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把物品收拾好,隨手把瓜子袋扔到我懷里。
他脫下藍色的西裝搭在床邊的衣架上。他轉過身上上下下認真仔細地打量著我,笑著說:“這么香,還有女孩的味道,噢,我知道了,你也學壞了,幽會……還是進入了實質階段……你們兩個人是不是那個了!是不是……你快告訴我,是什么感覺!嘿嘿嘿……”
上鋪的劉濤卻慢悠悠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作證,季陽的遐想就是瞎想!張晨是脫離低級趣味的真男人!他真的做到了,什么是坐懷不亂!他就是當代的柳下惠!他沒有你想的那些齷齪的事情!我用我的共青團團員的名義……今天張晨是成功的!我想睡覺!完畢!”
我壓抑著興奮,小聲說:“季陽胡說什么!每一個人都像網(wǎng)上的人物那樣瘋狂嗎?”
季陽玩世不恭地無所謂地小聲說:“我怎么沒有覺得那么瘋狂,這不過是內心激情釋放的一種方式,我們有太多的人被壓力擠得無路可退!”
我沉默不語。
“你怎么不吃瓜子?”季陽欲言又止,反復看著我,小聲問。
我內心復雜的詫異地小聲說;“聽了你的話,我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的人被精神疾病困擾!我知道了,難道我也得了抑郁癥?”
季陽裝模作樣的一臉嚴肅地認證說:“一切都在夢中,我們只不過從一個夢進入另一個夢!只不過打開一個枷鎖進入另一個枷鎖!只不過從一個精神世界進入另一個精神世界!我們就這樣交替著選擇著更迭著,以至于迷茫……找不到,就心問明月……”
我剛剛感受到幸福的心房被震驚了,小聲問:“這是你說的話嗎?這可真不像剛認識的你!”
季陽古靈精怪地得意的小聲說:“你以為網(wǎng)上的東西都那么污七八糟嗎?選擇什么取決于我心,你知道嗎?網(wǎng)絡讓我們拉近了彼此的心,網(wǎng)絡讓我們用輿論去褒貶時弊,網(wǎng)絡傳播理想豐富知識播撒希望……”
我悵然若失地小聲說:“有利有弊在于我們的取舍,生活原本就是這樣,至于心問明月,在于你、在于我、在于他……”
“你還沒說你的事呢!”
“什么事?”
“張晨你就掉我的胃口吧!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你還拿我當兄弟嗎?”
他挨著我坐下,打開瓜子袋用左手抓了一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一粒,放在嘴里清脆地磕開,笑著說:“真香??!你不吃嗎?沒有蒙汗藥,不會讓你神智錯亂做出你不情愿做得事,其實……”
“哪有那種藥純粹瞎說!”
“怎么沒有,只不過你沒有遇到而矣!”
“季陽,別駭人聽聞了!”
他開始仔細地在地上床上搜尋證據(jù)……
“你又犯什么神經(jīng)?”
“我一定會找到的,你看這是什么?”他勝利的怪笑起來。
我看見他興奮的用右手捏著一根長長的頭發(fā)。他開心的把那根頭發(fā)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放在他鼻子前很享受地嗅了嗅,若有所思地笑著問:“這是什么?女孩子的體香是那么美妙!”
我先是一愣,馬上把頭扭向一邊。我的表情出賣了我。
他信心十足地說:“長發(fā)美女,咱們班有好幾位,是誰呢!那兩個我看見了,在教室!還有兩個……一個,去校外了!那就是她了!是她,張晨真沒想到你……兔子不吃窩邊草,你不是兔子!”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陳娟……近水樓臺先得月!”
“是,不是她!”
他的突然襲擊讓我的心里防線崩潰了。他得意洋洋地一臉壞笑。
“行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蒙你的,你太沒有斗爭經(jīng)驗了,外表很成熟內心很幼稚甚至是天真的可愛,她是天真大姐!你是天真小弟!哈哈哈……”
“她比我大?”“根據(jù)你們兩個生辰八字計算,你們相差九十九天又十一個時辰……”
“哇,你是間諜吧!”我的心卻沉了下來。在我的家鄉(xiāng)有這么一個說法,同齡人結婚,生日一定要差一百天。要不然,兩個人不能白頭到老。
“其實,我看見她從男生宿舍走出來。”
“那也不一定是找我呀?”
“她不是站在咱們宿舍窗前向外眺望嗎?”
“我可真服了你了。”
校園廣播里傳來了動力火車的《當》……
“你要替我保密!”
“這個嘛,不好辦!”
“請你吃飯?!?p> “不好吧!”
“兩頓……三頓……你還不行?”
“這么摳,一個禮拜吧!”
“行!?。 ?p> 突然,劉濤小聲說:“張晨,你不能忘記,讓我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