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說啥?你說你冤枉了程昱是賊?這是怎么一回事兒???”繡娘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佟喜看著繡娘的神情,也有一些緊張了:“就是……我今天下午去拾枯枝的時候,以為他是要偷我的雜草。然后,我就罵了他是“偷草賊”?!?p> 繡娘在聽完佟喜的話以后,頓時就急了!“這,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一些!”
“嗯……”佟喜這時也感覺到了,事情好像有些嚴(yán)重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事情是這樣子的……”佟喜只簡短的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和結(jié)果。省略了中間,她罵得特別難聽的那幾段話。
“唉……”繡娘在聽明白前因后果以后,是長嘆了一口氣?!澳阍趺淳湍茉跊]搞清楚事情之前,就開口冤枉別人呢?唉……不過還好,好在你也沒說出什么難聽的話。要不然啊,這事兒可就難辦嘍!”
“呃……”即使佟喜現(xiàn)在是坐在的火邊,但額頭上的冷汗卻仍然是止不住地流啊!好死不死的,她平生能知道的所有難聽的話,可都在下午的時候給說她盡了!“娘,那這件事情要緊嗎?剛才程昱下午來幫我看腳的時候,我也道歉了,也沒看出他有生氣?!?p> “他生不生氣,那是他的事兒。人家不生氣,那是人家大度,不與你一般計(jì)較。但咱做人,可不能再這么沒有下數(shù)了!等你腿好一點(diǎn)兒了,咱就去他家,正式的給他賠個不是!”繡娘看著佟喜,語重心長地說道。
“???還要正式的登門賠禮道歉啊?”佟喜有些抗拒。這種給別人低頭認(rèn)錯的感覺,她最不喜歡了!
“你以為咧?就這事兒啊,也還多虧是在小樹林里面,沒有旁人看見。要是有啊,咱還得就村子里七十多戶人家,挨家挨戶的上門說清楚情況哩!”繡娘用食指,點(diǎn)著佟喜的額頭說道。
“???是這么要緊的嗎?”佟喜有些吃驚了,‘看來以后,可不能再是這么沖動了!’
“那當(dāng)然啦!這人啊,一輩子最講究的可就是名聲了!哪怕是到死,人也都要講究的是一個清清白白的死!”
佟喜聽繡娘這么一說,自己也是想通了?!怯腥嗽┩魑遥也淮蛏祥T才怪呢!可他今天還能以德報(bào)怨的幫我看腳,是得好好的跟別人陪個不是才對!’
“好了。你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炸爆米花的時候,也是得好好想一想!下次切記,可不能再是這么沖動了!”繡娘說完話,站起了身?!拔椰F(xiàn)在要去燙些玉米面了,等會兒咱家的鴨子該回來了?!?p> “嗯,嗯?!辟∠补郧傻狞c(diǎn)了點(diǎn)頭。
說來,也還真是奇特!就佟喜家里養(yǎng)的這一群小鴨子呀,每天早上自己出門玩去。等到下午的時候,還知道自己再走回家里來。根本不需要人去放鴨子、趕鴨子的。
就連自己找飯吃,那也是聰明的很吶!每天早上就喂它們一些,白菜葉子或者是萵苣葉子。等下午它們回來的時候,就再燙一些玉米面、摻些麩子糠就行了。它們會自己在外面找蟲子吃,跟本不需要人操心!
……
吃完飯,好不容易等大家伙兒都忙完了。全家人又照例坐在院子里,一邊烤著火、一邊聊著天。
繡娘看了看佟喜的腳,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要不明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著吧!我和你爹倆人,去賣餅子就行了?!?p> “啊?”佟喜一聽繡娘說這話,頓時也是急了起來!“那可不行!不論今天你們說一些什么話,反正明天我是一定要去賣餅子的!即便是走,我都要走著去!”
因?yàn)橘∠采钪?dāng)雙方在討論同一件事情有出入時。如果要想對方不再堅(jiān)持自己的觀點(diǎn),那就得先下口為強(qiáng)!先發(fā)制人,堅(jiān)定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其次,是要表態(tài)。告訴對方,這件事情在我這里,沒得商量!最后還要再配上,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態(tài)!
“你……”繡娘看著佟喜這副神態(tài),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圍的人。
佟孝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只好選擇沉默。織娘一般在這時,也是不會發(fā)表什么自己的意見的。
唯有劉力:“行了!小喜兒想去,那就讓小喜兒明天跟著你們一起去!”劉力直接,一錘定音!
“娘,別擔(dān)心。我可又不需要走什么路!咱們?nèi)サ臅r候,是在家門口坐車。等到了集市,又是直接在攤位處下車的??偣惨沧卟涣藥撞降穆?,沒事兒!至于咱們回來的時候嘛,也可以選擇晚一些。等關(guān)市了以后,爹再去把牛車駕到攤位那里接我,不就行了嘛!”佟喜一早就打算好了!
“可是……你要是中途想上茅廁了,那怎么辦呀?”繡娘還是有些擔(dān)心。
“娘,沒事兒!那咱們明天就選擇在,集市東邊那塊兒擺攤就好了嘛!再遠(yuǎn),也不過是走幾十步路的距離而已!”
“行吧!你自己想好就行了!你也大了,娘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崩C娘有些無奈地說著。
……
一夜好夢。
今早的佟喜,出奇的沒有選擇再賴一會兒床。而是一聽到繡娘起身了,她也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
佟喜麻利地?fù)Q好了外衣和外褲。好在這個時代的襪子和鞋子,設(shè)計(jì)得都比較松。即便是佟喜腫脹的小腳丫子,在襪子和鞋的雙重束縛下,也不覺得有什么難受的。
因著佟喜的腳扭傷了,使不上力、上不去牛車。且牛車過高,也不能單腳跪上去。佟喜只得借助板凳的高度,先跪在凳子上,然后再跪上牛車。
等佟喜好不容易上了牛車,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就和一籮筐的菜心,擠在了牛車的一邊。
‘唉……’坐在牛車上的佟喜,發(fā)出了輕輕地一聲嘆息?!瓦@賣餅子啊,也不是說就非我佟喜不可了!我要不去,這餅子就賣不掉了,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李大花和柳枝這倆人,最近都安靜如雞。總感覺她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就怕她們這悄悄咪咪的,在憋著什么壞招,等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