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語幾人一路還算悠閑,走走停停,如果沒有人跟著,這段行程還是挺愜意的。
桯國覺城剛過,竹林小站,洛十語等人下馬休息,還沒坐穩(wěn),幾個熟悉的身影,將洛十語幾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洛十語有些不耐煩“韓冬,趙楚,怎么總是你們倆?”
這江湖上但凡有點和洛十語相關(guān)的事情,總會有人請韓冬和趙楚來對付她。
洛十語皺眉“我又不是打不過你倆,就是有點費神罷了!你們倆依靠著我賺不少錢吧,要不我們干脆合伙做生意好了,畢竟是我?guī)е銈儼l(fā)財,我七,你們?nèi)趺礃?!?p> 韓冬和趙楚互相看看,然后拔劍,指著洛十語“我們也不是很喜歡和你有關(guān)的事,費神費力,還贏少輸多。”
“你們就沒贏過好嘛!”
“這次不同,你孤身一人,我們?nèi)硕?,纏著你,還是易如反掌!周大少爺說,你只要交出他想要的東西,也可以不戰(zhàn)!”
“以多欺少還好意思說,再說,十語她怎么是孤身一人,我和這位柳嫣兒姑娘,你們沒看見?”千山雪說。
洛十語輕咳了兩聲“咳咳,嗯嗯,對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我新收的……嗯……我的隨從,柳嫣兒!這位呢,你們估計也不怎么認(rèn)識,知音仿少仿主,千山雪!怎么樣,怕不怕?”
“知音仿少仿主?”韓冬說。
“沒錯,少仿主那個劍術(shù)啊,那叫一個漂亮,趙楚,你的百傷拳最怕的是柔綿的劍法了,巧了,那是少仿主的強項!”
洛十語往后退了兩步,今天是陰月初一,她還是能跑則跑,過了這片竹林,就是漠北山莊的地界了。
洛十語摸了摸解憂的頭,順著解憂的頭滑到解憂的后脖子處,然后小心的抓住解憂的后衣領(lǐng)。
“不要聽她多說,洛十語,你還是乖乖和我們回去吧!”韓冬說。
“其實我覺得周大哥真的是多此一舉,想見我,早將我攔回去就是,我都走到覺成了,你們讓我回去,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甭迨Z沖著柳嫣兒使了個準(zhǔn)備跑的眼神。
千山雪也收到了洛十語準(zhǔn)備跑的眼神,雖然不解,但也應(yīng)了下來。
“之前的地方,人太多,這竹林,剛好!”韓冬說。
“但是你們覺不覺的這竹林雖然人少,但是也好隱蔽??!比如,我要是跑太快,然后藏在哪里,藏了氣息,你可能就找不到我了!”
洛十語挑挑眉,邪魅一笑。
“不好!上!”韓冬大聲的說。
洛十語抓著解憂的衣領(lǐng)往上一提,然后抱著她,飛身,趕緊跑。
柳嫣兒和千山雪拔劍,攔住了韓冬和趙楚。
一群藍(lán)色衣服的人追著洛十語。洛十語抱著解憂,有些使不上力氣,想了想,一個飛身,升到竹林中間,踩著竹枝來回穿梭。
來回幾圈以后,能跟上洛十語的人,僅剩三個。
洛十語尋了兩顆長在一起的竹子,抱著解憂飛身上了兩個竹子分叉的中間,將解憂放在上面,抱著竹子說“小解憂,我很快處理好,你不要吵,好不好!”
解憂點頭“十語姐姐,你要小心!”
洛十語摸摸解憂的頭,折了一節(jié)竹枝,轉(zhuǎn)身站在三人面前。
洛十語伸出竹枝,擺好姿勢“之前背過知音仿的劍譜!最近忘了許多,你們可能沒有多少時間能跑了,我勸你們趁著韓冬和趙楚看不見,趕緊跑,應(yīng)該還能保個全……嗯……全身!”
