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咱家老二的那個人是誰?”
“他的具體信息暫時還沒有打聽清楚,不過,他的名字倒是知道,他叫李霸道,北海地頭上沒有出現(xiàn)過這個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p> “李霸道?”黑大漢愣了一下,眼神當中滿是暴戾之色,他對著年輕男子說道:“那你盡早把這個人的底細給咱摸清楚,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把咱家老二從警察手里給救出來。”
“好的,我會盡快安排的?!蹦贻p男人回答道,眼神依然是躲躲閃閃,不敢迎視黑大漢。
交談了片刻之后,年輕男人輕聲問道:“黑老大,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沒有了?!?p> “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黑大漢沒有吭聲,轉(zhuǎn)而拿起了案板上的刀,繼續(xù)劈起了豬脊骨,那年輕男子如遭大赦,趕緊開溜,然而走到一半時,那黑大漢又開口了:“對了,門口還有一箱垃圾要處理,你隨便找個地方給扔了吧?!?p> “垃圾?”年輕男子心中嘀咕了一下,老實照做,當他走到門口前,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箱子,那是一個鐵皮箱,底下帶輪子的,很大,也很重,他試了一下,推起了非常吃力,于是,心里頭不免意外,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
于是,他偷偷的打開一看,頓時嚇得六神無主的癱軟在地。
頭!
在箱子里,他看到了頭,被砍得稀爛的人……頭。
——
阿玥受了傷,需要十幾天的休養(yǎng),所以,關(guān)于洛傾城人身安全問題,她不得不暫且交給李霸道。
雖然對這個家伙很不服氣,也很厭惡,但是卻不得不說,他確實有幾分能耐,之前還不見得,自從得知今晚他智擒白無常之后,便逐漸開始轉(zhuǎn)變心中的想法了。
“老婆,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不了,我決定在醫(yī)院過夜?!?p> “啊?”李霸道臉色一變,頗為意外,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覺得實屬正常,保姆進了重癥病房,姐妹受了傷,她作為主人,怎么的也得用實際行動聊表心意,何況,在來醫(yī)院時,她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洛萌萌了。
“要不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好了?!?p> 洛傾城都不準備回家,李霸道哪里能先撤,于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行,把你留在這里不太安全,萬一那群喪心病狂的毒販還有同伙呢,那你們豈不是危險了,所以,作為家里唯一的男人,我怎么滴,也得留在這兒?!?p> 阿玥掃了李霸道一下,眼中若有所思。
李霸道不愿意走,那洛傾城也沒有多說什么,反正專屬病房空間夠大,即便再來幾個人,也能住得下。
“我要洗漱了?!卑h突然說了一句。
開始時,李霸道還不怎么懂,傻不拉嘰的站在那兒,直到兩個女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后,他才后知后覺,于是,面不改色的說道:“那我先出去回避一下,等要睡覺了再叫我吧?!?p> 說完,李霸道便轉(zhuǎn)身走人,離開之前,還本能的往窗口瞟了一眼,阿玥雖說冷冰冰的,但是人家的身材卻真的沒話說,能夠瞅上一眼,那也是一種享受。
可惜,門上的窗口是帶窗簾的,啥都看不到。
最后,他只能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玩起了手機。
“呃,沒電了,我靠!”
李霸道搖了搖頭,正準備起身去充電,卻發(fā)現(xiàn),出來的比較匆忙,并沒有帶充電器,心頭一動,他有了主意,直接往主任辦公室跑去了。
栗歡設有專門的辦公室,那待遇可一點都不比某些大公司的經(jīng)理人要差,裝修也是極為考究。
咚咚。
李霸道來到門前先敲了一下門,隨后,便聽到里頭傳來了栗歡的聲音:“進來。”
房門打開了,當栗歡見到李霸道,臉上閃過了一絲詫異,很快便恢復了正常,開口問道:“有什么事嗎?”
“栗醫(yī)生,還沒睡呀?!?p> “今天我值晚班。”
“哦,那個你有沒有充電器,我手機沒電了,能不能借我使一下?”李霸道笑瞇瞇的問道。
聞言,栗歡稍微愣了一下,隨后打開抽屜,拿出了自己的充電器,交到了李霸道的手里。
李霸道接過之后,連忙道謝,并且問道:“我能不能在你這里充會兒電?”
“你隨意?!崩鯕g回答道,繼續(xù)處理起電腦里的病歷,李霸道則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一邊充電,一邊打量起房間里的事物。
看著滿墻的錦旗與榮譽獎杯,他不住點頭:“栗醫(yī)生,你一個月賺多少錢?”
“你為什么問這樣的問題?”
