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蜜心頭一個激靈,瞬間變成了螃蟹,開始橫著走,以期待自己能夠安全吃瓜。
可病清冷的視線卻隨著花蜜的移動而移動。
不怒不喜。
花蜜立刻乖乖地像一只兔子不動了,也不敢去看扎。
在獸/世生活久了,她有時候還是能夠區(qū)分出誰更危險。
扎喉嚨一哽,他還是有點怕病又把他不知不覺就毒倒了。
卡住了。
難受。
“我也要?!?p> 什么?
花蜜抖抖耳朵,腳腳搓了搓,是她聽錯了嗎?
病這么清冷孤傲的獸/人會要飯?
還這么理直氣壯?
可是支到面前的這個碗告訴她,她沒有聽錯。
花蜜用眼睛在碗里挑挑選選,再一下子挑了一塊看起來最好的叉起來放病碗了,再去看別過臉用眼角余光看著的長發(fā)少年。
銀發(fā)少年輪廓被光線渡上了一層銀白,素白如玉的手指和粗糙的石碗有一種質(zhì)樸的靜感,白色的睫毛倒影在眸中,整個人如同一枝冰雪月光堆砌的銀色絕美雕塑。
肉輕輕沿著碗邊滾落下去,輕輕濺起水花,漣漪一陣陣蕩漾開來,少年的眸中的墨綠色也隨著漣漪逐漸擴(kuò)散如花盛開在黑夜的風(fēng)里。
花蜜趕緊抬起頭,別過臉,拒絕美色,還不忘護(hù)住自己的狗碗。
沒辦法在獸/世生活久了,她也跟獸/人有點像了,對食物也多了執(zhí)著。
扎吸了吸鼻子,忽然大聲咳嗽,但為了不在女獸/人面前丟面子,他硬是把卡在喉里面的骨頭吞了下去,
于是,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扎背后身子,小口小口吃著雞肉,眼淚不爭氣地就流了下來。
原來她還喜歡病。
不過,他是第一個得到她食物的人。
于是扎又偷偷笑了。
又哭又笑像個瘋崽子。
花蜜不懂,可生活在希亞部落的病和扎都知道。
在獸/世,男獸/人向女獸/人索要食物……
第一是大家都鄙視男獸/人。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
在希亞部落里,在伴侶面前,可以理解為撒嬌。
如果男獸/人能夠得到女獸/人的食物,那就證明他的伴侶很喜歡他。
所以,在扎偷偷摸摸得到食物后,頂著隨時都有可能被病毒倒的風(fēng)險,還要炫耀一把自己獨得恩寵。
當(dāng)病把碗遞到花蜜的面前的時候,他也害怕她會拒絕他。
病又安慰著自己,也許花蜜是野豬獸/人,他們的部落或許跟希亞部落不一樣。
如果,他被拒絕,也是很正常的吧。
可他得到了。
一塊肉。
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不是別人送的,是他自己主動要的。
是他想要的。
是他在渴求了好多人事物后,第一個回應(yīng)他的人。
如果,他今天從花蜜的碗里得不到食物,他以后的日子里,他的地位都會比扎低上很大一截。
當(dāng)然,如果他們?nèi)齻€人有以后的話……
病看著花蜜護(hù)著自己的碗邊偷吃邊認(rèn)真提防他和扎的舉動一愣,驀然一笑。
她對食物很珍惜,可她愿意分給他們。
病起身,坐到花蜜的旁邊,伸出手揉了揉花蜜的頭,“你很好?!?p> 病把雞肉上大骨頭剔除了,再遞給花蜜。
花蜜小朋友腦袋里瞬間多了很多問號。
他不會是讓她繼續(xù)投喂他們吧?
啊喂,她可是要逃跑的人!
不吃飽,怎么逃跑?
病看見花蜜明亮的眼神,眼中的亮光慢慢沉下去:“吃吧。我會給你留點的,免得你晚上餓了。”
花蜜沒有吃夜宵的習(xí)慣……
但她有半夜上廁所的行為。
尤其是……
莫非病還以為她半夜偶爾出去偷屎吃?
沉瑟
冒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