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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巴婚姻

離婚

中巴婚姻 杰絲.索菲 4145 2020-03-04 12:03:41

  貧賤夫妻百事哀,無數(shù)的催促,無情的謾罵,無法應(yīng)對的煎熬,供應(yīng)商們?nèi)缋撬苹ⅲ_米爾卻更加的無法應(yīng)對,出于對我和孩子的保護,薩米爾建議我們離婚,因為在短暫的日子我們無法應(yīng)對剩下的殘缺,而這些他們生意好的時候稱兄道弟的供應(yīng)商們在急切的時候也無法周轉(zhuǎn)與盤活之時,便是互相撕咬和傷害,無論曾經(jīng)多么的熟悉,而這個時候薩米爾確是砧板上的肉,要么盡快還錢,要么被他們切成碎尸萬片,而我和米娜也隨時受到威脅。

  薩米爾跟我協(xié)商離婚的時候,我是有點不情愿的,畢竟這么多年,相處的那些日子,就算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激情,但是卻親情濃與血,我舍不得,也不想女兒跟我一樣從小失去父愛,而薩米爾好像在這個法子之外就無法想象或者爭取到更好的法子,而我也無法像家人訴說和求救,因為我知道,凡是跟金錢有關(guān)的事兒很多時候要么他們自己也給不出,要么就是看的緊不愿給出,還有一點,我也非常不喜歡跟別人開口提借錢的事情,薩米爾更不想讓更多的人因為他的失誤都導(dǎo)入到這個困團之中,無奈之下我們最終還是同意了回去我們的省徽城市離了婚。

  與薩米爾決定回去離婚的時候,薩米爾很難過,我也很難過,在我們要動身前往我的家鄉(xiāng)前幾夜,薩米爾很多時候抱著我哭,而我也脆弱,感覺這是人生當(dāng)中的重大打擊,我曾三番五次跟薩米爾協(xié)商,我們一起去****尋找哈桑,再給我們一段時間我們?nèi)セI錢,把這些洞補上,但是薩米爾好像很疲倦,不愿意再去提起這些事情,而是更加的急切的希望得到平靜,可是我無法面對,無法面對失去他,失去家的糟糕的心情,因為我知道如果沒有薩米爾,我的生活將會一團糟,我更不會知道如何正常的生活,更別談工作的出色和成果了,我是那么的害怕,害怕失去他的日子。

  薩米爾決定了一切,我需要配合他盡快的度過這個劫,也許這個時候也只有這樣離婚宣布破產(chǎn)才能解決所有,只不過薩米爾以后將來又要重新選擇和面對新的挑戰(zhàn)。于是我們預(yù)定了回去武漢的高鐵,由于薩米爾的舊護照的丟失,在去檢票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新護照無法匹配使用,因為證件號碼和購票號碼不一樣,無言以對之下我便立刻預(yù)定當(dāng)天晚上的機票回到武漢??墒菄鴥?nèi)飛機經(jīng)常有出現(xiàn)晚點的現(xiàn)象,我知道那個時候回去武漢也無法去辦理離婚證,我就預(yù)定了當(dāng)?shù)氐膰H酒店,想著最后的一夜,與薩米爾夫妻的最后一夜互相之間留存更好的印象,可是不料,因為飛機的晚點我們凌晨3點到達,賓客上的預(yù)定就自動取消了,而且也沒有給予任何的信息提示,待我們來到這個酒店的時候前臺卻告知薩米爾和我無法登陸入住,因為將要面對的破碎的婚姻我們的晚到也導(dǎo)致我們一點睡意都沒有,但是都非常的身心疲憊,加上我們又要匆忙的辦完離婚證第二天要趕回來深圳,而我請假也就兩天時間,所以迫切之下,我們走了幾個武昌大道,最后終于在一家XJ旅舍的接濟之下跟薩米爾逗留了幾個小時休息了片刻。

  因為薩米爾是外國人,在武漢這種地方或者其他城市一定需要入住國際酒店才可以,而那些類似賓館類的旅舍絕對不可以給予入住。薩米爾好像因為有著跟XJ人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也非常的放心帶著我住進了這家賓館,而這家旅舍的老板也很熱情,跟薩米爾互相打了穆斯林的禮節(jié)隨著握手擁抱,而后幫著我和薩米爾一起把箱子拎上了二樓。

