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陳娟開始打掃我的臥室。
陳燕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笑著問:“我可以進(jìn)來嗎?”
陳娟看了她一眼,繼續(xù)打掃衛(wèi)生,笑著說:“可以!看來,哪兒也缺不了你???”
陳燕巧笑嫣然的還帶有一點(diǎn)討好的意味,笑著說:“姐姐,我不是關(guān)心你嗎!”
陳娟蹦蹦跳跳的抱著一只超大的黃色絨毛毛布狗走了進(jìn)來。
“姐姐,他沒有……”陳燕一邊說話一邊向我做鬼臉。
陳娟只是用笤帚掃床單,頭也不抬地說:“燕燕,你洗臉了嗎?”
陳燕一臉鄙夷地小聲說:“姐姐,這么小的事你都管,姐夫會受不了!”
陳娟話里有話的認(rèn)真的小聲說:“他是他的事,我說得是你……”
“真是的……”陳燕嘟嘟囔囔地走出了屋,她走到門口還不忘記給我來一個鬼臉。
我只是尷尬的向她笑了笑。
我有點(diǎn)納悶,陳燕為什么對我態(tài)度這么反常呢?
陳娟左瞧右看地仔細(xì)地看著她的勞動成果,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說:“一會兒,你去洗一個澡?。 ?p> 我靦腆的笑了笑,小聲說:“?。堪?!我知道了!”
陳娟嚴(yán)肅的笑著問:“張晨,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說嗎?”
我一臉無知的小聲問:“什么事?”
陳娟猶猶豫豫地小聲說:“昨天晚上,我去衛(wèi)生間聽見你在屋里說話……我推門想看看你在干什么……你為什么看見我就驚叫?!”
我驚訝地小聲問:“啊?!我,我不知道???!”
陳娟突然嚴(yán)肅地小聲說:“張晨,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我,真的……”我被陳娟問的暈頭轉(zhuǎn)向了。
我馬上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我越想想起來越是想不起來了。
我頓時感覺到口苦咽干,就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難道我看見的那張陰森恐怖的女人臉是……她!??!張姐!??!我的心一下子沒有了著力點(diǎn),落進(jìn)了萬丈深淵。
陳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你夢見的不是我吧?”
我急急忙忙地小聲說:“是,是,是你!我發(fā)誓……”
我的窘像讓陳娟感到好笑。
突然她猛地打了我后背一巴掌。
我撫摸著肩膀,小聲說:“哎呀!?娟娟,你打我干什么?”
陳娟認(rèn)真的小聲說:“我要打醒你!傻子,我是詐你呢!”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小聲說:“我,我……夢見和你……”
陳娟笑著問:“干什么?”
我口不擇言地小聲說:“睡覺!不不不……我是想說,春光將盡,佳人倚欄。南去的燕子還沒有回歸舊巢,煙雨江南桎梏了燕子北飛的翅膀,一蓑煙雨誰在等歸鴻!”
煙雨江南,白墻灰瓦。阡陌幽巷,紅杏花開。撐一只竹篙,竹筏留下漣漪。尋一回過客,鴻雁傳書聲聲。漁人碼頭,墨客孤傘。去尋那喧鬧的童音,是放學(xué)后的朗誦。剪一只盛開的桃花,是曉窗外的晴天。云霧氤氳,細(xì)雨嫣然。走上那千年的石板橋,聆聽脈脈溪流的吟唱。一位紅衣姑娘,一把素色紙傘。煙雨江南,江南煙雨。古木參天那翠綠點(diǎn)染紗窗,苔蘚鋪地那滄桑品茗聽心。掬一捧春的綠在你的窗外,嗅一下月的香入我的夢鄉(xiāng)。思念是一種病,每一個人都必須得過。寂寞是一把鎖,系兩個環(huán)用鑰匙解開。去推開故園緊鎖的門,來放開胸膛束縛的心。偶遇橋邊,卻住心間。明眸善睞,一見傾心。人比花嬌,怎任風(fēng)雨。心思若蜜,鮮有人知。忘記江南,回憶煙雨。沒有那伊人,怎惹這風(fēng)景。滴滴細(xì)雨,蒙蒙月光。遠(yuǎn)山如黛,一筆春秋。煙雨江南,滄桑延續(xù)。
我驚訝于自己對古詩文的杜撰,自詡是一個風(fēng)流才子。在花叢中怡然自得……心情舒暢,忘記憂傷。
陳娟慍怒著小聲說:“哎呀!張晨,你真是壞死了!”
我嘴里的苦味一下子消失了。
愛情如蜜,懷疑如毒,果然如此。
我拿著換洗衣服走進(jìn)客廳,正好看見陳燕推門走進(jìn)衛(wèi)生間。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先洗!”她笑著關(guān)上了門。
我只好走回臥室。
陳娟笑著說:“你別理她,她就是這個樣子!”
我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