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枳還未來得及回答姜懷璧的問題,便感覺到姜懷璧將自己遞簪子的那雙手推了回去。
“承蒙公主厚愛,在下受之有愧。”
她低著頭,將手一點點收回,最后無力的垂在身側(cè)。
“我知道了?!?p> “不知道陌大人是否會同公子懷璧一起上戰(zhàn)場,但還是希望您小心為上?!?p> 趙淮枳將簪子隨意丟進袖子里,另一手舉起像是要去拉姜懷璧的衣袖,卻突然頓了頓了,原路返回,將手放了下去。
“本宮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便先告辭了,您也早些回去吧?!?p> 還不待姜懷璧做出反應(yīng),趙淮枳轉(zhuǎn)身就走,在要跨出門檻時,袖中的玉簪子卻從袖中滑了出來,落在地上,跌作兩截,趙淮枳只是腳步停了停,隨后便很快離開了。
她并不知道的是,姜懷璧在她離開后,在原地站了好長的時間,他將那兩截玉簪用棉布帕子細(xì)心的包好,藏于胸口的位置。
姜懷璧坐在趙淮枳方才坐過的位置,用一只手撐著腦袋,閉上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卷的眼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卻依舊遮不住眼下的烏青。
——————
“公……公主?”
青書方才才同福壽說完話,讓他再出宮一趟,問問商老板那人的行蹤可否查到了,公子這邊一直在等著。
她進了閣樓,上了二樓來,便看見趙淮枳正坐在桌前,桌上正擺著那副姜懷璧送給趙淮枳的畫。
“將這幅畫拿去燒了,左右本宮也看不見?!?p> “您今日怎回來的這般早?”
青書一壁回著趙淮枳的話,一壁將那幅畫好好的收了起來。她瞧出來趙淮枳如今正在氣頭上,若是今日當(dāng)真將這幅畫燒了,日后趙淮枳同她要,她又從哪里變得出來。
“喔,陌大人說天色不大好,便先回來了?!?p> 青書望了一眼窗外正陽光明媚的情景,最后還是默默閉嘴了,這二人今日是怎么了。
“距離六月初六還有幾日?”
“還有三四日的樣子。”
趙淮枳突然有些惱了自己,偏偏挑個這么個日子同他表明心意,若是讓他有了什么負(fù)擔(dān),戰(zhàn)場上刀劍不長眼,自個兒真是個糊涂蛋!
“青書青書,你過來?!?p> 趙淮枳突然朝青書招手,示意她過來。
“欸,算了?!?p> 她好不容易提起興致想著能做些什么補救一下,突然發(fā)覺自己什么都沒有,也沒有什么能再送的了。
那支玉簪,算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了,可惜已經(jīng)摔碎了,想起這個,她便一陣心酸。
——————
福壽自是出宮后,又找了旁的理由去了那書鋪一趟,見到了商鳩。
“請公子放心,那人行蹤已查到了,如今已被我手下的人帶著往東黎這邊來了。此外,這人是商鳩花銀子贖回來的,以后,那人便是公子的奴仆了。你將這些話,原原本本同公子說。”
“喏。”
福壽朝商鳩唱了個喏后,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離開,卻見商鳩塞給他一封信,正是馮欽送過來的。
“這是馮大人寄給公子的,莫要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