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三人由并排而行走到了只能容納一人的小道上。
安琪正納悶兒這慕容賣什么關(guān)子呢,不是說帶我見識見識族中的一些新鮮玩意兒的嘛,到這人煙罕至的地方是做甚?
她正欲開口問,慕容介紹道,“我們這里有一個法老,只要看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的實際年齡。這是他的特殊技,從古至今從未出過差錯的,我們帶你去見識見識,聽起來是不是很棒?”
“實際年齡?不是吧?這么神?我才不信呢?!?p> 安琪的臉上,除去滿臉的不相信之外,還有一絲絲顫顫巍巍的心虛。
“是真的,我們有必要拿這種事情唬你嗎?不過,年齡這種事,對于你這種失憶的人來說確實也沒有辦法驗證,就你一個外人,隨便找一個族人來證明給你看,又沒有信服度,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就不去咯……”東方道。
“咳咳……”慕容忽然咳嗽了起來,還裝模作樣的摸著自己下巴空蕩蕩的胡須,他放粗了嗓門,搖頭晃腦的學(xué)起了老人說話。
“樹有年輪,人之年輪,就是眼睛,你的眼睛啊,是時間的刻刀精心雕刻出來的,咳咳……歲月啊,留下來的唯一的瑕疵,就是那滿眼里怎么都抹不掉的璀璨星光,與這世上一切的美好交相輝映,太過耀眼……”
兩人被慕容逗笑,安琪這時突然想起泰迪曾說過的話,說他三百歲,自己呢,則有三千歲有余。
當(dāng)時以為他在開玩笑,如今看來,未嘗不是真的,便有些動搖了。
“對啊。我怎么知道那什么法老沒有瞎說呢?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證實,他要是說我是其實已經(jīng)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這不是給我幼小的心靈平白無故蒙上一層陰影嘛,還說什么錯誤率為零,那就是不容反駁,我何必去呢。”
女人對于年齡的執(zhí)著迫使安琪繼續(xù)做著無謂的掙扎。
“可是……十八歲……也太夸張了點吧?”慕容支支吾吾。
“十八歲怎么啦?我難道不像十八歲嗎?這很難讓人相信嗎?”自尊心呼之即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們這里的十八歲的人還是個個頭不及我膝蓋的毛頭小屁孩呢……”慕容邊說邊在自己的膝蓋變比劃著。
安琪雖然生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雖然嘴上總是說自己年方十八,還說的很真的似的,但是自己確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要是真能知道自己的實際年齡,起碼能多一個線索找到自己的家人啊。
反復(fù)思索之后,她朗聲道,“那……那個法老看出來的話,會保密的吧?”
“當(dāng)然是尊重你的意愿!”慕容立即應(yīng)聲答道。
“那好,我們走吧。”
決定之后,安琪雙手叉腰,忽然一副準(zhǔn)備好英勇就義卻誓死不悔的樣子,大聲道,“我的人生字典里從來沒有退縮這兩個字!”
不知道說出這句話是哪里來的自信,但她確實說得鏗鏘有力。
那一刻,她完全忘記了,蘇醒以來的所有勇往直前,都是因為退無可退。
“那你字典里缺的字可就太多了!”
“慕容你……”
皮這一下,慕容顯然很開心,他大笑著,一句話也點燃了東方的笑。
安琪紅著臉推開兩人,往屋外走去,另兩人跟在身后,相視一眼,明顯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
僻靜之后,又步入了喧鬧之地,一路走過,安琪似乎都快要聽?wèi)T了此起彼伏的“少主”聲,穿過一貫熱鬧和諧的人群,三人再次走進(jìn)了鏡淵樹中的一處僻靜之地。
直到現(xiàn)在,安琪仍然絲毫沒有弄清楚這鏡淵樹中的布局。
只覺得繁復(fù)如迷宮,喧鬧與幽靜比鄰,祥和美好中危機(jī)暗藏,一切,都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當(dāng)下不聞鳥語,萬籟俱寂。
慕容小聲介紹道,“我們族中有九大法老,他們各司其職,因為法力的特殊性,九位法老中有人司四季,有人掌百花,有人分布雷電風(fēng)雨,有人司音通律,有人緊緊握住時間的輪盤,日升月落,分毫不差……”
“怪不得,僅僅一處鏡淵樹的世界,四季分明,日升月落晝夜如常,儼然也是一方法力造就的世界啊?!?p> 不明覺厲,安琪忍不住驚嘆,她道,“怪不得一顆樹上,衣食住行,珍饈美味什么都能產(chǎn)生?!?p> “少主,你跟她一個外人說這么多干嘛,只需讓她知道這位掌控時間的法老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不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他可不會浪費時間和法力給人算看歲數(shù)的?!?p> 東方言辭犀利,明顯對于安琪這個外來之人仍是堤防著的。
“我知道啦,謝謝少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p> 自然是聽懂了東方的話外音,安琪說的不情不愿,“說的好像是我求著讓你們帶我來似的?!?p> 這句話說的也沒藏著掖著,東方聽了竟有些生氣,“你別不知好歹!”
慕容伸手?jǐn)r住了他,眼神交合,東方自然懂了,怒氣頓消。
一陣沉默之后,三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幽靜之地的深處。
慕容先開口,“九位法老本是住在法老庭院的,只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白袍法老需要在這里伏晝,所以,只能在這個地方找到他,你不要緊張,他人很好的,更何況,我們都在你身后呢,沒什么好怕的?!?p> 慕容突然的安慰確實有效,沉默的這段時間安琪心中五味陳雜,腦子里一片混亂,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心里煩悶的很。
加上周遭這僻靜陰冷的環(huán)境,和面對未知的迷茫感,恰恰加劇了她的這種不適感。
慕容的話,讓她煩擾的心瞬間沉靜了下來。
見少主對她如此關(guān)照,東方?jīng)]有再說什么。
只是緊緊盯著這個外來人的一舉一動,若是有半點異常,他便會立即采取行動,這片新的家園來之不易,整個音癮一族的男女老少都很清楚,外來人對于全族是多么危險的存在。
“少主,就這樣帶她去見法老,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會不會太過于冒險了?。俊?p> 東方還是不放心,走近慕容輕聲問道:
“我怎么想,你給的那薩摩該帶來的啊,這一路雖然有我東方家的暗部守著,但是眼線太多,著實冒險啊少主……”
岳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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