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朝四年,疫病來勢洶洶不斷在南方蔓延,尸橫邊野。天災(zāi)之下,難民多如牛毛,一時(shí)人心惶惶。
此次疫病在現(xiàn)有的醫(yī)書上并未有任何記載,破解之法還需研究嘗試,可找治愈之法的速度哪比得過疫病傳播的速度。
疫病重度區(qū)的醫(yī)官藥師無一不心如死灰。
唯一能制止疫病蔓延的方法就只有焚城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不知哪兒來的白衣女子不僅醫(yī)術(shù)高明,還找來救命的藥來??翱皟稍率沟媚系厮阑覐?fù)燃,可朝廷嘉獎(jiǎng)未到,那位白衣仙子便蹤影全無,如來時(shí)一般神秘縹緲。
此事越傳越神,有不少人相信那女子就是天上見不得人間受苦的仙女,下凡來救世的。
白月仙子的傳說流傳于世。
同年,攝政王要娶親的消息一時(shí)震驚全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們一聽這消息,哭暈過去的不勝其數(shù)。不過這些都是坊間夸張的笑談。百姓更好奇的還是哪家的女兒這么有福氣能被‘閻王’瞧中娶回家。
這有心人一打聽是個(gè)民間女子,有些人就坐不住了。紛紛上奏兩人身份懸殊,不可婚配。這些人心里都存著只有自家女兒才配上攝政王心,身份懸殊只不過是個(gè)說詞,要是位高權(quán)重的女兒,只要他們瞧不上,自有更多不利朝堂的說法。
身份懸殊?OK。
攝政王隔日在朝會上宣讀了小皇帝封那女子為郡主的圣旨。則兩人次月第完婚。
此舉更是惹得大批朝臣不滿。甚至民間開始流傳當(dāng)今皇上不過傀儡,攝政王架空皇權(quán),一時(shí)民心不穩(wěn)。
如今皇帝太小,若是他放權(quán)給懵懂無知的小皇帝。窺視皇位之人定會從中作梗,權(quán)利分散,國之將亡。
皇帝那為國為民的職位,東沐漓自然不屑。他如今累死累活的幫那小子干他的活也是看著他尚小,等小皇帝大些,他巴不得快些把這承重的擔(dān)子甩給他。
正是謠言四起時(shí),民間卻傳出那攝政王要娶的女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那位白月仙子!
仙子配閻王,絕配??!
不僅民間那反對的聲音一時(shí)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京都每條大街上都掛上了紅布呼應(yīng)。家家門口自掛一盞紅燈籠表示慶祝。
舉國上下一片歡騰,紅火熱鬧的氣氛渲染了整個(gè)京都。
婚禮盛大繁瑣,新娘更是從皇宮前朝公主住的華鳶宮盛裝出嫁,一路喜炮不停,婚轎路過之處,紅花滿天飛灑,鋪滿一地,紅妝十里不過如此。
兩人父母都已不在,溫酒一這唯一的長輩自然就被請來坐上了高堂的位置。
東沐漓身著一身紅喜服,玉冠紅帶束發(fā)。他臉上的笑意從今早接親到此刻拜天地就一直不曾斷過。
請來的賓客大臣些大都是第一次見此奇觀,大跌眼鏡之余,還不忘回去吹噓一番,有生之年自個(gè)兒見過當(dāng)朝攝政王的笑顏!
