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不知道是怎么了,急促地收縮著“咚咚咚……”敲著鼓……我捂著胸口生怕心臟唐突的一下子跳出來,就強笑著說:“你……”
她面若桃花嬌嗔道:“你……好壞???”她揚起玉手向前邁了一步裝作要打我的姿態(tài),我卻信以為真。如果換做季陽的話,他一定是嬉皮笑臉地湊過去,在得意地卡油之后,任憑陳娟怎樣敲打,同時還會配合著舒服地大叫出聲讓打他的人感覺到心理上的滿足。而我土命心實認為她真的想打我,竟然真的忙向一旁躲閃,我一腳踩空……
“哎呀!”一聲,差點成了我生命中最后的遺言。我的身子急速地下墜,慌亂中我的右手緊緊地摳住一塊凸出的仿若半個粽子似的巖石。身旁的塵土飛揚,貼在巖壁上衣服全粘上灰褐色的土。
我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深谷,有幾株不知名的灌木綠油油的貼著崖壁堅韌的生長……
我此時的心就好像被滾燙的油煎熬了一遍又一遍。我好后悔??!今天為什么鬼使神差地來到這里!面對性命之憂,再美麗的女孩子對我來說都如浮云!
我還沒有畢業(yè),我還沒有女朋友,我還沒有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我的生命就這么脆弱,在靚麗的女孩子的一顰一笑間灰飛煙滅!
在我感覺到?jīng)]有再往下墜落的時候,心里又增添了一份希望。
古代人常說,奸情出命案!我這堂堂正正的和女同學交往就這么危機四伏?我的命也太苦點吧!
我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
我慢慢地用腳尖搜索著試圖尋找立錐之地……
陳娟嬌滴滴地驚呼著,焦急地喊到“哎呀!張晨,你……救命?。】靵砣税?!”
寂靜的山谷只有風在輕輕地搖著樹枝仿佛在給我加油助威似的……
我的手被她緊緊地抓住。我懸在下面故作鎮(zhèn)定地笑著說:“我沒事……你不要碰我的右手……”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著我。
我趕緊大聲說:“我的右手發(fā)麻……”
“你一定堅持住……我拉你的胳膊……對了,我的褲帶……”她趕緊解自己的裙腰帶。
我在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后,但是又想要陳娟擔心讓她感到對不起我,我想了想才笑著說:”看來,虎口遐想沒有白聽,今天在這里有了用武之地!沒想到相聲不光有娛樂功能,在危機時刻更能挽救生命!”
陳娟有點生氣地說:“張晨,你怎么這么貧??!”
我盡量裝作若無其事而又很堅強的樣子,同時又給她一種我隨時都有危險的感覺之后,艱難地笑著說:“陳娟,你別解腰帶!讓人誤會!有低俗的影響!我們要打擊低俗文化,要不然,我們兩個人就不高尚了?”
陳娟的俏臉緊繃著,憋著一口氣,有力地拉住我的胳膊,汗順著面頰流淌下來,一滴滴滴落在我的衣袖上。
她見我還在貧嘴就生氣地說:“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什么低俗不低俗的……如果你高尚,你就閉上眼睛做個盲人,眼睛清凈了,心也就不亂跑了!凡是帶有顏色的……都是妨礙你成為高尚人的障礙!”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告饒道:“不是,我是怕你的手……”
“張晨,你……”陳娟遲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仰著頭,看著她,笑著說:“我是說,我……你的手一碰……就受不了……”
陳娟蹲在地上,滿臉通紅地小聲說:“你,張晨,好討厭……是高雅藝術解救了低俗人生!”
還好,我會一點武術。有力氣,如果是一般的人,胳膊早就承受不住自己的體重了。還有什么心情和一個女孩子聊天。
其實,我早就觀察了腳下的峽谷,就是真的掉下去,也就是摔痛了。我的身子下方是一個窄窄的平臺,然后才是十幾米的小峽谷。如果掉下去,先落在平臺上……要不然,我是沒有心情和陳娟貧嘴的。
在一陣慌亂之后,我的腳尖找到了第二個支撐點。我的左手也抓住了巖石的一角……我全身用力……身子游蕩著,撐了起來。就像玩兩米高的雙桿似的,雙手握杠,腳尖用力,跳起來,身子向上一挺,雙臂撐住,人就上杠了。
當我高高興興地爬上來后,她卻突然生氣了。
我看著她生氣時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謝謝你!”
陳娟退后一步,滿臉怒意地說:“剛才嚇死我了!張晨,你是在想什么呀?性命攸關的大事,你怎么能這樣?”
我心有余悸地笑著說:“這真是報應!我不是怕你害怕嗎!”
陳娟用手帕擦了擦汗,慍怒道:“張晨,你今后不能這樣了!學校也是,這條小路也太窄了,應該修一修防護欄。”
我恢復了以往地嚴肅,小聲說說:“這才是天人合一???”
陳娟用手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拍了拍我身上的塵土,她的神態(tài)和緩了許多,她的動作也溫柔了起來,她看著我的眼睛,歉意地問:“你沒嚇壞吧!”
我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我就想急匆匆地逃跑……
這一路走來……
我倆就像多年的恩愛夫妻一樣,在旁人看來身影走姿若即若離,都是其中又像有什么東西牽引著,在不緊不慢地合著節(jié)拍并肩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