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酥從暢和院出來,便匆匆往竹林院去了。
潤酥四周打量了一番,看見四下無人,一副從容模樣走進(jìn)竹林院。
房門只是閉著,潤酥進(jìn)去,輕輕將門關(guān)上了。
室內(nèi)陳設(shè)簡單,潤酥躡手躡腳四處都看了看,見內(nèi)室里放著一張書桌,后面有一個書架,擺放著許多書。
潤酥過去,四處翻找著,大部分都是些兵法書,還看到了本乾國歷史記載。
“他還看這些?”潤酥有些疑惑,看了一下又將書放回原處,繼續(xù)找著,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在一本兵書中找到了幾封書信,內(nèi)容中似乎是在找一個乾國人,潤酥徑直走向書桌,坐下細(xì)細(xì)看起來了......
楚燕然坐上馬車都走了一大半了,忽然發(fā)覺自己竟忘了拿東西,剛好今天出門早,回去再取也還來得及。
“聞垣,掉頭回府?!?p> 聞垣將韁繩往后拽,掉頭,駕著馬車回府了。
楚燕然跳下馬車,疾步往竹林院去了。
嬋兒原本被自家小姐差回去了,可是自己有心中擔(dān)憂,在桃香院呆了一會就又打算過去看看,結(jié)果剛出來院子就看見楚燕然回來了。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嬋兒一臉驚訝,“呀!小姐才過去沒多久,肯定還沒出來。”抬腿就打算往竹林院那邊跑,想要攔住楚燕然。
楚燕然剛到竹林院門口,就聽見有個女子叫自己。
“少......少...將軍”嬋兒跑來,氣喘吁吁,連忙攔住楚燕然。
楚燕然轉(zhuǎn)身看見嬋兒急匆匆地跑過來,還當(dāng)是潤酥出什么事了。
楚燕然轉(zhuǎn)身看著面前這個女子,眉頭微皺,“怎么了?慌慌張張的?有什么事慢慢說?!?p> 嬋兒不著急說,先是福了福身子,“少將軍,我家小姐吃了少將軍買來的燒雞,覺得很感激,而且不能白白吃了少將軍的,特讓奴婢來謝謝少將軍?!?p> 在紅袖樓的時候,嬋兒只聽潤酥說是遇到了登徒子,卻不知那人就是眼前這位。前兩日又見潤酥拎回來兩只燒雞,得知是楚燕然送的,卻不知是送來賠禮道歉的。
潤酥只覺得這檔子事都過去了,實在沒必要在跟嬋兒提了,況且現(xiàn)在她們還要在這大將軍府中查些東西,要是讓嬋兒知道了這檔子事,以她那護(hù)主心切的性子,指定是不能在這里呆了。嬋兒只當(dāng)那兩只燒雞是楚燕然感謝潤酥照顧自己母親送來的。
嬋兒只想著過來攔楚燕然,這一下子叫住了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拿前兩日潤酥吃了他送的燒雞來說事。
楚燕然皺這的眉頭又加深了幾分,她明知這燒雞是他送去賠禮道歉的,何必又差丫鬟來給自己道哪門子謝?
“這本就是我送于你家小姐的,不必道謝,你且回去吧?!背嗳徽f完就邁著步子往院子里走去。
嬋兒也不知自家主子聽見自己和少將軍講話了沒,便有大聲喊道,“少將軍!”
楚燕然平時雖說是待人溫和,可自己本就又要事,半路被這丫鬟再三攔住,卻無要緊事說,臉上也帶了幾分不耐煩,卻也停下來腳步。
“我家小姐也不是白拿人東西的,也不會白白吃了少將軍的燒雞的,這肯定是要謝的?!?p> 楚燕然不愿與嬋兒做過多糾纏,“他要是非要謝我,你便叫她就親手做些吃食送來罷了?!闭f罷便直直往屋里去了。
潤酥本正在屋中看信,卻聽見了嬋兒的聲音,得知是楚燕然回來了,便急忙將翻亂的書柜收拾整齊,將手中還未看完的信塞進(jìn)懷里,掀開桌布躲在了桌子底下。
楚燕然推門而入,徑直往內(nèi)室走去,在書桌上拿起一份卷宗,便往出走了,卻不想走時不小心掛到了桌上的筆架,五六只上毛筆毛筆灑落一地。
楚燕然只好又將手中的卷宗放回桌上,彎腰去撿灑落一地的毛筆。
楚燕然將毛筆全部拾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還少了一支,便又彎腰去找,卻看見那只毛筆自己從書桌下滾了出來。
潤酥本來聽見楚燕然拿了東西準(zhǔn)備往出走,提著的心也從嗓子眼里放下,卻不想又聽見有東西掉了,聽著楚燕然一直沒走,便猜想是沒找到東西,便在自己四周看了看,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躺著一直毛筆,便將那支毛筆輕輕往外一推。
楚燕然看著地上自己滾出來的毛筆,輕輕挑了挑眉毛,又回想起剛才嬋兒的那番表現(xiàn),看出了些端倪,看來是有什么小東西偷跑到自己房間里來了。
楚燕然也不惱,緩緩蹲下身子,掀起了垂在地下桌布。
楚燕然只看見一個粉粉的團(tuán)子縮在自己書桌下。
潤酥沒想到楚燕然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間有點尷尬,房中兩人大眼瞪小眼,潤酥自知是自己理虧,諂媚地笑著,“少將軍,好巧??!”
