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早點殺死他們的?!?p> “我手受傷了,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看著我出丑,故意讓他們欺負(fù)我,故意讓我嫁不出去。”
“這跟嫁不嫁得出去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沒有?剛剛……”岳銀瓶很想舉個例子反駁付長安的話,可是努力地想了半天,最后才頹然地發(fā)現(xiàn),這些人真的只是動了動手,連自己一根寒毛都沒碰到就被付長安給干掉了。
當(dāng)危機一去,藏在心底的那種害怕與惶恐感便迸發(fā)出來,岳銀瓶坐在床邊,眼淚突然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哽咽道:“你就是沒想救我,想讓他們欺負(fù)我,現(xiàn)在我的名聲都臭了,以后還怎么嫁人呀。”
付長安聽得有些心亂,長長吐了口氣:“別哭了,要不,我娶你,總可以了吧?!?p> “你娶我?”岳銀瓶的淚水一下戛然而止,偷偷地看了付長安一眼,扭捏道:“你別以為我嫁不出去,來我家上門提親的人好多的,我爹都沒答應(yīng)。”
“那你到底嫁不嫁?”
“……嫁?!奔拮忠煌驴冢楞y瓶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些?娘以前告訴過自己,女孩子家要矜持,怎么能這么輕易就答應(yīng)他呢。
沒理會一旁胡思亂想的岳銀瓶,付長安蹲下身子,沒受傷的左手在這幾個人的身上亂翻著,一把匕首,兩只鋼刀,除此之外,那頭目懷里居然還藏著兩根金釵,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里搶來的東西,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干脆就帶在身上,現(xiàn)在倒是便宜了付長安。
猶豫了一下,付長安把匕首遞到了岳銀瓶的身上,低聲吩咐道:“把刀藏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拿出來,以后盡量不要出這間房間,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把你送出去的?!?p> “那你呢?”岳銀瓶腦子一抽,疑惑道。
“我?”付長安微微一笑:“你只是個普通的侍女,他們未必會注意,但我不同,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的?!?p> 為什么呀?
岳銀瓶剛想問下去的時候,外面的院門卻突然被人推了開,看到匆匆沖進(jìn)來的喻雙兒,岳銀瓶連忙把匕首藏到了枕頭下面。
房門砰的一下被推了開,喻雙兒面帶寒煞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看到付長安完好無損的時候,先是松了口氣,只是看到藏在地上的四具尸體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得難看得很。
“這是怎么回事?”喻雙兒一只手握著刀柄,面色不善地問道。
“你問我怎么回事?我還想問你是怎么回事呢?”付長安聲音一寒,隨手把手中的兩把鋼刀甩到了地上,起身來到喻雙兒面前寒聲道:“你不是說門口有人把門嗎?為什么他們四個能隨便地沖進(jìn)來,要不是瓶兒……”
說到這,付長安的聲音突然一頓,兇狠的眼神盯著地上那具尸體一眼,重重嘆了口氣。
“嗚~”坐在床邊的岳銀瓶立刻配合地哭了起來。
看到那扔了一地的衣裳,再看那幾個人的死法,喻雙兒似乎什么都明白了,自己身為女子,最恨的就是這些欺負(fù)女人的家伙,憤怒的眼神盯著地上的尸體一眼,接著重重呸了一聲,轉(zhuǎn)身吩咐道:“把這些尸體拖出去喂狗?!?p> 身后的人連忙把四具尸體全都拖了出去,接著又匆忙把地上的血跡清洗干凈,直到這時,喻雙兒這才道明自己的來意:“昨天忙了一天,今天才有了些功夫,我這次來,是想請先生認(rèn)識一個人?!?p> “誰?”付長安心里隱隱有個名字。
喻雙兒露出一絲崇拜的眼神,輕聲道:“我哥哥,虎王喻天虎?!?p> 從付長安被喻雙兒帶來時,自己就已經(jīng)猜到了會有今天,只不過自己沒想到會這么快而已,自己低聲吩咐岳銀瓶一句,接著便跟喻雙兒出了門,到了外面七拐八拐之后,喻雙兒把付長安領(lǐng)到了府衙的客廳中。
還沒進(jìn)門,付長安便聽客廳里面有人抱怨道:“也不知姑姑在哪里找來的先生,若還是像以前那般不經(jīng)打,又該埋怨我了?!?p> “你也是?!绷硪粋€略帶方言的聲音傳來:“當(dāng)先生的都是讀書人,哪能經(jīng)得住你的拳頭,老老實實讀些書,等以后老子打下京師,那皇帝的寶座可是要傳給你的?!?p> 付長安在外面聽到,差一點就笑出聲來,就你們這些土雞瓦狗,居然還想著打下京師坐皇帝,這皇帝要是真的這么容易坐,老朱家也不會一連坐幾百年了。
似乎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看到喻雙兒跟付長安進(jìn)來的時候,坐在上首的一位大漢站了起來,大笑道:“這位就是妹妹給呈龍找的先生?認(rèn)識一下,在下喻天虎?!?p> 猶如蒲扇般的大手伸了過來,付長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了上去,感覺對方剛剛一用力,自己臉上便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
“哥,你干什么呢?這可是京師來的先生,當(dāng)不得你用力的。”喻雙兒連忙把付長安的手抽了回來,擔(dān)心道:“付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p> 看到付長安的慫樣,喻天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自顧自地坐到椅子上面,隨意道:“這位便是我兒呈龍,以后便是你的弟子,呈龍快點見過你家先生?!?p> 看上去喻呈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jì),但卻異常高大,臉上還有著那么一絲稚嫩,不屑地哼了聲,隨手抱拳道:“呈龍見過先生?!?p> 付長安打量了他一眼,淡淡地一搖頭:“你沒有向?qū)W之心,為何又要拜我為師?你這學(xué)生,我教不了?!?p> 咦?
這小子沒搞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吧?自己拜你為師是給你留條活路,你居然說自己沒有向?qū)W之心?
喻呈龍一伸手,便把掛著的腰刀抽了出來,刀尖指著付長安道:“別給臉不要臉,讓你當(dāng)我先生是看得起你,要是你再敢說半個字不,信不信老子一刀殺了你,再找別人來?!?p> 付長安看了看刀尖,又看了看喻呈龍,輕啟嘴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