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rèn)認(rèn)真真地整理一下自己的物品,一件一件放好,把陳娟給我買的衣物收拾好,放在一個新的旅行包里,放在臥室里。穿著自己原來的衣服,拿著自己的旅行包走出臥室。
陳燕背著一個大牛仔布包來到客廳。
陳娟只是拿了一個藍(lán)色的挎包,說:“看看門窗關(guān)嚴(yán)了沒有!”
我一間屋一間屋的看窗戶,然后大聲說:“關(guān)嚴(yán)了!”
陳燕檢查了開關(guān)電器插銷,笑著說:“沒有什么問題!“
陳娟又重復(fù)著檢查一遍,笑著說:”我們出發(fā)!”
陳娟細(xì)心的看了看我的旅行包,她指了指臥室里的盛新衣服的旅行包,我會意只好一起帶著。陳娟卻把我放舊衣服大旅行包放回臥室。我只好依她。
樓下停著一輛嶄新的墨綠色七座三菱越野車。
三十多歲年輕干練的司機,飛快的打開車門和后備箱,向我們招了招手。我們?nèi)齻€人分別放好物品,然后鉆進了寬敞高大的越野車?yán)锩妗?p> 越野車的轟鳴聲讓我血液沸騰。
車子輕松地拐了一個彎,一溜煙開出了小區(qū),轉(zhuǎn)上了主街道,就像凱歌而還的駿馬,踏上了班師還朝的歸途,驕傲興奮還帶有頤指氣使的乖張。轉(zhuǎn)過一個十字路口,一轉(zhuǎn)彎又進入一個小區(qū),在一棟六層復(fù)式樓房的門口停了下來。
復(fù)式樓房就是,一二層是一家,三四層是一家,五六層是一家。六層三戶。有別墅的味道。
陳娟、陳燕和我下車……上樓……敲三零一的防盜門。
陳娟的繼母笑著開門。
我們?nèi)齻€人走進客廳。陳娟的父親正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
他看見我們走進來,就向我們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坐下。
陳娟和陳燕,拉著我一起上樓,給陳娟的繼母的父母拜年。在一番過程之后,我們?nèi)齻€人下樓。
過了好一會,陳娟的父親才放下電話,笑著說:“你們過地怎么樣?燕燕,你沒有欺負(fù)張晨吧!”
陳燕撒嬌地笑著說:“伯伯,我是那樣的人嗎!”
陳娟的父親笑著說“燕燕變得,成了大姑娘了!”
陳娟的繼母笑著說:“老陳,我們不會晚了吧?”
陳娟父親笑著說:”好,出發(fā)……”
我們一行五個人拿了禮品,魚貫而行走下樓,上了越野車。
陳娟的父親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陳娟坐在陳娟繼母的身旁,我和陳燕主動鉆進最后面的一排座位上去了。
越野車飛快地駛上了回家的公路。路兩旁的積雪很厚,路面被來往的車輛壓出了兩條溝,雖然路上車輛很少,可是司機還是小心地放慢了速度。
投過車窗我看見那雪野一望無垠,在陽光下銀光閃閃,就像銀白色的地毯從天地一個盡頭綿延起伏的鋪展開來,然后又轟轟烈烈的延伸到天地的另一個盡頭。只有近處或者遠(yuǎn)處的樹木,或疏或密或多或少或高或底或粗或細(xì)的構(gòu)成,只有在這里可以欣賞的濃淡相宜氣勢磅礴的水墨山水畫卷。
我由心往外的暗暗地贊嘆,這就好像是一個調(diào)皮的頑童在一不小心的時候,打開了一位山水巨匠珍藏多年的古畫——《山雪松濤煙云圖》。
越野車就是這張古畫的向?qū)?,慢慢地把賞畫人帶入了佳境。
看那山回路轉(zhuǎn),墨綠色的松樹林若飛舞的彩帶,在這鋪張開來的宣紙上,千回百轉(zhuǎn)占盡崇山峻嶺的風(fēng)采,生機盎然似乎在等待春的召喚。
近處的景色,遠(yuǎn)處的景色,層層疊疊紛繁復(fù)雜,就像大師毫不吝嗇的用墨的深淺薄厚,一道道山嶺一架架山梁的勾勒著從大地深處生發(fā)的勃勃生機。
我目光所及之處,雪的白,山的黑,樹林的斑駁,這一切的顏色多寡濃淡似由心生,薄一分色彩那山、那樹、那雪、那山谷活靈活現(xiàn)的就像一對相濡以沫的老夫妻在那里安居樂業(yè)。厚一分色彩那山、那樹、那雪、那山谷從容不迫就像快樂的小孩子突然就站在眼前。
隨著視線的時近時遠(yuǎn),這里的山山樹樹,在雪原的意象里,仿佛是活生生的眾生在那里生活,有的在獨自深思、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在參禪悟道、有的在笑逐顏開、有的在愁眉苦臉……人生百相形態(tài)各異引人深思。
鋪陳點染,意趣萬象叢生……彎彎曲曲的路,高高低低的山,躲躲閃閃的樹木全在艷陽高照之下問候遠(yuǎn)來的客人。
我的思緒就如同這越野車一般,想飛快地奔跑,想搶在別人的前頭欣賞這里最初的雪景。
陳娟陳燕姐倆唱起了蒙古長調(diào),歌聲悠揚深沉宛如一粒粒珍珠串起來似的……
也不全對,似乎……有點像從大地的深處涌上來的七星泉水,和著遠(yuǎn)遠(yuǎn)地望過來的春風(fēng),一起輕輕地召喚這里的每一個熟睡的生靈。
還有那歌聲更如昨夜陳娟的長發(fā)輕輕地劃過我的心房一般……
就在那個瞬間,我似乎看見了遍地的野花正在綻放,一位美麗的少女趕著潔白的羊群從山腳下走過。一條如銀鏈般地小河擋住了少女的路,另一個少年只好焦急地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眺望……羊兒快樂地在小河邊飲水,它怎么知道還有人在焦急地等待。少女怎么搖鞭呵斥,那調(diào)皮的羔羊都不愿意過河。眼看著天色將晚,兩個人兒難道就這樣相隔一方。少女唱起了情歌,少年飛奔到小河邊幫少女趕羊群過河。少男少女的矜持一下子被打破,兩個相愛的人兒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歌聲悠揚,陳娟的繼母黯然神傷。
陳娟的父親輕輕地和著節(jié)拍,司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