“隨口一問,反正沒事唄,不如聊聊天。”李霸道斜眼道。
“四五十萬一個月吧?!崩鯕g道,對于這種無趣的問題,她其實并不想回答,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老同學的老公,也不好表現(xiàn)的太冷漠。
“哇,這么多,這應該只是基礎工資吧,如果算上各種福利以及津貼,年收入少說得上千萬?!崩畎缘拦首黧@奇的道。
“算是吧。”栗歡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其實,她對于收入并沒有什么感覺,她出身醫(yī)藥世家,可謂是含著金鑰匙出身,家族有制藥廠,手里有好幾個藥方專利,她的身家早已數(shù)億,雖然無法與洛傾城相比,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老婆那么有錢,千把萬對她來說應該不算什么。”
“那是她的錢,我又沒錢,我的全部身家從頭到尾加起來也就一兩千吧?!崩畎缘勒齼喊私?jīng)的說道。
說到這兒,栗歡不免有些好奇了,她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并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之前只是隨便看了一眼,第一印象就是覺得此人平平無奇,毫無入眼之處,現(xiàn)在再看,好像依舊還是如此。
太普通了。
普通的簡直看不出什么優(yōu)點。
“你與傾城,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栗歡問道,其實,她并不八卦,可是總有一些事情,能讓人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
“這個說來話長,我跟她打小就認識,從她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對我一見鐘情,起初我對她沒什么感覺的,除了有錢人長得漂亮之外,簡直一無是處,因為我比較那種有內(nèi)涵的女孩,不過,她對我窮追不舍,最終感動了我,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與她在一起了?!崩畎缘烂摽诙龅恼f道,期間沒有絲毫停頓,而且還帶著深情流露,仿佛事情真是如此。
栗歡愣住了,瞪大了眸子:“居然還有這種事?”
“嗯,是的?!崩畎缘滥槻患t,心不跳的點了點頭,并且還煞有其事的囑咐道:“這件事情她一般都不讓我告訴別人,栗醫(yī)生,你一定要為我保守秘密,不然,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女人嘛,都是不講道理的生物。”
“……”
栗歡沉默了,目光閃爍,她不知道對方所說的東西,到底是真是假,聽上去就像是扯淡,不過,對方表現(xiàn)的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算了,那都是別人的事情,沒有必要深究。
“栗醫(yī)生,請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崩鯕g回答道。
李霸道故作驚奇的問道:“不會吧,你長得這么漂亮,按理來說追求者應該多不勝數(shù),怎么可能還單身呢?”
“暫時還沒有找到心儀的。”
“那你的心儀對象是什么樣的?”
“不知道,看感覺來吧?!崩鯕g道,她覺得這些話題有些敏感了,畢竟,眼前的這個人是她老同學的老公!可是,李霸道卻不以為,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還不停地問東問西。
栗歡心中越發(fā)奇怪,洛傾城怎么可能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一見鐘情?
窮追不舍?
我的個天滴,這口味也蠻重,就這副德性,有什么好稀罕的呀?
一見對方興致潸然,李霸道又找了個新的話題:“栗醫(yī)生,實不相瞞,我以前也學過一些醫(yī)術(shù),在我家鄉(xiāng),別人都稱我“妙手神醫(yī)”,可以治死人,醫(yī)白骨,天下疑難雜癥,只要我一出手,無不藥到病除?!?p> “你剛才說你是什么?”
“妙手神醫(yī)呀,難道你聽說過不成?”
聞言,栗歡笑了,心里可以下結(jié)論了,眼前這貨就是個睜眼說瞎話的牛皮大王,除了“妙手神醫(yī)”這個名號是真的之外,其它的都是假的。
世上還真有妙手神醫(yī),不過,絕對不是眼前這貨,栗歡聽過妙手神醫(yī)的傳聞,此人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治病救人已經(jīng)不拘于任何藥理形式,只憑一雙巧手,便能以神乎其技的醫(yī)術(shù),將人治好。
這位妙手神醫(yī),來無影去無蹤,雖說確有其人,但是卻極其神秘,沒有人見過他的面貌,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更不清楚他是男是女,反正,那就是一個像謎一樣的人,即便是知道的人也不多。
曾經(jīng),她爺爺有幸見過一次,并從對方手上,得到了一個藥方,她爺爺告訴她,對方是個少年郎,但是聲音卻是老氣橫秋,應該是運用了什么高超的駐顏之術(shù)。
“你是從哪里得知妙手神醫(yī)這個名頭的?”栗歡問道。
李霸道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本人就是呀!”
栗歡神色一動,真不知該說啥了,這人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致,冒用別人的名頭吹牛逼也就罷了,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你說你是妙手神醫(yī),那好,據(jù)我所知,妙手神醫(yī)可是有著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按理來說,你家里的人受了傷,大可不必上醫(yī)院,你自己就能治好了?!崩鯕g質(zhì)疑道。
李霸道面色一僵,停頓片刻之后,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這個……我手氣最近比較臭,打牌老輸,所以,妙手變成了臭手,暫時救不了人?!?p> “是嗎?竟然還有這種事。”栗歡大吃一驚。
“是呀,等我手氣轉(zhuǎn)運之后,我就又能救人了?!崩畎缘傈c著頭回答道。
“那你知道人體有多少個穴位嗎?”
李霸道又愣住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一百八十個?不對,三百七十個,應該是兩萬八千個?”
栗歡無言以對了,還兩萬八千個,那人體豈不全是針眼?