楚燕然也是微微笑著,“是啊,酥姑娘,真巧??!”
潤酥連忙從桌下爬出來,理了理衣衫,笑嘻嘻地看著楚燕然,“少將軍,我就不打擾您了,這就告退。”
楚燕然一把抓潤酥手腕,也是笑著說,“酥姑娘干嘛這么著急就要走?不解釋一下嗎?”
潤酥見楚燕然又抓住了自己手腕,一時有些惱火,可又深知自己理虧,聽見楚燕然這樣質(zhì)問自己,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只好閉口不言,只是討好笑著。
楚燕然見潤酥不說話,先松開了潤酥地手腕,“我當(dāng)剛才那個婢女干嘛一直攔著我,原是酥姑娘在我房中啊?!?p> 潤酥聽見楚燕然拿嬋兒說事,便也不藏著掖著了,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楚燕然,“我這是和他們玩呢,藏著是等他們來找的,不想竟是少將軍先找到我了,若少將軍不愿讓我在這藏,我這就出去,嘿嘿......”
潤酥趕快扯了個借口,準(zhǔn)備開溜。
楚燕然瞥見了潤酥衣服中露出的一角信封,識破了她這拙劣的謊言,“不知酥姑娘懷中放著的書信可是在下的。”
潤酥摸了摸自己地胸口,發(fā)現(xiàn)有一個角露在外面,很是尷尬,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燙,只好將懷里揣著地書信一股腦地拿出來放在桌上,。
“這幾封書信確實是少將軍的,我本想借回去瞧瞧,如見看來是少將軍不愿與我一看,那便還給你,反正我也沒看過?!?p> 楚燕然見潤酥這副耍無賴的樣子,好氣又好笑,一時有了玩弄的興致,“酥姑娘說沒看,在下也不知是真假,畢竟...剛才姑娘還說是與人玩耍才會在我屋中,可為何還要拿在下的東西?”
潤酥只覺得自己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又羞又腦,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是我擅自闖了少將軍的房,可我剛來沒一會少將軍你就回來了,我也沒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少將軍若是對我有疑心的話,我明日便帶著嬋兒回去?!?p> 楚燕然見潤酥惱了,也不再戲弄她,倒是也嚴(yán)肅起來了,“不知酥姑娘是要找些什么東西?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直接跟我說,我肯定會幫你的?!?p> 潤酥聽到他的話,只覺得好笑,卻也對他不是很信任,“我沒什么事情需要少將軍幫忙,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的過錯,我自愿任少將軍處置,無論你是趕我走或又是送我去官府,我都絕無怨言。”
“你這是信不過我?”楚燕然有些受傷,”其實關(guān)于酥姑娘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
潤酥心下一驚,難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卻也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說不定是在炸她,“我不知道少將軍在說什么?!?p> 楚燕然嘴角向上揚了揚,來回踱步看著潤酥,“你是個公主?”
潤酥緊了緊手。
“對不對?”楚燕然倒是說的風(fēng)輕云淡。
潤酥上下打量著楚燕然,似乎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自己之前到底見沒見過他。
楚燕然見潤酥不說話,笑了笑,“酥姑娘,要不咱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潤酥強(qiáng)撐著自己的體面,“我怕是沒什么能幫到少將軍。”
楚燕然不理會潤酥的冷漠態(tài)度,自顧自地說著,“你嫁給我,我給你大將軍府少夫人的身份,你想做些什么也會方便些,而我名義上娶了你,也不會強(qiáng)迫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而這樣可以讓我母親少一樁心事,也能早些康復(fù),而我也不用再應(yīng)酬一些外面人的心思,你看怎么樣?”
“少將軍你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只怕我這身份,配不上吧。”潤酥覺得這家伙就是再開玩笑,假結(jié)婚?
“我覺得這個交易很公平的,你是乾國的前朝公主,而且我又不會強(qiáng)迫你,以后你找到你哥哥,回去乾國,以后怎樣我也不會影響到,而且你呆在我的身邊可是要比外面安全,很多酥姑娘是覺得那里吃虧了?”楚燕然直接挑明了潤酥的身份。
潤酥沒想到眼前這位竟然會知道這么多,之前一直以為自己身份隱藏的很好,不知現(xiàn)在眼前這位是敵是友,只覺得自己像是五雷轟頂,渾身冒冷汗,手都止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