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一片苦澀,奶音笑著嗓子有點(diǎn)?。骸熬蜌?。”
“能夠和姐姐在一起也挺好的?!?p> 他是獵人,不可能感覺不出來殺氣。
可她是他的姐姐呀。
如果死了,他們就會在地下血/肉/交/融,永不分離了。
“你是傻子嗎?”花蜜急得眼淚狂流,破口大罵,汗水淌到鎖骨里打著轉(zhuǎn),手卻不可控地要卡住奶音的脖子。
“對?!?p> “姐姐說我是傻子,那就是吧?!?p> 奶音打定主意固定住花蜜,這樣他們就不會受傷了。
他才不會讓姐姐殺死他。
他要是死了,以后誰來照顧他姐姐啊?
除了她自己,別的人他都不放心的。
花蜜被一圈一圈卷起來。
奶音忽近忽遠(yuǎn)心疼地看著被蛇身卷起來越發(fā)狂躁的人,緩緩收緊軀體。
他不知道花蜜為什么要?dú)⑺譃槭裁床幌霘⑺?,又為什么在糾結(jié)?
胸腔內(nèi)的空氣逐漸被擠壓出去,眼前開始發(fā)黑。
腦海中那個悠遠(yuǎn)末世的聲音誘/惑著花蜜:“殺死他!”
汗水厚重了雙睫毛,花蜜拼命睜眼,眼珠上毛細(xì)血管爆裂內(nèi)心殺意倒騰:“他是誰?”
那個聲音:“你無需知道他是誰,只要你聽我的,那你將會立刻擁有一顆明亮的眼睛。”
眼睛?
“不可能!”花蜜反抗著,脖子上手背上青筋暴起,“我……憑什么相信你?”
奶音是她的弟弟。
就算不是要?dú)⑺?,但她現(xiàn)在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殺戮。
以殺止戮。
眼睛和奶音誰重要?
意識的片刻動搖,迅速讓對方鉆了空子接管了花蜜的身體。
花蜜的眼睛一直宛如被惡魔操縱的木偶:“對,殺了他,我就可以擁有一雙眼睛了?!?p> 花蜜內(nèi)心一個弱小的聲音:我殺不死他。
那個聲音又說:“用你的精神體穿過他的精神體?!?p> “你只需要走過去就行了。”
對。
她有精神體。
隨著意念越來越強(qiáng)大,精神體硬生生從本體開始剝離,精神體和本體的雙重痛苦。
花蜜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體正在被拉扯變形,精神體特有的模糊視野出現(xiàn)了。
她看到了奶音的精神體散發(fā)著淺淺的白光。
“奶音是我弟弟?!眲偛拍莻€恍若牙牙學(xué)語的聲音突然含糊不清說了一句。
花蜜猶如當(dāng)頭棒喝,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另一個花蜜被一卷一卷的精神體卷著。
而且……
花蜜低頭看見自己變成了白色。
她的精神體離體了?
花蜜醒悟過來立刻朝自己的本體跑。
然而,她驚詫地發(fā)現(xiàn)……
她的本體居然還在動。
她的本體五指成爪作勢就要抓進(jìn)白色的卷形精神體里。
本體可以傷害到精神體嗎?
不對。
不對!
這不是最重要的!
她看到她的本體里還有精神體存在。
盡管看起來很微弱看不清楚形態(tài),但她……
花蜜忽然意識到,對方并不是要她聽她的話。
他要的是她的軀殼!
她的精神體被哄出來后,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占據(jù)她的軀殼了。
到時候,她的精神體離本體一久,她的精神體就死了。
于是,奶音就看到花蜜忽然五指收回反插/進(jìn)眼睛。
花蜜捂住流血的眼睛。
眼前重新恢復(fù)了黑暗,花蜜卻似乎看到了有什么灰白色的樹枝拂過。
本以為要大費(fèi)周折,誰知道她剛才朝本體跑過去,一下子就被本體伸出的觸角拉了回去。
她哪里來的觸角?
花蜜來不及細(xì)想,就因為缺氧暈了過去。
花蜜不知道睡了多久,但當(dāng)她醒過來的時候,雙目劇痛難當(dāng)。
她的手上拿著石釘。
耳朵里有液體不停低落的聲音。
空氣里全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