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遇刺
“我真的一下子也動不了了!小魚兒,快扶我坐下?!?p> 金七七捶著肩,扶著腰。
“小姐,宮里這位大人也太嚴厲了,手中的藤條抽了你好幾下!”
小魚兒心疼地挽起金七七的袖子。
“怎么都紅了!”
“當然了,她每次都朝著一個地方抽,當然紅了?!?p> “藤條那么細,我還想這位大人是在做做樣子,沒想到下手這么狠,不行,我要去告訴老爺?!?p> “你別去?!?p> 金七七攔住了小魚兒。
“藤條那么細,即便她多次朝一個地方打,現在也才見紅,肯定是早有準備,不怕爹娘問責?!?p> “那就這樣任由她欺負?!?p>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明白,皇帝派她來府上教我習規(guī)矩,她卻在教我習舞。”
是她抗旨呢?還是這其中有什么深意。打著學規(guī)矩的幌子入住將軍府,不會是來監(jiān)視我們的吧。
“是啊,她為什么教小姐跳舞呢?”
這女官看樣子不怕我去爹娘面前告狀,皇帝既然讓她來教我規(guī)矩,怕是想從面上告誡將軍府休要恃寵而驕。
“罷了罷了,不想了。小魚兒,熱水準備好了嗎?我要泡澡?!?p> “我這就去準備?!?p> 葉府內,葉思寧聽父親說了今天的事情,氣鼓鼓地走到院子里。
“父親你太偏心,竟然叫哥哥逃婚,叫我出家,自己和姐姐兩人赴死,我寧兒是怕死的人嘛!”
葉璟看著自己的妹妹氣鼓鼓地站在院子里,不進屋子里吃飯,沒忍住,被她生氣的樣子逗笑了。
“好了好了,哥哥我又沒逃婚,你也沒出家,爹和大姐也安然無恙,你趕緊進來吃飯吧?!?p> “哼,不進,不吃?!?p> 葉遠山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到院子里。
“爹錯了,爹不該自己做主讓你出家。乖,快回屋吃飯?!?p> “您知道我不是說這個?!?p> 葉遠山拍著葉思寧的肩膀。
“你想說的爹都知道,不會有下次了?!?p> “你保證。”
“好,爹向你保證?!?p> 葉遠山舉起了左手,葉思寧挽住了他的右臂。
“回屋吃飯了!”
兩人開心地朝屋子走去。
金一夫忙完手頭的事,才回府,便在前院遇到了金武。
“大哥!”
“阿武!”
“哇,大哥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邊境送來奏章,皇帝閱后,與我商討,所以回來晚了。”
“哦!”
“爹娘小七呢?”
“他們應該在屋里吧,今天,小七站在武場內學規(guī)矩,她呀,肯定受了不少罪,這會兒估計累得睡著了吧?!?p> “嗯!”
金一夫點點頭。
“你陪我在院子走走吧!”
“好呀!”
金一夫和金武剛要并肩散步庭院,突然一聲慘叫。
“是小七!”
金武聽到叫聲后說。
“走。”
兩人跑著來到了金七七的屋前。
房子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小七!”
金一夫站在外面叫了一聲,沒人回應。他與金武輕手輕腳地慢慢靠近房門,兩人雙目對視后,金武瞬間推開房門,兩人進入房內。
“小七?!?p> 金一夫看到倒在地上的金七七,上前將她扶起。
“阿武,快去找大夫。”
金武看到金七七頭部留著一大片血。
一句話未說,轉身跑出了房間。
金叢玉與秦氏趕到,看見額頭受擊流血昏過去的金七七。
“怎么回事?七七,她這是怎么了?”
秦氏面色緊張地問金一夫。
“怕是有人溜進將軍府,小七遇刺了?!?p> “可看到是什么人?”
金叢玉問,金一夫搖搖頭。
“我和阿武趕到時,就只見七七躺在地上,我讓阿武去找大夫,抱起七七時,我看到了床角有血跡,七七應該是撞到了這里?!?p> “什么人,膽子大到如此地步,竟然夜闖將軍府行刺。”
“爹,此事怕不簡單?!?p> 金一夫與金叢玉兩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
“大人,魚兒昏迷生死未卜!”
巷子里,一位蒙著面的黑衣人,對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說。
“你失敗了!”
蒙面人當即跪了下去。
“怎么會?被發(fā)現了?”
“刺殺時,小人本已經得手,突然…創(chuàng)進一名女子,與我打斗,從我手中,將魚兒救出,無奈之下,小人一掌將魚兒打傷撞在了床角?!?p> “女人?”
“可是貼身婢女?”
“不是,婢女早已被小人打暈!”
“可看清了臉?”
“女子青紗遮面未能看清?!?p> 背著身子的人思慮一番。
“能從你手中救下魚兒,此女子武功不低,難道情報有誤,魚兒竟有高手貼身相護?”
