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林間對質(zhì)覓真兇
勁風似鬼哭狼嚎般在樹林間穿梭回蕩，吹得樹枝搖曳，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月光艱難地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給此刻的形勢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聽到逍遙乘風的質(zhì)問，莫無勢的臉色在黯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難看，猶如被一層寒霜籠罩。
逍遙乘風已經(jīng)用話拿住了四老，把此次事情定性為捉拿莫如玉回去，弄清莫無銳、莫無傲被殺一事的真兇。
如果莫無勢此時不將話說清楚，那么便有很大的嫌疑。到了那個時候，四老就不得不對他出手。不然就會落得一個因私廢公惡名，反讓莫如玉有了出手的理由。
莫無勢心中清楚，自己的修為在眾人之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別說是莫如玉了，就算是四老中的任何一人，想要將他擒拿都易如反掌。如果真的到了動手的地步，他將毫無還手之力。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想要狡辯，將所有的罪行都安在莫如玉的身上，可是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在場的這些人，哪個沒有自己的眼線？當日之事，在場的人通過各自的渠道都知曉。如果他信口雌黃地栽贓，極有可能被當場拆穿，到時候他反而會百口莫辯，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在這萬般無奈之下，莫無勢只得先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后將當日的情形再次說了一遍。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就像是深秋里枝頭的一片落葉，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
莫無勢描述的雖然是事實，卻有意無意地將苗頭指向莫如玉，試圖將眾人的懷疑引到莫如玉的身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眾人的表情，希望能從他們的眼中找到一絲認同。
眾人都在靜靜地聆聽著，林間安靜得只能聽到莫無勢那略帶顫抖的聲音和偶爾傳來的樹葉沙沙聲。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認真思考的神情，似乎都在努力從莫無勢的話語中尋找關鍵線索。就連莫無勢自己，在述說的過程中也在不斷地思考，試圖找出其中破綻，將罪名全都安在莫如玉的身上。
當莫無勢的描述結束后，林間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都明白，現(xiàn)在最關鍵的就是要判斷兇手到底是不是莫如玉。
其實，在莫無勢那帶有感情色彩的描述，以及眾人與莫如玉如今的關系影響下，他們在心里已經(jīng)提前認定兇手就是莫如玉，只不過還欠缺最關鍵的證據(jù)。
只要有了這關鍵性的證據(jù)，哪怕現(xiàn)在跟莫如玉打哈哈蒙混過去，等回去后拿出那關鍵性的證據(jù)作證，也能判莫如玉死刑。
可是，說來說去，除了心理上的認定，他們并沒有任何直接證據(jù)。若優(yōu)勢在我，那即便沒有所謂的關鍵性證據(jù)，也能定莫如玉的罪。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對方的實力碾壓自己這邊。
現(xiàn)場一片沉默，只有微風吹過，帶起地上的落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而嘆息。
就在這時，逍遙乘風打破了沉默：“各位，我是個外人，不站在任何一方，由我來判定孰是孰非可否？”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清晰，眾人聽到這話，心中卻都很是不屑。他們各個都在心里想著：你不站在任何一方，現(xiàn)在誰看不出來，你跟莫如玉早就綁在一塊了。
雖然眾人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但誰也沒敢說出口。這逍遙乘風的實力比莫如玉還強，真動起手來，莫如玉還要顧及一下無雙城的家規(guī)，可這逍遙乘風要是殺了人，直接跑回天宇，到時候誰能奈何得了他？
“逍遙少俠乃是天宇成名的人物，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有偏私的行為?！蹦êＥ阒δ樥f道，他雖然心里不滿，但也不敢得罪逍遙乘風，同時也想用話架住對方，讓逍遙乘風不敢輕易偏袒莫如玉。
“既然各位這么信任我，那我便提出我的疑問。莫無勢，按照你的描述，你并非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甚至說你都沒看到莫如玉跟死者近距離站在一起，只是看到莫如玉朝那兩名侍女沖過去?！卞羞b乘風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莫無勢，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壓得莫無勢有些喘不過氣來。
“是……是這樣的?！蹦獰o勢猶豫了一下，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逍遙乘風接下來會問什么，但還是肯定地回答道。
“那么，第一個趕到現(xiàn)場的人呢，那兩名侍女是如何回答的？她們有沒有看到莫如玉殺人？”逍遙乘風繼續(xù)問道，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逃避的壓力，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逼迫著莫無勢說出實話。
“沒有，據(jù)她們說，她們是來給莫無勢換藥的，到現(xiàn)場的時候，莫如玉正站在尸體旁?！蹦獰o勢眼珠子亂轉，不敢看逍遙乘風，他的心中有些慌亂。因為按照逍遙乘風的話順著往下說，遲早要幫莫如玉開脫的。
“最后對尸體的差壓如何，有沒有什么線索?！卞羞b乘風沒有多余的情緒溢出，他就像一個冷靜的審判者，繼續(xù)追問著關鍵的問題。
“據(jù)說是被《無雙勁》給震死的?！?p> “《無雙勁》是什么武功，是否有殺死兩人的能力?！卞羞b乘風對無雙城的武功不了解，他帶著一絲探尋的目光看向莫如玉。
“這是我無雙城的啟蒙武功，每個孩童在學武年齡都是從《無雙勁》開始學起的，是無雙城一切武學的總綱，與無雙城所有武功不起沖突，可終身修練。而隨著修練者功力的累積，這門基本功的威力可與無雙城的各種絕學不相上下?！蹦缬癫痪o不慢地解釋道。
“也就是說，殺人者可以是無雙城的任何一人。”逍遙乘風微微一笑，說道。
“話是這么說，可丫鬟到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人離開，而房間里只有一個門，窗戶也都是小窗，常人要是不破壞根本出不去。”莫無勢急忙說道，他想要把嫌疑重新拉回到莫如玉身上，
“你趕到的時候，也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離開？”逍遙乘風看著莫無勢，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仿佛要將莫無勢的內(nèi)心看穿。
“沒有?！边@兩個字，可是莫無勢至今說出的最自信的話。
“那尸體上還留有什么，有沒有尸斑？”逍遙乘風突然問道。
“尸斑，那是什么？”莫無勢一臉茫然地問道，他不知道逍遙乘風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在場的都是江湖中人，殺人如同砍瓜切菜，只不過完事后誰也不會沒事盯著尸體看它有什么變化，又不是職業(yè)殺手或者專門以毒殺人的人物。
這些人殺完人之后，往往都會一個華麗的轉身，剩下的都交給其他人來處理，因此他們并不知道尸斑是什么。即便在場的人拿到了當時的驗尸報告，也只說了死者是怎么死的，傷口在哪，推測是何時死的，而沒有具體的寫尸斑這種東西。
尸斑的形成，是由于人死后血液循環(huán)停止，心血管內(nèi)的血液缺乏動力而沿著血管網(wǎng)墜積于尸體低下部位，尸體高位血管空虛、尸體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結果，尸體低下部位的毛細血管及小靜脈內(nèi)充滿血液，透過皮膚呈現(xiàn)出來的暗紅色到暗紫紅色斑痕，這些斑痕開始是云霧狀、條塊狀，最后逐漸形成片狀，即為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