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目,耀眼,星辰美不勝收。
這是對心靈的震撼,在浩瀚的星河中,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萬事萬物皆不過如此。
然而,眼前之景再美,茍非吾之所有,亦不若心上人閃爍著的眸中星辰。
這一刻,不知是何點(diǎn)亮了,你的眸中星辰。熠熠生輝,是我夢寐以求之絕色。
多想,你的眸中星辰一直亮著,一直,因我而亮。
盛世美景,不及你莞爾一笑。
這句話,很符合我此時的心境。
是碩大的喜悅,亦是莫大的悲歡。
多年前的愿望,在此時悄然實(shí)現(xiàn)。
我應(yīng)該高興,我應(yīng)該喜悅。
所以,
我是喜極而泣,我是樂極生悲。
在他看過來之前,抹干凈了那幾滴淚珠。
相視而笑,心有靈犀。
“旸,你何時和我結(jié)的魂契?”
看著他的眸中星辰,笑問。
“我離開之前的那一天晚上?!?p> 他也笑了,淺笑,笑意卻直達(dá)眼底。冰雪消融,不過剎那。
“那,這個魂契,具體有什么用?”
我語氣柔和,又問。
“能讓我們無論何時,都認(rèn)得出對方。讓我們同生共死,永不離棄?!?p> 他依舊笑著,回道。
“哦?!?p>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我無奈道。
“怎么?”
旸疑惑道。
“沒怎么,就是想干一件事?!?p> 一件我想了很多年的事。
我本來想和他說花瓣的事,轉(zhuǎn)念一想,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何事?”
他更疑惑了。
“你耳朵湊過來,我偷偷告訴你?!?p> 我神神秘秘的,沖他勾了勾手。
“好?!?p> 他無奈笑道,隨后把耳朵湊了過來。
我雙手捧住他的腦袋,把他的臉正對著我,親了上去。
既然愿望成了一個,那應(yīng)該不介意我貪心一些。
痛著真的不好受,但,他的味道,足以抵消所有的不適。
他愣了,而后笑了。
溫潤的笑意,浸透眼底,慢慢暈開。
如此這般模樣,真想永遠(yuǎn)冰封存起來。
我笑了,肆意無比,無人可阻。心中惡意不斷堆積,一發(fā)不可收拾。
以余心淚
化爾終身之戾
為成此術(shù)
愿盡余畢生仙力
散余此生之憶
往而不返
當(dāng)仙確實(shí)不快樂,也當(dāng)膩了。
抱歉了,又一次的,自以為是,擅自做主。
心頭的那滴眾生淚,在心頭脫離,向上,從我嘴中,傳入他的嘴中,進(jìn)入他的體內(nèi)。
那股力量隨之慢慢剝離,我的身體越發(fā)無力。
他暈了,我站著低頭看著他,等著消失的那一刻。
等了許久,卻只等來記憶的消逝。
有那么瞬間,一種很大的不甘感涌上心頭。
我蹲下,微笑注視著他,用手撫著他的眉眼。
眼前景象忽然一片朦朧,我?guī)е抟舻溃?p> “我多想,
一直待在你身邊。
多想,
一直出現(xiàn)在你眼前,
一直被你護(hù)著。
明明已經(jīng)得到那么多了,我卻很貪心,想要那個永遠(yuǎn)。
我不甘心!我也不甘愿!
就這么消失,
就這樣成為你的記憶中的虛影;
我還想和你創(chuàng)造更多美好的回憶,
和你去更多的地方,
和你做更多的事?!?p> “如果在消失和成魔之間選一個,你會選擇?”
耳邊出現(xiàn)了一個冰冷而陌生的聲音,還帶著一絲蠱惑。
“我選……成魔?!?p> 要練習(xí)多久,才能不留遺憾的告別。
答案我不知道,我習(xí)慣不告而別。
再見了,吾愛。
自古仙魔不兩立,但至少,還是有相見的那一天。就算腦中記憶不在,我的心,依舊會記得你。
在記憶徹底消逝之前,我離開了那里,跟著感覺,不知走了多久。
最后,記憶全無,暈了過去。
倒是要感謝天弒了,若不是他,我會消失,連成魔以存世間的機(jī)會都沒有。
不久之后,天上所有的神仙,基本都在傳,七殿下親自帶回來安置在櫻花殿的那位,在銀河成了魔且打傷了七殿下后,不知所蹤。
七殿下醒來后,一直未曾停止尋找那位的蹤跡。
天君聽聞此事,震怒。本欲下令捉拿,被七殿下和君后娘娘極力勸阻。當(dāng)事人不追究,天君也不好多說什么。
自此,不了了之。
魔界
上古時期,魔界的魔宮住著一位魔君,七位魔界長老。
魔宮宮殿分布為倒u形,正中央有根魔柱。
魔柱正對著魔君的“傾夢殿”,之后左邊依次是“大長老殿”、“二長老殿”、“三長老殿”和“四長老殿”,右邊依次是“五長老殿”、“六長老殿”和“七長老殿”。
仙魔大戰(zhàn)后,魔君下落不明,二四六七長老戰(zhàn)死,魔界魔兵幾乎全滅;
仙界,眾生之神下落不明,其余神皆戰(zhàn)死。
千百年后,魔界依舊在休養(yǎng)生息,仙界新人輩出,建立了新的制度。
我睜開眼,看著周圍無比陌生的一切,腦子里一片空白。
“姑娘,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快,快去通知大人,姑娘醒了!”
女子見我起身,上前問了一句,之后對另一個女子有些急的說道。
“是?!?p> 另一個女子恭敬道。
看來,我前面的這個,地位比較高。
想法就在腦子里,怎么來的,怎么成的,不知道。
聽她對我的稱呼,我是個女子。
我叫姑娘嗎?
“嗯,沒有。請問,你是誰?這是哪?”
我語氣淡淡,聲線偏冷。
成魔之后的我,模樣變了,聲音變了。整個人從靈魂到肉體都被沖刷得干干凈凈,就像純白被一點(diǎn)點(diǎn)染黑后,成了純黑。
我是誰?我還是我嗎?
誰知道呢。
“回姑娘的話,奴婢青禾,這是在三長老殿。您名叫泠鳶,是吾族的圣女。幾日前,您被大人從帝苑都救回。一直昏睡至今?!?p> 她似乎有點(diǎn)驚訝,表現(xiàn)的不明顯,我卻感覺到了。
仿佛早就備好的說法,就等著我問。
腦里什么料都沒有,卻也知道,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刻在骨子里的,何時,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帝苑都?”
我疑惑的看向青禾。
“泠鳶,你終于醒了?!?p> 她剛想回答,卻被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打斷。
不知為何,我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條件反射的害怕。心里毛毛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抬頭看進(jìn)一雙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高挺的鼻梁,一身暗紅色的錦袍,手里拿著一把墨色的折扇,腰間一根黑色腰帶。金絲點(diǎn)綴,貴氣莫名。
嘴角微勾,眼眸笑意淺淺。
“你是?”
我按住心中的顫栗,回以淺笑,語帶疑惑。
“居然連我都忘了。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是慕容熙,表字天弒。”
天弒語氣有一絲幽怨,但更多的是愉悅。他心情似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