“這…”
“你先去吧,不要暴露了?!?p> 說完,蒙面之人走出了巷子。
“大夫,怎么樣?”
“額頭受碰撞流血,胸前中了一掌?!?p> “什么?”
“好在掌法力道未能全部使出,不算嚴重。至于額頭之傷,怕是要等小姐醒來,方能知其輕重?!?p> “大夫,你這話什么意思?!?p> 金武急切地問。
“額頭受傷,最害怕就是會傷及腦部,輕者失憶,重者癡傻,再為嚴重者昏睡不醒?!?p> “昏睡不醒?”
秦氏喃喃自語地重復著大夫的話。
“到底是誰?誰想傷小七。”
“怕是不想讓這聯姻成功的人?!?p> 金叢玉聽著金一夫和金武的對話,看著躺在床上,頭上包著紗布的女兒,他攥緊了拳頭。
皇宮內院,本早已歇息的李佑,被太監(jiān)王忠給喚醒。
“怎么了?”
“皇上,金家姑娘遇刺了!”
王忠走上前在李佑耳邊輕聲說。
李佑眉頭一皺,神色略顯緊張。
“金家姑娘現情況如何?”
“昏迷未醒,頭部受傷,大夫說可能會…醒不過來?!?p> 王忠寥寥幾句,徹底趕走了李佑的困意。他愁眉緊鎖,思索著。
有人動了手,金葉兩家聯姻,有人按耐不住了,是誰呢?朝堂上下,最有嫌疑的就是梁仁毅和趙士榮。
“可有查到可疑之人?”
“將軍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金七七身上,未有人來得急去追查刺客。”
“我們的人呢?”
王忠俯首,輕聲在李佑耳邊細語一番。
“看來,有人早已將臟東西藏在了朕的身邊?!?p> 李佑右手手指敲打著桌子,眼睛看著燭臺上的燭光。
“扶風弱柳最是藏人佳處?!?p> 咚,咚,咚,…手指敲打桌子的聲音,像是夜深皇宮里,唯一的聲響。
“去,讓她死得其所?!?p> 王忠低下頭,退了下去。
“叫我來什么事?”
女子揭下青紗。
“公子,剛我與刺殺小姐之人交過手?!?p> “什么?”
金武吃驚地問。
“公子命我暗中保護小姐,今夜小姐貼身婢女離去后,我便呆在屋頂,寸步未離?!?p> “什么?你呆在七七屋頂?”
“這幾日,夜夜如此?!?p> 金武看著眼前的女子。
我讓你保護七七,不是守屋頂呀。
“小姐沐浴后,正要吹燭休息,一個人影破門而入…”
“你是誰?”
“殺你之人。”
…
“那人伸手便要去抓小姐,小姐躲了過去。這時,我從屋頂下來,推門直入,一腳踢開了他的手。”
女子看了一眼金武,繼續(xù)講到。
“我與他打斗起來,他見此情況,佯裝一掌向我劈來,卻在我閃躲之時,轉向打在了小姐身上,小姐發(fā)出慘叫,重掌倒下磕到了床角?!?p> “刺客趁我轉身看向小姐之際,逃走了,之后,你跟大公子聽到叫聲便趕來,我便離開了屋子?!?p> “房間的門是你閉上的?”
“嗯!”
金武松了一口氣。
“可知這刺客何人?”
“不知,但有一點很奇怪。”
“什么?”
“你和大公子進屋后,我便去找了金小魚,她是離小姐房間最近的人,按理最先趕來的應該是她。我到了丫鬟房,見她被人打暈倒在地上?!?p> “這么說來,刺客先是打暈了小魚兒,再行刺的七七?!?p> 女子點點頭。
如此有先后,知曉府中位置,怕不是府中之人所為。
金武看著屋內圍著金七七的人,他思慮著,這些人之中,會不會有刺客呢?
“府中的仆人都在這里了,他們都是后到的這間屋子,不該呀!還有誰沒來呢?”
就在此時,走廊上一襲紫衣的玉紅子出現在了金武的視線里。
“玉官人!”
下人見到玉紅子行了禮。
“發(fā)生什么事了?”
玉紅子問。
“小姐遇刺了!”
“什么?遇刺了?”
金武看著玉紅子敏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卻又瞬間恢復了平靜。
“那個女子為何現在出現?”
“公子不知她嗎?”
金武看了身旁女子一眼。
“她是宮里來的玉大人,教小姐規(guī)矩的?!?p> “玉大人?宮里來的?”
女子點點頭,金武看著玉紅子隨仆人進了房間。
“你下去吧,不必再守在屋頂?!?p> “是?!?p> 女子退了下去。
金武看著屋內與金叢玉對話的玉紅子,眼睛在她的頭飾上停留了片刻,他背過身,用這扇拍打著手掌,嘴角露出一絲絲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