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亮,你別沖動!”
陳烈脫口而出的話語,很顯然郭亮已經(jīng)聽不進去。
此時,郭亮與狼人的距離太近,就算恢復冷靜也來不及閃躲。
剎那間,狼人的長矛就刺穿了墨綠巨人的頭顱。
郭亮近乎癲狂的狀態(tài)了,狼人拔出刺穿墨綠巨人頭顱里的長矛,轉(zhuǎn)過頭來目光鎖定住他。
“咻!”
沾滿鮮血的長矛被狼人單手投擲而出,飛向直沖奔跑中的郭亮。
“銼!”
一柄粗糙簡陋的長矛就直接穿透了郭亮的胸口,帶起的勁力把他釘在了地上。
“老郭!”
不遠處,孫喆失聲大喊,腳底一踩,化作一道黑影沖向郭亮的身邊。
陳烈也向前躍起,架住大刀擋在他們身前盯著狼人沉聲問道:“情況怎么樣?”
“老...老孫...我老毛病又犯了,沒...控制好情緒!”
郭亮躺在血泊里,擠出全身的力氣,掙扎著說道。
“亮子,你別說話,堅持住!”孫喆拼命想止住從郭亮胸口噴出的鮮血,可任憑他的手怎么按,都毫無作用。
“咯咯...”
郭亮嘴里也同樣冒出鮮血,已經(jīng)聽不出他的呢喃。
很快,隨著郭亮失血過多,漸漸失去了意識。
“亮子!”
“郭亮!”
末日爆發(fā)后兩人認識的時間并不算久,因為相互看得順眼,彼此欣賞對方所以經(jīng)常一起行動收集物資。
郭亮的傷勢太重,已經(jīng)無力回天,孫喆死死抓住他的臂膀,淚光在兩個眼眶里打轉(zhuǎn),帶著絕望的表情,卻沒有叫出聲來。
在孫喆的叫喚中,郭亮最終合上眼皮失去了生命的跡象。
看到這,劉言的表情里也露出一絲憐憫,念道:“原來是這樣...”
難怪,郭亮會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這么不合理的舉動。
末世里,一般同職業(yè)者,他們自身屬性相差無幾,但是大部分的技能還是有所區(qū)別。
不過,卻有個別技能是通用的,比如說召喚師,他們有一個相對冒險,卻可以作為底牌的一個技能。
黑印契約。
正常情況下,召喚師與怪物簽訂主仆契約時,怪物的等級比召喚師越低,簽訂契約的成功率就越高,反之成功率就越低。
然而,有一種方法,以付出生命力的代價,強行與怪物簽定契約,強行與自身級別要高的怪物簽訂主仆契約。
讓等級比自身高的怪物成為自己的本命召喚物!
契約簽訂成功之后,召喚物的額頭會出現(xiàn)黑色的特殊印記,從此召喚物便以召喚師的精神力為食,也相當于它的能量來源。
這個技能有利也有弊,能夠召喚出比自身等級高的怪物為自己戰(zhàn)斗,就相當于多了一個強大的幫手。
可是一旦召喚師的精神力瀕臨枯竭的時候就越容易遭到反噬。
本命召喚物一旦重傷,也會影響召喚師的精神狀態(tài),比如眩暈,幻覺,幻聽,心緒過度高漲或者低沉等。
倘若本命召喚物死亡,那么召喚師的精神力將再一瞬間降低至瀕臨枯竭的狀態(tài)。
戰(zhàn)斗中,一旦法師或者召喚師他的精神力處于枯竭狀態(tài),相當于普通人處于虛弱的狀態(tài),只有死路一條。
“怪不得當時郭亮跟發(fā)了瘋似的不要命了!”劉言心里感慨道。
看著郭亮躺在地上死去,孫喆沒有再叫出聲,張開了口,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又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老大,痞子和獨眼龍他們受了內(nèi)傷已經(jīng)昏死過去,恐怕是不行了!”恢復情緒之后孫喆向陳烈說道。
聽到話語,陳烈沒有做出回應,只是悶哼一聲,更加握緊了手中的大刀。
孫喆從地上站起來走向前和陳烈并排在一起,面無表情說道:“怎么樣,還要繼續(xù)打嗎?”