三人不說話,直接出拳,飛身過來。
洛十語,甩手用竹枝抽了三人的胳膊。
竹枝柔軟,堅韌,劃過空氣的聲音像是在甩鞭子。洛十語穩(wěn)了穩(wěn)氣息,不能戀戰(zhàn),不能用運功。
洛十語雖然處于下峰,三人卻也無法將洛十語抓住。
竹枝再堅韌,仍然抽折了,這三人皮是夠厚的。
洛十語飛身欲在折一根竹枝,身后三人抓著洛十語的肩膀和腿,將洛十語拽了回來。洛十語干脆向后飛,腳尖點地的瞬間,立刻飛身向后退,貼在竹子上。
一人飛身上來,洛十語咬咬牙,折了一根竹枝,然后向下扎了下去,正好扎在那人的臉上。
鮮血瞬間噴出來,那人吃痛的捂著臉掉了下去。
洛十語眼神犀利,瞇縫著眼睛看著捂著臉掙扎的人,本不想傷人,可追的太緊。
洛十語見剩下的兩人,趕去扶那個受傷的人,隱了氣息,趕緊抱著解憂逃向竹子更茂密的地方。
千山雪和柳嫣兒,見陸續(xù)有人空手回來,互相使了個眼神,推開韓冬和趙楚,轉(zhuǎn)身飛走。
洛十語摒氣,將白珠塞到解憂的嘴里,捂住解憂的嘴,躲在竹枝中。
一刻鐘的時間,陸續(xù)有韓冬和趙楚的人經(jīng)過,然后又走開。
又一刻鐘的時間,周圍安靜了下來,洛十語松了一口氣,松開解憂的嘴,伸手在解憂的嘴邊說“很難受吧,吐出來吧!”
解憂乖乖吐出了白珠,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這是什么?”
“白珠,你不會隱氣,含著這個他們就感覺不到你的氣息。當(dāng)然是對付他們這種級別的,韓冬和趙楚那種級別的還是不行的?!甭迨Z解釋倒。
“那可以送給我嗎?”解憂問。
洛十語點點頭“當(dāng)然!”
解憂將白珠小心的揣進(jìn)了口袋里。
洛十語與柳嫣兒和千山雪在白山會和,柳嫣兒將解憂的小包裹遞給解憂,解憂本來因為丟了包裹難過,看到自己的包裹,一下子撲了上去,抱在懷里,開心的直跳。
“柳嫣兒,可以啊,知道這小鬼放不下它那個包裹,還給帶回來了!”洛十語看著高興的解憂,笑了笑。
“順手罷了!”柳嫣兒說。
洛十語點頭“好樣的!我正愁怎么安慰這個小鬼呢,差點倒搭銀子,哄她開心!”
柳嫣兒笑笑。
桯國即墨將軍府,池瘋正吃著即墨晴做給程諾的糕點,一邊吃一邊贊揚。
賀蘭晨和即墨北坐在池瘋的兩邊,喝著茶。
賀蘭晨扇著扇子笑看池瘋“三執(zhí)院,這糕點都讓你吃了,即墨小姐是讓你拿給程諾的!”
“程諾不會收的,扔了也是浪費,不如我替他吃了,然后將食盒還回去,沒準(zhǔn)即墨小姐誤會了是程諾吃了,還挺高興呢!”池瘋一邊吃一邊說,口齒有些不清楚。
薔薇生氣的走過來,踹了一腳池瘋“你,幽和讓你去白山!”
池瘋釀蹌了一下,差點沒噎到,咽了咽糕點問“去白山?干什么?”
“乾國來信說,周成水派人跟蹤老大,怕有人對老大不利,讓你去接應(yīng)一下!”薔薇氣鼓鼓的說。
“什么!”池瘋?cè)恿烁恻c,猛的站起身來“我們一起去啊!”
“幽和說,將軍府得留人,你去接應(yīng)老大!”薔薇生氣,她本想去接應(yīng)莊主,幽和覺得池瘋在將軍府里才讓人不放心,說讓池瘋?cè)ソ討?yīng)更合適些。
池瘋用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看周成水是不想活了,敢跟蹤老大?哎?等等,老大在白山?沒在乾國?”
薔薇瞪了一眼池瘋“趕緊走吧你,具體的我怎么知道,等見到老大,你自己問!”
池瘋點點頭,飛身上了將軍府的屋頂,然后踩著屋頂,漸漸消失。
即墨北眼神里全是擔(dān)憂,最近都是聽池瘋或者幽和說著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怎么突然就被跟蹤了,她不是和周家二公子關(guān)系還不錯嗎?
賀蘭晨瞥眼看看即墨北,心中擔(dān)憂,卻裝作好奇的樣子“洛姑娘……不是和周家關(guān)系還不錯,周大少爺,怎么會跟蹤她?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聽說老大帶著一個約么七八歲的孩子,周成水有個差不多大的孩子,老大,該不會是偷了人家的孩子吧!”薔薇一本正經(jīng)的猜測,可偷人家孩子干什么?
賀蘭晨差點沒從凳子上掉下來,偷,偷孩子!
三日后,即墨北從王宮回來,抱著朝帽,正準(zhǔn)備回房間換掉,經(jīng)過長廊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
“即墨北!月余未見,有沒有想我啊!”
洛十語的聲音出現(xiàn)在廊頂,即墨北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幻聽,僵直的站在原地。
“哎?怎么沒動靜了?”
