的眼神滿滿的凝聚著怒火與兇狠,連怎么呼吸都忘了。
“彭先生,你甩女朋友,不用拖我下水吧?!彼÷暤泥止局?,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
彭蕭南壓低了身子,湊到單涼的耳邊:“你摸也摸了,親也親了,我?guī)鸵矌土?,就當你是還我的。今天之后,我們扯平。”他說話時呼吸落在她的耳邊,溫熱的,癢癢的。
單涼眨了眨眼睛,艱難的咽了口氣。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呀!他怎么說的好像是她占了他便宜呢?
若說今天他幫她修理了李珩,她認了??墒鞘裁疵?,親了,她怎么一點都不記得。這種人,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又牽扯。
“不是···彭···”她的話還沒說完,卻一股強大的力道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毫無預兆的被彭蕭南的摟在了懷里。她抬頭瞪大了眼睛看她,扭動著反抗,抒發(fā)著自己的不滿。
彭蕭南更用力收緊手臂的力道,單涼在他胸口猛撞了兩下,她差點內(nèi)傷。
“乖···別鬧了,跟我回去?!彼f的十分自然。
單涼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都覺得發(fā)毛。
“不想走嗎?還是想請我也坐下來,跟他們一起吃個飯?!彼痈吲R下的低頭看著懷里的她,看著她眼神充滿了脅迫的威懾力。他及其自然的用下巴在她的額頭上蹭了蹭,語氣也軟了下來:“別氣了,我跟萬欣根本不可能又任何關系?!彼室鈱⒚總€字都咬的有點重,是故意讓萬欣聽到的。
單涼的額頭被蹭的癢癢的,心里毛毛的,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似乎豎了起來。她本身就有點害怕彭蕭南,這么忽然的親近她簡直腦子一片空白,話都卡在喉嚨里,一句辯解都發(fā)出不來。
她求救似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蘭嵐,才想起來本來是說要找借口走的,剛才還想著要怎么跟顧池開口,這會兒連借口都不用說了。
“跟顧池說一聲,我們先走了!”這句是顧池對蘭嵐說的。
蘭嵐的嘴都驚訝的合不上,只能機械性的點了點頭。
回頭再解釋的這句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彭蕭南粗魯?shù)膸е庾?,她個子小。彭蕭南幾乎一米八的個頭,她就像是只小雞一樣被提了出去。路過萬欣的時候,她連頭都不敢抬。就這樣還能感受到,那種要將她用眼神千刀萬剮的眼神。
眼看著就要到大門口,單涼的手臂忽然一緊,有人拉住了她。
“單涼?”顧池看著被彭蕭南摟在懷里的單涼,眼眸中瞬間閃過了無數(shù)的情緒。他不解的看著滿臉通紅的她,眉頭漸漸的蹙起:“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彭蕭南連看都沒看顧池一眼,多余的寒暄都懶得說:“我?guī)厝チ?!”他扔下一句話,便要繼續(xù)往前走。懷里的人忽然停住腳步,看著顧池印在臉上的假笑十分怪異,她尷尬的沖著顧池搖手再見。
“顧池,幫我照顧一下蘭嵐!”她囑咐道。
蘭嵐呀!這會我的犧牲可是大了,你可要為我爭點氣呀。
害怕萬欣在追出來,彭蕭南摟著單涼的那只手輕拍了兩下:“走了!”再一次被彭蕭南拎了出去。
顧池不知道就在自己打了幾個電話的時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可是他卻真的是看到單涼是心甘情愿的跟著彭蕭南走的,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現(xiàn)了問題。因為不爽,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眉頭深鎖。
他踹進褲帶的手握了握里面本來準備送給單涼的東西,心中五味雜陳,他本想著立刻回到公寓去問清楚,卻想著單涼臨走前的囑托,嘆了口氣,又轉(zhuǎn)了回去。
剛出了門口單涼一把推開彭蕭南跟他拉開距離:“沒人了,你不用裝了?!?p> 彭蕭南站定雙手插在褲兜里,眼眸輕輕從她臉上撇過,夜色已經(jīng)降臨,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見她的臉紅到了脖子根,覺得有趣,嘴角無意識的挑了一下。
“在這里等我!”他準備取車,雖然他內(nèi)心排斥女人,但是人是他拉出來的,總是要負責送回去。
“站住!”單涼叫住他:“你剛才說什么摸了,親了?我告訴你,我這個人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二不喜歡被人污蔑。”她快步走了兩下,繞過彭蕭南擋在他的身前。本來準備好的優(yōu)越氣勢,一抬頭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瞬間覺得什么都沒了:“你今天幫了我,我?guī)土四悖覀儍蓚€扯平?!?p> 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在電梯里丟下我的事情,我也不計較了。”還是讓他記清楚,別老總覺得幫了她一次,她就該虧欠他了似的。
他們站的地方剛好是背光,四周有些暗,她看不清彭蕭南的樣子。但他的聲音似乎比剛才更沉了:“你說,‘我扔下你不管?’”
“嗯!”單涼很確定的回答。
彭蕭南嗤笑了一生,譏諷道:“誰告訴你的?明明是···”他忽然想起那個漆黑的電梯里她柔軟的唇,心中忽然一陣煩躁,收了聲沒有在說下去。
單涼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好像沒人跟他說過。一切都是她自然而然的覺得:“你把我扔電梯里,賀亭把我?guī)Щ厝ソ唤o顧池的?!彼瓦@樣認為的,也絕對是這樣的。因為彭蕭南,就是個極品冰渣子,他哪里有同情心。
彭蕭南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厭煩的繞過她大步離開。他從來不屑于去解釋,更何況讓她誤會沒有什么不好。她本身就覺得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懂的,也是最讓人好心費力的,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任何女人身上。
沒禮貌,單涼看著彭蕭南的離去的背影,就算是被說中了,也不用這么氣急敗壞,偶像包袱這么重嗎?連句謝謝都沒說,他在她心里的印象更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