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
王都。
東邊城門。
“身系白巾,伯……伯候身亡?!?p> 隨著那名年紀有點大的茶官突然開口,茶樓當中,瞬間死寂一片。
“那,那報訊的騎士是……”,過了片刻,有其他茶官疑惑的問開口道,“是東魯?shù)膭兤ぼ姡磕?,那身亡的伯候是,是……東伯候?!”
話語顫抖。
所有人都安靜的站在茶館欄邊,臉上掛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與此同時,王宮壽仙殿外。
曹正淳腳步匆匆,就差不顧宮禮馭罡氣飛行了,從來都是充裕和藹笑意的胖臉,此刻也是難得的染上了幾分焦急。
“啟稟大王,老奴有要事稟告?!?p> 距離壽仙宮殿門尚有一段距離,曹公公有些焦急的話語便是已經(jīng)出口,嚇得幾個立在殿門口的小太監(jiān)身軀戰(zhàn)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孤,已經(jīng)知道了?!?p> 殿內(nèi),龍椅之上,商子辛輕輕苦笑。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沒有預料到,便在自己準備好好結(jié)合老岳父姜恒楚,依靠東魯強悍軍力,重振天下,重攬君權(quán)的節(jié)骨眼上……
老岳父,竟,竟然沒了。
突然就沒了。
雖說,老岳父姜恒楚也是《封神榜》上未來要成神的運兒,身死之后,自己的召喚系統(tǒng)按照設定,已經(jīng)再度提供給了一次特殊的召喚機會。
但是……
除非這一次特殊的召喚機會能夠召喚到,一名至少具備金仙修為的猛將。
否則,和老岳父姜恒楚的死比起來,這一次特殊召喚機會,簡直什么也不是。
獨坐龍椅之上,商子辛嘴角的苦笑,漸漸濃郁。
“牛逼!”
“好算計!”
“雖然孤早已經(jīng)想到,老岳父姜恒楚必須得死,如若不然,有他坐鎮(zhèn)東魯,有他東魯百萬剝皮健兒在,即便是姬昌也不敢太過于放肆?!?p> “但是……”
“孤怎么也沒有想到,老岳父竟是會死得這么突然,這么提前?!?p> 《封神演義》記載,商紂王暴虐無道,在妲己的蠱惑之下,誣陷東伯候姜桓楚意圖謀反,姜桓楚大罵紂王,歷數(shù)紂王之罪過。
紂王大怒,將巨釘釘其住手足,亂刀碎剁,醢尸而亡。
姜恒楚慘死之后,其子姜文煥悲憤交加,自立為新任東伯侯,豎起反商大旗,是八百路諸侯當中第一個造反的伯候。
只是,姜文煥此人有勇無謀,以百萬兵力攻打游魂關十數(shù)年不能攻克,最后還是在姜子牙的授意之下,金吒、和木吒的幫助之下,才里應外合,得以攻破游魂關,參加了孟津的大會師,并且提出推選姬發(fā)為討伐軍盟主,力擁姬發(fā)為新王。
更是于憤恨之下,一鞭將紂王打傷,立下奇功。
后殷商滅亡,姜文煥力保武王姬發(fā)登基,天下太平后仍舊坐鎮(zhèn)東魯。
最為值得一提的是,東伯候姜恒楚死后,西伯候姬昌便是變得格外蹦跶,不僅一改之前的仁義,更是變得驍勇了起來,沒過多久便是開始發(fā)兵攻打北原崇侯虎,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殺了北伯候崇侯虎,斷了商子辛的左膀右臂。
自那以后,西岐漸漸勢大,以蠶食之計,漸漸吞沒了偌大成湯大商。
可以這樣說,普天之下,唯有東伯候姜恒楚,活著的東伯候姜恒楚,能力壓姬昌一頭,有他在,姬昌才不敢放肆。
姬昌兢兢業(yè)業(yè)待在西岐,數(shù)十年不敢亂語一句,數(shù)十年不敢興兵一人,正是因為姜恒楚的牽制。
“沒了老岳父,孤靠誰?靠大舅子姜文煥么?”
“哈哈,一個有勇無謀,被姜子牙數(shù)次利用,被姬發(fā)玩弄鼓掌之間,打個區(qū)區(qū)游魂關都花了十幾年時間的蠢笨莽夫?!”
“哈哈哈哈,好算計,好算計?!?p> “不管老岳父身死是出自誰手,是姬昌,是西方教也好,是元始天尊也罷。這一手棋,簡直是直接戳到了孤的絕對短板啊?!?p> “厲害啊,厲害!”
言語當中,龍椅之上,商子辛笑著鼓起掌來。
眼中,殺意肆虐。
“大,大王?”
殿外,曹正淳輕聲言語了一句。
雖然,這老太監(jiān)對于商子辛為何知道東伯候已死有些詫異,但是為人臣子者,這些東西,曹正淳知道不是該自己去猜疑的。
“命費仲、商容、比干,攜百官出城三十里,迎……迎東伯候貴體?!?p> “另外,將消息告知王后,命孤王子殷洪、殷郊戴孝披麻,陪同禮部一起,準備后事?!?p> “再有,給孤徹查此事?!?p> “孤,要知道到底是誰這么大膽,敢刺孤之重臣?!?p> “喏!”
曹正淳低低應了一聲,急忙轉(zhuǎn)身離去,腳步匆匆。
他能夠感覺到商子辛話語當中極度壓抑的怒火,也知道東伯候姜恒楚對于現(xiàn)在的大商有多么重要。
故而,老太監(jiān)知道,要是自己查不到是誰如此大膽刺殺了東伯候的話,那么……
大王的怒火,將會盡數(shù)宣泄在自己的身上。
曹正淳離去不久,王宮角樓里的喪鐘,在遍布暑氣的背景當中,緩慢而震人心魄的敲打了起來。
咚!
咚!
咚!
伴隨著鐘聲,整個王都都莫名陷入了一種未知的恐懼和茫然之中,大部分民眾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依靠這喪鐘之音,暗中推測國中有哪位重臣亡了,不由得私下議論紛紛。
與此同時,層層深宮中,卻是鴉雀無聲。
很明顯痛哭過一場,臉上淚痕未祛的王后姜薔薇,一身鳳袍嚴常威嚴,親自攜帶兩子殷郊、殷洪,同禮部沉默準備后事。
被兩個兒子輕輕攙扶著的身軀,不停的顫抖著。
很快的,時間流逝,天時已暮,外面的鐘聲已息,依舊有很多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王都民眾,依舊躲在大街小巷當中,偷偷注視著東邊的城門。
終于的……
東邊城門伴隨著一陣陣的‘吱呀’聲緩緩開啟,這樣的聲音,在即將到來的暮色當中,聽起來是那般的慘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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