  XJ人開的旅舍不像在XJ本地那么整潔地方寬敞,在武漢這兒,這里顯得非常的簡陋,一樓是XJ穆斯林餐廳,門外擺放著幾個烤爐爐子,燒烤著羊肉圈和茄子還有玉米,進門而來擺放著幾張桌子,往里面走就是樓梯,樓梯下面有個小窗口,而窗口后面就是廚房了,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有個年輕的小伙子在里面伸出頭來瞄幾下,而樓上卻分布了兩層酒店類似的房間,也有麻將室和棋牌室,我和薩米爾選擇了最里面的一間,因為里面安靜,加著那個暗藍色的燈光若隱若現(xiàn)的照著顯得有點別樣的意境,而我那一天剛好遇上例事非常的不舒服,沉重的心情,疲勞的奔波,和這將要割舍的紐帶進入房間我便躺下,薩米爾想去樓下買點宵夜給我吃,我拒絕了,我告知吃不下,就便一直安靜的躺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便睡去,好像薩米爾一直在抽著煙,在抽泣,待他把我抱到床上睡好時,我卻在他的擁抱之下醒來,接著看了一下窗臺邊上的時鐘,已經(jīng)是5:10分,薩米爾讓我再睡會,說時間到了就叫醒我,而我讓他也休息時,他卻怎么的不愿意,還在留著淚望著我,而我又一次忍不住也哭了起來,而后便一直抱著哭到起床去民政局。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薩米爾牽著我的手不做聲,一夜未睡的臃腫的眼袋顯得他的濃眉大眼格外的倦怠和黑暗,而我卻不再想說太多,因為很累,心很累,透著車窗外,橫過一處處建筑,天橋,望見民政局對面的肯德基店鋪,我心如倒割般疼痛,這個地方,那么熟悉,我從未忘記,與薩米爾結(jié)婚的時候,我曾來到這里登記過結(jié)婚,這個地方未曾有多少變化,旁邊的小公園,照相館依舊還在,只是旁邊的天橋卻斷了腿,只留下了橋身,而橋上不在有行人,橋身下的大道依然車水馬龍,薩米爾和我剛剛坐過的的士正好也經(jīng)過這座橋身,掉轉(zhuǎn)頭而來就到了橋失去另一只腿的地方,往前走100米就是民政廳,結(jié)婚證登記處在一樓,而這一次離婚證登記處在隔壁棟的二樓了,曾經(jīng)來結(jié)婚登記的時候,我記得還有其他幾對,越南新娘,臺灣媳婦,還有就是加拿大女婿,加上我們。

  那一次登記,我們激情似火,本著一輩子的諾言宣誓,喜結(jié)連理,而家鄉(xiāng)的叔叔,嬸嬸其他的一些親戚都前來祝福吃我們回家見面的團圓飯,然而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只有我和薩米爾,也沒有其他的離婚的人,進去登記處里面,也只有一個操作人,她很和藹很溫柔,問我是否來辦離婚證的,我們告知是的時候她望了望我們,然后問了一句是否想好,我們點頭,而她也不在說其他的,就按照程序指導(dǎo)了我們操作的步驟,薩米爾和我互相簽完字就很快領(lǐng)到了離婚冊子。

  我們手拿著各自的本子,走出登記處的門,我便坐在后廳室的座位上,薩米爾望著我,片刻的呼吸之后我潸然淚下,嚎啕大哭,薩米爾擁抱著我,說本子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我們只是法律上的結(jié)束了婚姻關(guān)系,但是在他的心目中我們?nèi)匀皇欠蚱?,在穆斯林的信仰里面,我仍然是他的老婆,可我已?jīng)只字聽不進去,也不想再說什么,只有萬般的傷心和無法挽回一切的折磨。

  薩米爾姐姐打來電話問候,薩米爾邊跟她訴說著也邊哭泣。而我也接到身在武漢的表妹的邀請去她那里休息順便吃個便飯,但我還是拒絕了,最后姑姑也打來電話安慰我,可我強忍著一切安好跟姑姑講一切都好,接著就跟薩米爾急切的打著的士坐著高鐵回來了深圳。

  回到深圳家里,大姐二姐也打來電話問我到達深圳與否,我告知已經(jīng)達到。接著就是媽媽打來電話,而我也預(yù)感到,每一次遇到什么挫折媽媽是一個絕對不會給予溫暖話語安慰的人,而是不停的播撒著冷水,責(zé)怪,和再次激烈的謾罵,而我也仿佛在她的這些陰影之下害怕了與她的面對和訴說也更不愿意再去分享一切的細節(jié),因為這樣只會增加她情緒激動導(dǎo)致失常追加我更深處的痛苦,而我也已經(jīng)再無有任何耐心和堅強去聽和忍受她的傷口撒鹽的疼痛,聽到她噼里啪啦的幾句咆哮和活該之后,我急切的掛掉電話。

