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早早地去王艷家。因為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就想好好的工作,不想讓人家認(rèn)為我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玩票。
我又如約而至了。
我在王艷的臥室里拿出了我寫的一篇議論文遞給她。她竟然如饑似渴地讀了起來。
我有點詫異地看著她……
由于熟悉了的緣故,王艷在我的面前不再拘謹(jǐn)了。她隨意的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紅色的短褲,赤著足,每個腳趾頭都涂了紅指甲,在明亮的日光燈下,就這樣的打扮讓我感到這個夏天有點熱。
她卻不以為然地坐在寫字臺前認(rèn)真的學(xué)習(xí)。
我習(xí)慣靠窗坐著,一是可以看她學(xué)習(xí),二是可以看窗外的天空散心。
“張晨哥哥,你是怎么了啊?”
“啊?沒有什么!只是一天不見你就有如此大的進(jìn)步了?。 ?p> “我不能對不起您的諄諄教誨,更不能對不起媽媽的良苦用心!”
“看來,你真的長大了!”
“張晨哥哥,我原來以為自己任何地方都是無可挑剔的,可沒想到我被自己的傲慢給愚弄了!”
“王艷,你說的很好啊!你接著說下去啊!”
“張晨哥哥,我只是知道這些別的東西我說不出來了!”
“你這就是很大的進(jìn)步啊!把你想說的話寫出來,不過你也不要說那些不中聽的話!”
“什么是不中聽的話啊”
“我說說中聽的吧!歌頌祖國的,暢想美好未來的,表達(dá)師生情意的,通古博今被史書記錄的,好的加以贊揚,壞的加以批判……大是大非的立場要明確……要積極向上、鼓舞人心……即使是針砭時弊也要區(qū)別對待,既要承認(rèn)害群之馬的存在又要解釋那畢竟的少數(shù),總而言之大多數(shù)是好的不是隨波逐流人云亦云的……”
“張晨哥哥,你說的也太難了一點吧!”
“自古以來就有避諱之說!現(xiàn)在也是這樣……”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俊?p> “有太多的人喜歡歌功頌德式的阿諛奉承,不喜歡一針見血式的剛正不阿……像包公,像海瑞……到頭來……唉!”
“好一個唉?。 ?p> “張晨哥哥,你說的可真好啊!”
王艷的母親笑著走進(jìn)屋,說:“王艷,你又調(diào)皮來吧!在張晨老師的面前說什么愛?。 ?p> “媽媽,我沒有……啊!我知道了!是唉!感嘆詞!不是你想的那樣!”
王艷的母親這才掩上了房門,接著打掃客廳的衛(wèi)生。
在她們母女倆對話的時候我才仔細(xì)地觀察了一下王艷的母親。她中等個頭,身材勻稱,神情恬淡,氣質(zhì)端莊,在她的背后看,她竟然還有少女般的神韻。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我在看她的時候……在恍惚間我就好像在欣賞一副由讓—奧諾雷·弗拉戈納尓作的布板油畫《秋千》上的那個裙擺飛揚的姑娘……
我的心一下子亂了。我是怎么了?是因為心靈的空虛才會這樣的嗎?我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集中到王寫字的筆端了。
她的字歪歪扭扭就像是……每一個字都被吹了一個大大的泡泡一樣,不過從遠(yuǎn)處看她的字跡像一朵朵綻放在枝頭的桃花。
“王艷,你看看張晨的字……”
我被王艷母親突然地說話給嚇了一哆嗦。我回頭看見她不知在什么時候站在我的身后了。我的臉幾乎就要碰到她挺起的胸部了。我感覺有一股熱流從她的身上傳來。我趕緊轉(zhuǎn)過頭。
王艷的母親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頭,說:“小張,真的辛苦你了!看你的T恤都被汗?jié)裢噶?!要不把空調(diào)調(diào)涼一點……”
“不用了!我就是汗多!”
“給你毛巾擦一擦……”
我接過毛巾走到客廳去透了透空氣。
王艷有哮喘病不能吹涼風(fēng)……
我站在窗前看著城市的夜空……不知道我什么時候也能有這樣一套三室兩廳的樓房??!
“張晨哥哥,你……”
“啊!我們繼續(xù)……”
我嘴角微揚微笑著走進(jìn)王艷的臥室。
王艷笑著說:“張晨哥哥,你快給我講講你是怎么想的……這么好的作文讓我愛不釋手了!”
“好吧!我們兩個不是學(xué)習(xí)而是分享一下創(chuàng)作的過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王艷的母親悄悄地給我倆端來了一盤蘋果,兩聽可樂……她就站在我倆的身后笑著看著我倆學(xué)習(xí)。
我聞見一陣蘭花的氣息……我一回頭就看見了王艷的母親,她示意我吃蘋果。
我搖了搖頭,她就悄悄地退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