“這個問題太簡單了,你還是換一個問題吧?!崩畎缘览夏樢患t,眼見自己答不上來,于是便如此道。
“那人身上有多少根骨頭?”
“這個……八百七十一根?”李霸道試探性的說道。
栗歡問道:“人體身上有幾根大動脈?”
“四十五根?咦,三十七,呃,難道是五十五?”
栗歡不想再問下去了,她問的的只是一些基礎問題,但凡是學過醫(yī)的,這些都是必記的,至于一些高難度的病癥,她都沒有開口,看這架勢,即便不開口,也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了。
“栗醫(yī)生,這些問題實在是太沒有難度了,所以,我壓根就沒有去記。”李霸道依然還恬不知恥的為自己答不出來找借口。
“你知道人體最大的器官是什么?”
“腦袋?”
栗歡搖頭。
“心臟?”
栗歡繼續(xù)搖頭。
“難道是屁股不成?”
栗歡道:“是皮膚,別人的皮膚一次就破,但是你的皮膚卻是異常的堅不可摧呀?!?p> 這一番話,明顯話里有話,在含沙射影的嘲諷,但凡是識趣的人,都應該聽得明白。
誰知,李霸道卻愣是沒聽懂,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受教了,可惜沒帶紙和筆,不然我要記下了?!?p> 就你這腦子,就算是有紙和筆,也頂不了什么大用了。
栗歡氣得不輕,胸脯劇烈起伏,此刻,也算是徹底的看清了李霸道的真面目,得出結(jié)論,此人就是一個不學無術(shù),一無是處的傻瓜。
與他交流,也只是浪費腦子,浪費口水。
哎,罷了罷了,實在沒必要與這種人置氣。
想到這兒,栗歡干脆不說話了,也不再去接李霸道的任何話茬,當然,她不想搭理對方,可是這個家伙卻不依不饒,像只蒼蠅在旁邊嗡嗡直叫。
最后,栗歡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直接道:“李先生,我要工作了,請你自重?!?p> “栗醫(yī)生,我覺得我們之間還可以再交流一下,譬如說,關(guān)于龍國醫(yī)術(shù)發(fā)揚光大的問題,還有中西醫(yī)之間的爭執(zhí)問題。”
“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叫人了。”栗歡道,她已經(jīng)徹底對他失去了所有耐心,恨不得此人立馬從眼前消失。
見狀,李霸道也覺得自己玩脫了,不過,他卻并不沮喪,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栗歡。
這些問題,他真的不懂嗎?
不!
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想回答正確答案,不然,又怎么能夠看到一個美女氣急敗壞的樣子?相比一個美女高興時的美麗,她生氣時,反而更加的賞心悅目。
正在栗歡要將李霸道掃地出門時,門口突然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走進來時,給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仙氣飄飄,神圣高貴而不可侵犯,宛如動漫里的女神,步步生蓮款步走來。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李霸道眼神立馬就被吸引得過去,心頭一震,臥槽,這個妞正點呀。
“栗醫(yī)生是嗎?”那個白裙女孩快步來到了栗歡面前,開口詢問道。
“對的,是我,您是?”
“我叫江漁,我爺爺?shù)昧艘环N罕見的怪病,聽人說,您是北海栗家的傳承人,醫(yī)術(shù)十分高明,所以,特來拜訪,并且,想邀請您去我家替我爺爺診治。”白裙女孩說道。
栗歡愣住了,不知該怎么回答對方,這時,屋外進來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此人一進來,栗歡臉色頓時就變了,趕忙問道:“院長,您怎么來了?”
“江漁小姐是我們醫(yī)院十分重要的客人,與我也是故交,市里領(lǐng)導也交代了,一定要配合人家的一切請求?!痹洪L一過來,便直接說道,聽著說話的語氣,以及人家這過來的陣勢,顯然,這個江漁小姐不是一般人呀。
“什么時候?”
“就是今天晚上?!?p> “這么匆忙的嗎?”
“是的,病情比較急,所以麻煩您了?!苯瓭O說道,雖說人家地位高貴,但是待人態(tài)度卻十分得體。
“好吧,那我就去一趟?!崩鯕g同意了,連院長都過來了,她哪有拒絕的道理?
于是,栗歡便準備要出診了,并且,收拾起了自己屆時將會需要的東西。
也正在這時,李霸道喊了一句:“江漁小姐是吧?”
“您是?”江漁看向了李霸道,開口問道。
李霸道頓了頓聲,然后,裝作高深莫測地說道:“我是栗醫(yī)生的朋友,也是傳說當中的“妙手神醫(yī)”,本人就喜歡處理一些棘手的疑難雜癥,不知可否同行?”
江漁神色一凝,舉棋不定,而是望向了旁邊的栗歡。
對此,栗歡徹底無語了,這個李霸道是個瘋子嗎?連這種事情也跑過來湊熱鬧,吹牛逼真是不分場合。
“栗醫(yī)生,是這樣的嗎?”
“嗯,算是的吧……”栗歡本想直接挑明的,可是,一看到江漁身后帶了一群保鏢,萬一揭穿李霸道,難免會引起對方憤怒,到時要是發(fā)生沖突,那就不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