喜房之內(nèi),蓋著蓋頭坐在喜床上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凌楓溪終是忍不住自個(gè)兒掀了蓋頭。她見房間里沒人,估摸著他在外待客一時(shí)半會兒也回不來。
她扶了扶頭上沉重的發(fā)冠,起身提著厚重的禮服走到點(diǎn)著紅蠟燭的桌邊,一屁股坐下,爪子直接伸向桌子上擺著幾盤糕點(diǎn)。
“呼~又累又餓,總算能安靜的自個(gè)兒吃會兒東西了?!?p> 由于吃的過快,凌楓溪毫無意外地被哽到了,“咳咳咳……”。
她慌忙找水之際,外面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自個(gè)兒偷吃被某人抓個(gè)正著。
他見她咳得厲害,又見桌上擺放的糕點(diǎn)少了幾塊,心中有數(shù)。
他含笑拿過酒杯沁滿遞給她。
凌楓溪連忙拿過要飲,就被同樣舉著酒杯的東沐漓一個(gè)交手快一步喂下了烈酒,而他順勢喝下她手中的那杯。
她喉嚨通是通了,又辣得她咳了半晌。后知后覺自己方才喝的是杯烈酒,她紅著臉邊咳嗽著邊嬌瞪了他一眼。
東沐漓溫柔地為她拍了拍后背,笑道:“為夫看娘子這般急迫,連為夫掀蓋頭的步驟都幫為夫做了。為夫自然得順著娘子的意,快些喝了這合歡酒,好盡快進(jìn)入娘子期待的洞房花燭啊。”
“咳咳,誰說我期待的?”堪堪緩過來的凌楓溪聽著這話,臉上的紅暈直接加深了好幾層。
“是是是,是為夫期待好了吧?!?p> 東沐漓公主抱一把抱起她就往床的方向走去。
她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兩手下意識摟緊他的脖子。
東沐漓把她輕輕放在床上,見她那高度緊張的小模樣,活像只受了驚的小白兔,看得可愛得緊。
他努力壓制住心中想要立馬把她吃干抹凈的欲望,輕輕掛了掛她的小俏鼻,安慰道:“別怕。”
耳邊悅耳的低語,似是有種讓人心安的魔力。她整個(gè)身體瞬間放松了不少。
他拂上她的雙眸,她的視線瞬間一片漆黑。接著她唇上一熱,大腦一片漿糊
一夜春宵。
鳳兮朝五年冬日,攝政王妃誕下一世子,母子平安。
次年,王妃再孕,誕下同胞雙子。
攝政王府寢屋內(nèi),凌楓溪身著一襲同東沐漓一色的深藍(lán)華貴宮服,盛裝而立。
她看著床上躺在襁褓內(nèi)三個(gè)帶把的兒砸,雖然她也對這三小只也愛得緊,但一想到昨日見著的于清媳婦兒生的那粉嫩嫩的小丫頭,羨慕之余,她狠狠瞪了那躺在軟榻上悠閑看書的某人一眼。
不過她也知道,生男生女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莫非我這輩子注定沒有女兒緣?”
耳尖的某人聽到后,悄悄走到她身后環(huán)上她的腰,下巴枕在她肩上,安慰道:“娘子這么想要個(gè)女兒,不如為夫再努力努力?”說著就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她趕忙剎住車,拍開他的手,白了他一眼道:“馬上就要進(jìn)宮參加中秋宮宴了,我可不想再花一個(gè)時(shí)辰重新梳妝!”
東沐漓抱著她蹭了蹭,聞著她身上的藥香,用那低沉迷人的聲音誘惑道:“宮宴晚點(diǎn)去也無妨,待會兒夫君我親自為娘子梳妝綰發(fā)?!闭f罷,直接抱起她去了隔壁另一個(gè)房間。
“東沐漓你混蛋!”凌楓溪的聲音瞬間被‘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覆蓋。
又是一年,凌楓溪如愿以償?shù)恼Q下一女??蛇@一次生產(chǎn)遠(yuǎn)比前兩次兇險(xiǎn)得多,差一點(diǎn)血崩,不過幸好最后母女平安。
東沐漓自從這次之后,偷偷瞞著她,自己服了那斷子的藥湯。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一次險(xiǎn)些失去她的痛苦。
歲月匆匆,凌楓溪沒想到一眨眼師父已經(jīng)走了十年了。而她和他也已到遲暮之年。他們的兒女都已成婚,生活還算幸福。
一月前藥谷傳來溫霆風(fēng)病逝的消息。溫霆風(fēng)在他們婚姻前就被送回了藥谷。他先前就被東沐漓折磨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氣。溫酒一硬是把他救了回來,只是他雙腿從此落下了殘疾,人也癡傻記不得前事了。
藥谷的藥童寄來一封書信,說是溫霆風(fēng)臨終寫的。
上面只有寥寥五個(gè)字:師妹,對不起。
紙張她看過后便燒了。
凌楓溪坐在床邊,今年她已有七十八歲了。
躺在床上氣若游絲的老人,正是已有八十三歲高齡的東沐漓。
這些年他一直都未問,為何當(dāng)年她會死而復(fù)生變成另一個(gè)人與他再續(xù)前緣。
她不說,他便不問。
上天讓她再次回到自己身邊,這就夠了!
“下輩子我還能有幸遇見你嗎?”他似是回光返照,望著她的眼中滿是深愛與不舍。
她緊緊拉著他的手,這一刻心中說不出來的寧靜。
這次換她輕輕撫上他滿布皺痕的臉,笑道:“會的,一定!”
對不起,她撒謊了。
東沐漓聽后,含笑閉上了眼。
霎時(shí),屋內(nèi)哭聲一片,可她卻什么都聽不到。
“狐崽,走吧。”
史記,鳳兮朝五十八年,冬至,閑王與王妃雙雙薨于閑王府,享年八十三歲。
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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