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在高中有兩種課是用來補覺的,一種是英語一種是語文。像數(shù)學(xué)這種課,睡幾分鐘,睜眼就不知道老師在說什么了。
往常這兩節(jié)課林深必睡覺,但他現(xiàn)在在玩手機,因為牧晨風(fēng)一直給他發(fā)消息。
“去吧?!?p> “不想去,我要回去睡覺?!?p> “你天天睡還沒睡夠,我認(rèn)識兩個學(xué)妹,特別漂亮。”
“不去?!?p> “我給你搞個浪漫的,讓你火速追到龍言蒼,來不來?”
“你想死嗎?”
英語老師一個粉筆頭扔過來想打坐第一排還光明正大玩手機的林深,結(jié)果大概是因為她站在門口那邊,離的比較遠,于是判斷偏差粉筆頭打到了龍言蒼臉上。
龍言蒼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好像還是有點疼。氣氛頓時有點尷尬,英語老師只好通過罵林深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坐第一排還玩手機!把手機交上來!”
林深伸手把手機揣進兜里:“我沒玩手機?!?p> 如此厚臉皮的發(fā)言,估計也只有他說的出來,英語老師氣極,好端端一個洋氣美麗的老師此刻五官抽搐。
“你...你給我站著聽課!”
林深聽話的站了起來,剛站了沒兩分鐘,林深后面的那個矮小的男生就施展了自己的七十八般武藝妄想逃脫林深的陰影去沾染一點英語老師的知識。
英語老師只好無奈的說:“林深你坐下吧,以后不能玩手機了,你可是坐第一排?!?p> 林深坐下,偏頭問龍言蒼:“你臉疼嗎?”
龍言蒼果斷搖頭,林深撿起桌上的那個粉筆頭,輕輕的一個拋物線扔到了龍言蒼的書面上。
這家伙是個弱智嗎?
龍言蒼把粉筆頭扔到他桌子上壓低聲音說:“玩你的手機別打擾我聽課?!?p> “去玩嗎?”
“玩你個大頭鬼?!?p> “周末有沒有空?”
“我周末要兼職,你別和我說話了,我要聽課?!?p> 林深點點頭,居然真就沒和她說話了,看起來居然有那么點乖巧。
真是奇了怪了,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種屬性?
下課鈴剛響起,林深又偏頭問:“周末做什么兼職?”
“你不是看到了嗎?”
“扮玩偶玩?”
龍言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說:“發(fā)傳單啊大哥?!?p> “多少錢?”
“二十?!?p> “我給你開工資,和我去玩?。俊?p> “呵?!?p> “我認(rèn)真的。”
“行啊,按分鐘計算,一分鐘二十?!?p> “我給你一分鐘二百,來不來吧?!?p> 龍言蒼的鉛筆芯一下子杵斷:“你是要叫我去工地搬磚?”
“你看我像搬磚的樣子嗎?”
“我看你像個傻子?!?p> 林深掏出手機,給牧晨風(fēng)發(fā)了一條消息:“不去?!?p> 牧晨風(fēng)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和深哥交流都要靠手機了,我深哥啊,紅顏禍水?!?p> “深哥什么時候成了紅顏禍水了?!?p> “要不是龍言蒼他能搬前面去坐?咱們至于靠手機交流?”
蔣賢宇指了指教室前面,然后說:“幾步路的距離???被你說出生離死別的即視感。”
“你不懂,我感覺我和深哥心靈上的距離變遠了,我深哥不再是那個高冷的深哥了,他居然開始把妹了,可怕,我深哥那腦子最低也是個董事長啥的,怎么用來把妹了?!?p> “深哥干啥了?我咋不知道呢?”
牧晨風(fēng)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晃:“nonono,當(dāng)你對一個人開始感到好奇的時候,你就輸了。”
“你說誰?龍言蒼對深哥還是深哥對龍言蒼?”
“用你的腳趾頭想想?!?p> 蔣賢宇:“……”
前排的林深并不知道他自己正在被人討論。還在問龍言蒼:“你除了學(xué)習(xí)沒什么愛好了?”
“對啊,我只愛學(xué)習(xí)就愛學(xué)習(xí)我的愿望就是活到死學(xué)到死,所以?!饼堁陨n拿筆尾指著他,“別跟我說話,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p> 林深又說:“你臉紅了一塊?!?p> 龍言蒼摸了一下臉,是有點火辣辣的??赡苁莿倓偟姆酃P頭砸的,林深拿出一顆糖:“要吃嗎?”
又來,龍言蒼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這個人很幼稚,于是沒理他,林深撕開包裝放進嘴里。
然后又拿出一顆放到她桌子上:“欠你的,荔枝味兒的?!?p> “我不吃,你幼不幼稚啊?!?p> 林深的校霸形象完全顛覆了,這家伙就是個幼稚鬼。
好容易下了晚自習(xí),林深今天又早退了,龍言蒼收拾了一下書包往家走。
第二天下午,她去廣場附近,換上玩偶套裝開始發(fā)傳單,沒一會兒,隔著頭套,她看到不遠處的酒吧門口停了兩輛車,有幾個男男女女從車上走下來,這其中還有蔣賢宇和牧晨風(fēng),那林深肯定也在了。
她轉(zhuǎn)身打算繼續(xù)發(fā)傳單,卻看到一個人正在看著她。
隔著頭套,龍言蒼在賭,要是他這都能看出來,那說明他有透視眼。
于是她淡定的往旁邊走,頭上的頭套卻突然被拿下來,龍言蒼感覺頭上一涼,回頭一看,頭套被林深拿在手里。
“你有透視眼?”
