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zhí)拥腔?p> 百官叩首勸進,聲音激動,透著幾分振奮。
大夏將傾之際,太子力挽狂瀾,誅殺權(quán)臣太尉,誅殺第一高手魯奉,手段匪夷所思,誰敢不服?誰能不服?
這一刻,大臣們被夏牧的神秘、果決手段震住,眼神中多了幾分畏懼。
夏牧并不知道大家心中所想,看向慘死的夏王擔憂起來,夏侯策雖然死了,但在強者為尊的亂世,肯定還有不少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王位,番天印瀕臨消散,隨便一人就能要了自己命,如果登基,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被刺殺的目標?
不登基上位也不行,沒人保護。
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怎么辦?
想了想,夏牧一發(fā)狠,另一手握住劍身,輕輕一抽,鮮血冒了出來,夏牧高舉血手,大聲喝道:“父王在上,諸位大臣見證,本宮今天發(fā)下血誓,不誅殺邪王,誓不登基?!?p> “這?”所有人大驚,當眾和邪王叫板,這不是找死的節(jié)奏?
邪王五十年前就踏入金丹境,殺手天榜第一,精于刺殺,實力強悍的令人絕望,天下難有敵手,從來只有他殺別人的份,誰能殺得了他?
血誓之舉有些可笑,但只要能迷惑住某些人就好,能將危機延后就更好,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有了《自然經(jīng)》功法,只要再給些時間,就能覓得一線生機,至于會不會引來邪王追殺,顧不上了,如果邪王要再次出手,有沒有血誓都一樣。
一切都是為了活命。
夏牧見場面有些亂,擔心失控,故作強勢地大吼道:“本宮血誓已出,父王尸骨未寒,你們就要反對,讓本宮失信于天下嗎?”
大家臉色大變,沉吟起來,有精明大臣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高呼道:“太子一心為先王復仇,孝義無雙,老臣,遵旨?!?p> 一聲遵旨,頓時讓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對啊,登基不登基,太子還是太子,也是新一代夏王,名分亂了些,但都是一個人,區(qū)別不大,這個時候反對,豈不是陷太子于不義,找死的節(jié)奏?太子的劍可是連太尉和第一高手魯奉都殺了。
誰的頭鐵的過這兩人?
大家紛紛跪下大拜,高聲應道:“臣等,遵旨。”
夏牧松了口氣,趕緊說道:“禮部尚書何在?”
“老臣在。”一名老者起身來,躬身應道。
“父王后事,拜托了。”夏牧鄭重叮囑道。
禮部尚書趕緊答應道:“老臣領旨?!?p> 夏牧看向夏侯策尸體,猛然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夏侯策在軍中威望極高,被殺的消息一旦傳開,邊軍不穩(wěn),要是投向正在入侵的北狄,反戈一擊,夏國必亡,自己小命難保。
而且,朝局大半都是夏侯策門生故吏,暗箭難防,自己實力和勢力都不夠,留下來也是小命難保,這王宮也不能呆,只是,滾滾亂世,自己能去哪兒呢?
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
一道靈光閃過,夏牧忽然找到了一條路,那就是去北境,北境很危險,北狄異族在入侵,邊軍因為夏侯策的緣故隨時叛亂,但高風險意味著高回報,自己有太子身份在,只要運用得當,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
雖然很難,甚至九死一生,可除了軍隊,自己還能去哪兒?除了這危機四伏的王宮,大臣們又允許自己去哪?心中權(quán)衡一番,夏牧馬上說道:“父王被害,有人意圖阻止父王御駕親征,為人子,當子承父業(yè),本宮決意繼承父王御駕親征遺志?!?p> “太子,萬萬不可。”戶部尚書著急地喊道。
“有何不可?”夏牧沉聲反問道。
“叛臣剛誅,朝局急需要太子坐鎮(zhèn),鼎定乾坤。”戶部尚書趕緊說道。
楊閣老也上前來,躬身說道:“太子,征伐之事不能停,遣一上將前往即可?!?p> “沒錯,太子當留下主持大局,決算千里。”夏信也趕緊說道。
夏牧見大家反對,愈發(fā)覺得這王宮不能呆,剛才可是有很多人站隊在夏侯策這邊,這些人擔心被清算,誰知道會不會瘋狂反撲,靈寶損壞嚴重,自己小命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沉聲說道:“錯,當務之急是解決外患,朝廷有大臣們在,本宮很放心。”
大家一怔,也反應過來,夏侯策是軍中大佬,而今被誅,后患無窮,派任何人上前線都未必能震住那群驕兵悍將,一旦嘩變,后果不敢想象,但太子身份不同,都沉思起來。
夏牧知道自己斤兩,不是指揮打仗的料,更不想拖延下去,決定來個快刀斬亂麻,顧了眼前再說,環(huán)視眾人一眼,目光落在夏信身上。
夏信是王族,夏王之弟,從小喜好軍事,化名投軍,從一個小兵爬到了一方大將,從未一敗,才華橫溢,在軍中影響力也很高,是王位最大競爭者,但因庶出,無緣王位。
王族是自家人,相對外人可信度高一些,而且,夏信育有兩女,無一子,在這個講究血脈傳承的世界,就算造自己反成功也沒人繼承王位,反的可能性很低。
心思轉(zhuǎn)動,夏牧有了決斷,馬上說道:“王叔?!?p> “臣在?!毕男炮s緊躬身應道。
夏牧沉聲說道:“王叔,論帶兵打仗,除了父王就數(shù)王叔了,王叔可敢隨本宮走一趟?”
“有何不敢?只要太子下令,微臣必驅(qū)逐北狄,穩(wěn)定北境。”夏信自信地說道。
“如此甚好,王叔聽封?!毕哪琳f道。
“請?zhí)酉铝?。”夏信趕緊說道,隱隱有些激動起來,被冷落了那么久,終于可以再次踏上戰(zhàn)場了嗎?熱血再一次燃燒起來。
夏牧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沉聲說道:“封夏信為鎮(zhèn)北王,統(tǒng)領五萬禁軍隨本宮出征,去準備吧。”
“臣,遵旨?!毕男糯笙?,高聲應道,躬身一禮,退了下去。
夏信原本只是個閑散王爺,無權(quán)無職,但鎮(zhèn)北王這個封號就不同了,意味著將來可以鎮(zhèn)守北境,成為一方諸侯,這是何等的信任?又是何等的機遇?
大家都是人精,從封號中聽出了夏信被重新重用的信號,目光閃爍,計較起來。
“魏公公?!毕哪晾^續(xù)喊道,絲毫不顧諸大臣們的小算盤。
“老奴在?!蔽汗吡诉^來。
“你速去一趟禁軍大營,令逍遙王調(diào)兵駐守內(nèi)城,確保萬無一失,告訴逍遙王,這王宮安全就拜托給他了,可便宜行事?!毕哪晾^續(xù)說道。
大家聽到便宜行事都暗自一驚,不少人神情凝重起來。
“老奴遵旨。”魏公公答應道,匆匆去了。
逍遙王也是王族,只負責禁軍訓練,沒有實權(quán),夏牧委以重任,就是要兩個王爺一個在內(nèi),一個在外,相互制衡,這樣都反,那就沒辦法了。
“太子,這,萬萬不可啊——”楊閣老滿臉震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