洛十語的聲音再次從廊頂傳來,即墨北確定不是幻聽,跑到長廊外,抬頭,洛十語坐在廊頂上,支撐著下巴,等著他回答。
“你,舍得回來了?”即墨北按捺著自己激動的心情,盡量表現(xiàn)的波瀾不驚,淡淡的說,嗓音有些沙啞。
“即墨北,我把你女兒帶回來了,怎么樣,感不感動?”
“女兒???”
洛十語抬眼,即墨樽站在即墨北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洛十語看了看即墨北的表情,很難看,趕緊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一定是不方便認(rèn)這個女兒,才會把解憂丟在乾國的吧,她這么大聲,都被即墨樽聽見了,是不是給即墨北帶來了不小的困擾啊。
不對啊,女兒有什么不方便認(rèn)的,難道是不想認(rèn),不愿意認(rèn)?洛十語生氣,等著即墨北,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渣男。
“洛十語,你說清楚,什么女兒?”即墨北內(nèi)心的狂喜,突然變成一道閃電,重重的劈向他。
“解憂啊,我千里迢迢給你帶回來的!一路還算順利,不過,你女兒的護(hù)衛(wèi)費可不能和老將軍的算在一起啊,最多給你打個折!”洛十語飛身下了廊頂,落在即墨北的跟前。
即墨北想過千萬種在見面的情況和反應(yīng),但還是沒有預(yù)料到會是這樣,什么女兒?他從未有過什么孩子!
“我從未有過孩子!”即墨北額頭上爆出青筋,是哪個編瞎話的人,真想弄死他。
“即墨北!你要是這樣說,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 甭迨Z拍拍手,千山雪帶著解憂飛進(jìn)將軍府,落在洛十語的身后。
“吶!給你介紹下,你女兒,解憂!”洛十語指著解憂,然后沖著解憂甩甩頭“解憂,過來,不用怕!”
解憂慢慢走過來,走到洛十語的跟前,作揖“我叫解憂!”
即墨樽走過來,疑惑的看看解憂,在看看即墨北,等著即墨北解釋。
“你說你是我女兒?”即墨北低沉的聲音,黑著臉。洛十語忙把解憂藏到身后“你別嚇到孩子??!”
“我從未說活,我是你女兒!”
“看吧!”洛十語抬起下巴,正準(zhǔn)備和即墨北好好講講道理,等等,從未說過?什么意思?洛十語看著解憂“不用害怕,你怕什么,我在呢!”
即墨北看眼洛十語身后的人,衣著簡單隨意,長得柔弱書生般,但看剛才的輕功,應(yīng)該也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他該不會就是千山雪吧。
“十語姐姐,是你一直在誤會,我從未說過我的父親是他!”解憂淡然的說,眼神在院子里尋找著。
洛十語驚訝的看著解憂“那你給我看那個扳指!不就是想告訴我扳指的主人就是你父親?”
“什么扳指?”即墨北問。
解憂掏出碧綠的扳指,遞給即墨北“數(shù)月前,少將軍來過乾國,是我偷了扳指!我當(dāng)時不知道您是少將軍,十語姐姐說這個扳指的少將軍的,我才知道我偷的扳指是您的,解憂請您原諒!”
洛十語無語,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即墨北接過扳指,是他的,他以為丟了,在也找不回了,那是離洛六歲的時候送給她的,不知道為什么,如今的他雖然不再喜歡離洛,可卻十分不舍這個扳指。
“你怎么知道這個扳指是我的?”即墨北拿著扳指問洛十語,這個扳指材質(zhì)和雕工,都不是很特別。
洛十語心里一驚,手指在空中胡亂的指了指“我,我猜的,這么土的扳指,應(yīng)該也就只有你能有!”
洛十語說完,歪頭閉上了眼睛,自投羅網(wǎng)嗎?趕緊走吧。
“洛兒!”
洛十語嘆氣,不用看,聲音一聽就是程諾,趕緊咧著嘴,站直了身體“大哥,好久不見??!”
“父親!”解憂一下子沖了出去,抱著程諾旁邊的人哭著說“父親,解憂好想你!”
洛十語指著解憂,所以解憂要來將軍府,是因為他的父親是程門派過來保護(hù)將軍府的護(hù)衛(wèi)?洛十語無語,這個小崽子一路上任由她誤會,不解釋,是怕她知道了就不帶著她了?這算什么,洛十語再次后悔當(dāng)初一時心軟沒收小崽子的錢財。
“不行,我現(xiàn)在頭暈,鶴朝,你趕緊給我收拾個房間,我要休息!”
“好的!”
鶴朝趕緊跑去收拾客房,洛十語擋著臉趕緊離開,一下子發(fā)生太多的事情,有點應(yīng)付不過來,得趕緊跑,要不即墨北再問扳指的事情,都不知道編什么理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