  薩米爾好像知道是媽媽的電話,也沒有詢問什么就跟我一起休息了。隔日,他還是去辦公室收拾著殘局,而我還是照常上班,客戶的訂單也進來了些許,看似一切如往日,H老板也不知道這次我的請假為何而去,因為我的申請上只是寫了事假,同事之間在辦公室里面照常的開玩笑,工作,和探討。薩米爾一邊處理著自己的事兒一邊也把回國的機票給預(yù)定了,而我在每一個下班的日子里回到家里來的片刻,心情便黯淡神傷,我仿佛覺得回到家的感覺天空不再藍,白云不再潔凈,夜晚的天空不再擁有月亮和星星,薩米爾離婚之后回國之前雖然還有著些許日子呆在這兒,但是我知道這個男人,當(dāng)我簽上字,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我便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人生安全感,我又回到了那個孤僻的童年時代,而唯有不同的是,這次的孤寂我還帶著撫養(yǎng)女兒和以后將要竭力爭取失去的房子的補回的壓力,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會怎么樣的好轉(zhuǎn)但是此時此刻我已經(jīng)到了無法呼吸的壓迫和折磨,我無處訴說,無處尋求幫助和安慰,而唯獨只有帶著劍刺穿的心繼續(xù)上著班,為了生計,為了生活,不停歇的勞作和奔騰著。

  2019年的4月17號,我在上著班,薩米爾給我發(fā)來信息,他決定提前一天去廣州處理點事兒,就順便18號從廣州做飛機飛回****國,于是他給我發(fā)了短信,與我告別:

  “老婆,我走了,希望你一切都會慢慢的好起來,保持跟我的聯(lián)系,我將會非常的想念你和女兒,也希望你可以等我,將來或許很快我們又有機會成為一家人,你永遠是我心愛的女人,而我的心里也永遠愛你和女兒,保重?!?p>  接到他的信息,坐在辦公桌前的我不由自主的迸發(fā)出眼淚,可卻又害怕著被同事發(fā)現(xiàn),于是來到窗臺旁邊,打回給了薩米爾,而薩米爾哭泣的聲音在那頭慢吞吞的吐露著,我呢,更加的傷心,傷心到說不出一個字,就把電話掛掉,蹲下了雙腿,抱著頭痛哭。因為又是在上班,我不能釋放太久,幾分鐘之后我便擦干淚水繼續(xù)回到座位上工作著。

  好不容易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準(zhǔn)備回家,可是薩米爾走的那一天,我不愿意再回家,心里有千萬個不愿意回到那個我們曾經(jīng)一起居住過的家里,因為害怕面對,害怕那里的丁點都會勾起我們以往的所有回憶,可是那卻又是我那時候唯一可以停息的地方,我不去那兒又可以去何處,我不知道,我害怕極了,更害怕回去媽媽身邊見到她那張愁容的臉,害怕她的一句無心的挑撥就會讓我情緒爆發(fā)失聲痛哭,最后還是情不自禁的又走回了那個傷心的地方,那個存留著薩米爾所有的衣服,刮胡刀,頭發(fā)精油的地方。

  薩米爾走了,他的所有,他身上的古龍香水的濃烈的氣味依然留存,這房子雖小,但是薩米爾跟我在這里卻不知道相處了多少個朝夕,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魁梧的身段,微笑的臉龐,長而肥厚的雙手托起我的雙肩的影子,沙發(fā)上偶爾女兒在身邊跟其的嬉戲打鬧的氣氛,廚房里面他切著洋蔥,油炸著大蒜醬汁做得羊肉鍋鏟聲,洗手間他對著鏡子噴灑著香水,梳理著頭發(fā)輕撫著精油的神態(tài)與舉動,一切印入我的眼簾我的腦海,我的身上的每一處。我們購買的新房子來不急居住享受,而至始至終卻在這個雀巢里面度過了所有。我們離婚了,薩米爾不在了,但是這里還在,這個小房子還在,薩米爾身上留下的血肉女兒米娜還在,我還在。接下來的日子,地球不會因為失去誰而停止轉(zhuǎn)動,但是我會因為在失去薩米爾的時光里面失去自如的呼吸,失去陽光和雨露,失去最真實的自己嬌小的脆弱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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