林深打量了一下她,她身上穿著玩偶服,毛茸茸胖嘟嘟的,表情卻是帶著攻擊性。
“把我的頭還我?!?p> “走啊去玩?!?p> 龍言蒼發(fā)現(xiàn)他除了像個傻子之外,還有點聽不懂人說話。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說:“你喜歡我???”
林深似乎還是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龍言蒼又說:“我知道,你們這些公子哥生活太無聊了,總想著要干點啥,泡妞,聚會,但我沒空陪你玩,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真的?!?p> “你意思我在追你?”
龍言蒼直接氣笑了,她從林深手里搶過頭套套上。
“管你怎么樣,別來打擾我就好,你吃屎也跟我沒關(guān)系?!?p> 龍言蒼正要走,林深再一次把她的頭套摘下來,她這回真是要瘋了,伸出熊掌就去搶,林深把頭套舉起來,她一下就拿不到了。
周圍好多人看他們,大概覺得是一對小年輕在鬧著玩。
龍言蒼真的是要被煩死了,林深看著她氣鼓鼓的又拿不到的樣子,突然覺得好像也有點意思。
雖然挺幼稚就對了。
“行,你就舉著,舉到太陽升起來,你也別放下,放下你就是我孫子?!?p> 誰知道他居然笑了一下,他很少笑,應(yīng)該說從來沒笑過,至少龍言蒼沒見過。
這家伙居然還有酒窩,一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和他平時那種高冷校霸的形象反差太大。
還特么的挺帥的。
龍言蒼別過頭,她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躲什么,搞得自己有什么貓膩一樣。于是她又火速轉(zhuǎn)頭,林深卻把頭套一下子套在了她的頭上。
與此同時,牧晨風(fēng)的聲音響起:“哎喲我的天,這不是我深哥嗎?”
龍言蒼僵硬的轉(zhuǎn)身,往旁邊挪了一下,裝作自己是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熊。
林深又恢復(fù)了那個表情,牧晨風(fēng)跑過來抱住他的手說:“看到你你就別想跑了,走跟我去晚間白?!?p> 蔣賢宇也上前抱住他:“深哥,想死你了,真的?!?p> 隨性的還有幾個龍言蒼不認(rèn)識的人,還有三個女孩子。
他們都在叫林深去玩,龍言蒼邁著小碎步準(zhǔn)備溜走。林深攬過牧晨風(fēng)和蔣賢宇。
“那深哥就跟你們玩玩吧?!?p> 一伙人高高興興的走了,龍言蒼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發(fā)傳單發(fā)到十一點,她把玩偶裝還給店家,錘著肩膀往回走。
沒想到剛出去就又碰到了林深,他的身上有點酒氣,看著倒是挺清醒。龍言蒼問了一句:
“你怎么在這?”
林深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酒吧,龍言蒼看了一眼,又問:“這么快就喝完了?”
“因為深哥給他們喝倒了?!?p> 龍言蒼切了一聲,徑直往前走,林深也跟上。
“你跟著我干什么?”
“我順路?!?p> 懶得和他爭論。
林深拍拍胸口,順了一下氣,然后說:“你能不能等我一下?!?p> “干什么?”
“我想去抽根煙?!?p> “神經(jīng)病?!?p> 龍言蒼接著往前走,林深又跟上來,走了大概有十分鐘,她不說話,林深也不說話。
“你到底要干什么?”
“送你回家啊?!?p> “???”
林深湊近她說:“送玩具熊回家?!?p> 從他略微迷離的眼神里開看,他可能是有點喝醉了,龍言蒼心里萌生了一個想法。
這么多天,她算是受夠了林深,于是她問:“我家很遠,你要送我回去?”
林深點點頭。龍言蒼又說:“好啊,你過來我跟你說我家住哪?!?p> 林深湊近她,龍言蒼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下,林深感覺腦袋嗡的一聲,是龍言蒼拍在他腦袋上的聲音。
龍言蒼心里舒服了,她早就想打他了,如果剛剛自己手上有一塊磚頭就好了。
“你知道嗎?”林深直起腰,“上一個打我的人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p> 龍言蒼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或許這幾天林深的智障行為讓她忘了他還是個聚眾斗毆的不良少年。
她心里突然有點犯怵,拔腿就要跑,林深一把拉住她:“走啊,請你吃飯?!?p> 這家伙被她打傻了?
“你還沒吃飯吧,走啊去吃飯?!?p> 龍言蒼狐疑的轉(zhuǎn)過頭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林深又說:“我沒喝醉。”
“我看你醉的不輕。”
林深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晃:“深哥不會喝醉。”
然后就拉著她的手腕往前走,龍言蒼甩了幾次沒甩開,干脆任由他,反正他肯定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