“不然能怎么樣,你還能就此罷了?”陳烈略有悲壯地抬起大刀,大喊了一聲,就沖上去與狼人又纏斗在一起。
孫喆見此,也摸出短刃跟上陳列的步伐,加入到與狼人的廝殺當中。
然而,二打一的局面兩人也沒能占上風,狼人的等級比他們高,足有青銅九級的實力,行動極為靈敏。
陳烈剛升到青銅七級不久,戰(zhàn)士的天賦屬性力在量上還能拼上一拼,而孫喆才青銅三級的,身為刺客在行動上能不落下風,可防御上卻遠不如狼人耐打。
廝殺中以陳烈為主要戰(zhàn)力,孫喆則扮演偷襲的角色,靈巧的步伐在戰(zhàn)斗中視機而動。
當陳烈的大刀擋住狼人的長矛彼此僵持時,才貼身靠近在狼人身上劃上一刀傷痕。
兩人配合得有板有眼,可狼人并不是一般角色,一開始被陳烈和孫喆兩人的配合是受了不少傷,可都沒有對它造成致命傷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激烈的廝殺對體能一種極大的消耗。
好在這時候,孫喆逮到陳烈與狼人對峙的機會,迅速貼上來就要偷襲成功,不料狼人早有防備,更像是故意露出破綻一樣,快速抬起腳就踢了在他的胸口,一下子將帶傷的孫喆踹飛出去,摔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陳烈趁著狼人出手應付孫喆偷襲的瞬間,雙手架住的大刀往前一推,逼退了狼人一點站位,隨后猛然向前一個掃堂腿踢在狼人的右腹上。
而狼人卻只是一聲嚎叫發(fā)出,拉開了與陳烈的距離轉(zhuǎn)身向?qū)O喆的方位撲去。
“快閃開!”陳烈一聲急切地叫喊,拼命想要趕上狼人的步伐,可速度還是稍微慢了些,情急之下抬手一刀斬出。
“破空斬!”
狼人的背后一道月牙形狀的刀氣襲來
戰(zhàn)斗至今,狼人的背部已經(jīng)不知道挨了幾次刀傷,上面留下的刀痕已經(jīng)血肉模糊。
顧不上對孫喆出手將身體一晃,強勁的刀氣從狼人的耳邊掃過,斬斷了前方一棵碗口大小的樹干,倒落的枝干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幾次眨眼的功夫,陳烈已經(jīng)趕到狼人的身后一個揮刀橫掃而出。
帶著勁風的大刀直逼狼人的背后,危機之下狼人自知閃躲不過,抬起長矛一個轉(zhuǎn)身向后擋去。
“鏘?。 ?p> 又一次的長矛與大刀相互碰撞,冒出點點星火。
雙方僵持著,因為體能消耗過大,能夠聽到彼此急促地呼吸聲。
特別是陳烈,先受了內(nèi)傷,而脫臼的手臂又剛復位不久,站在地上支撐的雙腳已經(jīng)明顯在顫抖著。
涼爽的夜晚此刻卻是汗流浹背的狀態(tài)。
果然,青銅九級的實力確實是難纏的得很!
劉言挪了挪快要發(fā)麻的大腿,站起來偷偷往前邊的樹蔭底下竄過去。
從第一頭狼人的出現(xiàn)到陳烈眾人應戰(zhàn)至今,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陳烈?guī)讉€手下死的死傷的傷,看情形沒有意外的話,廝殺就快要結束了。
嗷嗚!
這時,狼人突然一聲嚎叫,雙手握住長矛奮力一甩,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將砍在上面的大刀彈了出去。
哐啷!
陳烈的大刀落在旁邊的水泥磚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擺脫壓制的狼人乘勝追擊,快速突進將長矛往前一捅。
關鍵時刻,陳烈極力想要避開這一擊,可奈何體力已經(jīng)下降得厲害,思維無法靈敏的驅(qū)動身體,全力往右邊躲去卻慢了幾分,被粗糙的矛尖刺中左邊胸口。
“?。。 ?p> 陳烈吃痛大叫一聲,雙手死死抓住狼人刺來的長矛,不讓它繼續(xù)往胸口里推進。
孫喆,你他娘的死了沒有,沒死就起來干死這畜生!
一旁,孫喆不知道是怎么站起來的,清醒后看見眼前的情況,奮力起身撿起落在跟前的短刃,朝狼人背后突刺去。
正奮力將手里的長矛刺向陳烈胸膛上的狼人,也意識到了身后的危險,想要抽出長矛時卻被陳烈死死地扣住無法動彈,給了孫喆一個近身的機會。
雖然孫喆的步伐有些不穩(wěn),但是還是依然貼近狼人的背后舉起短刃,由上而下刺中它的后頸。
隨著一聲凄厲的叫吼,狼人的脖子上鮮血已然噴涌而出,松開了原本握住長矛的雙手,并收回來按在自己的傷口上。
看著這頭狼人緩緩倒下的同時,陳烈和孫喆兩人也撐不住身體,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咳咳,看你平時瘦肌巴拉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有這種表現(xiàn)!”
陳烈緩了口氣,雙手拔出胸口的長矛仍在一邊,卻發(fā)現(xiàn)孫喆的干瘦的身體又再一次倒了下去。
...
這一刻,陳烈低著頭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隨后捂住胸口大笑起來。
釀嗆的身體走到孫喆的旁邊,笑著笑著又哽咽了起來,因為發(fā)現(xiàn)此時的孫喆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這時候,劉言心里有一絲猶豫。
前世記憶中,陳烈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般重情重義的一面,哪怕一次。
平日里,陳烈為人陰險且霸道,對于不服從命令的人都是被他明里暗里給弄整死了。
末日爆發(fā)后,陳烈?guī)ьI著一幫手下四處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對手下都是罵罵咧咧的,把手下當做棋子甚至是炮灰來用更是慣用的手段,難道這一世重生之后歷史有所不同?
悲傷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在陳烈毫無防備的時候,躺在他身后的狼人突然又“活”了過來,拿起地上的長矛就要投擲出去。
“咻!”
這時,一處黑暗的樹蔭底下飛出一支箭矢,帶著一股勁氣將剛“復活”的狼人射徹底死。
陳烈發(fā)覺后轉(zhuǎn)過身來,看見原本狼人倒下的姿勢變了,頭顱上多了個血窟窿,一支精巧的箭矢正插在不遠處的地上。
是誰!
陳烈搖晃著身體驚慌地站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時發(fā)現(xiàn)左側一處幽暗的角落里,一道身影正緩緩浮現(xiàn)出來。
“好久不見,我的陳烈老大!”
來人聲音低沉,手里拿著一把傳統(tǒng)的弓箭,肩上背著一個箭袋,正是躲在附近觀戰(zhàn)的劉言。
“你認識我?”
陳烈目光盯住劉言,身體卻往自己的大刀位置靠了過去。
劉言露出深意的微笑,架起了弓箭對誰陳烈:“嗯,曾經(jīng)認識你,而且還很熟悉!”
前世被這家伙操控當炮灰使的記憶歷歷在目,怎么可能就輕易忘記?
可陳烈此刻卻以為劉言只是在落井下石,想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小兄弟有話好說,只要你放過我,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
劉言冷笑著,沒想到剛才還血氣方剛的和狼人廝殺的陳烈竟然也有認慫的一面,心機藏得夠深的。
看他平時的樣子,居然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
“要不是先知道你骨子里的品性,興許就放過你了!”劉言說道。
“你什么意思?”
陳烈聞言一愣,還是一副認栽了的模樣說道。
“沒什么,只不過現(xiàn)在你落入我的手里,必死無疑!”
說完,劉言手臂一伸將弓箭拉滿,在陳烈不甘的眼神中射了出去。
沒想到受了重傷的陳烈身體反應還是很快,一個深蹲躲掉了飛箭,還隨便撿起他的大刀橫在了前面。
“小兄弟,同為人類陣營,但我們都沒有見過面,更談不上有過節(jié),今晚你若放我離開,他日一定登門拜訪道謝!”
陳烈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可寬厚的大刀卻沒有放下來,始終護著自己要害的部位。
“我說了,今晚你必死!”
深水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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