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氣氛變得十分詭異沉重。
宋碧泉看了金柳杏與莫佩佩幾眼,清了清嗓子:“好了,二位妹妹別再多想。這事不是我們力所能及的,稍后我會修書一封給我哥哥。”
莫佩佩沉思片刻,輕輕搖了搖頭:“這種事確實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只是我們已經(jīng)預(yù)料神秘人要來府上偷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還是得做些準(zhǔn)備吧?”
宋碧泉輕輕拍了拍莫佩佩的手背:“妹妹放心,我會吩咐劉管事多派一些家丁守夜,尤其是王爺?shù)脑鹤?。?p> “這樣便最好了?!?p> 雖然已經(jīng)盡力安排了,但莫佩佩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仔細想想也想不出什么錯處,只得壓下這念頭。
想來,應(yīng)該是今日一驚一乍把她累著了吧。
宋碧泉看了外邊的日頭,已經(jīng)到了頭頂:“時候也不早了,妹妹們折騰了一上午定餓了吧。不如就在姐姐這兒吃過午膳再回去?”
金柳杏笑道:“那妹妹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哐當(dāng)!
宋寶鳶面色陰沉地摔了巧蓮遞過來的白瓷杯,咬牙切齒道:“守城門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飯袋!竟讓那些下賤的流民溜了進來。
還有那些皇城的護衛(wèi)軍,今日都是死絕了嗎?竟然讓那個宋修年出頭找了御林軍平定!那么聲勢浩大,現(xiàn)在城里的百姓定都感激宋修年呢。”
巧蓮連忙跪了下來,磕頭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p> 宋寶鳶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巧蓮:“方才院里院外來來往往多少人,還不趕緊去找那個神婆來重新布陣!”
巧蓮連連應(yīng)是,跌跌撞撞地往屋外跑去。宋寶鳶眼神鄙夷又陰鷙:“就知道溜須拍馬的廢物!”
巧蓮顫巍巍地跑出院門,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神婆是自個兒上門來的,去哪兒找啊。
可是,里頭那位如今正是氣頭上,她要是再回去,挨罵都是輕的……
“哎!算了!”巧蓮咬著唇跺了跺腳,還是出去找找吧,這種神婆應(yīng)該都有些名氣,去多問幾個百姓肯定能有些眉目。
可巧蓮卻忘了不久前才發(fā)生了流民亂,眼下大街小巷的百姓都躲在家里呢,哪里有人給她問。
巧蓮看著空空如也的街道,急得腦門上全是汗。正當(dāng)她躊躇慌亂之際,一個老婆婆從不遠處的拐角出來,手上挎著一個籃子,上邊還罩了藍花布。
巧蓮喜出望外,連忙上前去套近乎:“老婆婆,你這是做什么去呀?”
老婆婆年紀(jì)很大了,頭發(fā)幾乎全白,臉也像枯樹皮一般,但是眼睛沒有半分渾濁,精光乍現(xiàn)。
一看眼前這姑娘身上的衣服就知肯定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她斂眸思索一番,慢悠悠地開口:“我自然是回家去,你又是誰啊,做什么去?”
巧蓮自然不可能與一個陌生人自報家門,她信口胡謅道:“我是城東劉家的女兒,之前我母親一直生著病,瞧了好多郎中都不行,后來來了個神婆給我母親一看就好了。
但是今日我母親突然又有些不舒服,我父親急得很,便讓我出來找找。老婆婆你可知道這神婆的消息?”
老婆婆可是活了幾十年的人精,這姑娘話里的錯處不少,但她也不想挑。得罪了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可沒什么好果子吃,不如賣人家一個人情,說不準(zhǔn)兒還能賺些好處。
“知道一些。”老婆婆握著巧蓮的手,略顯親昵地拍了拍,“我原是不想與你多說話的。只是太巧,我也住在城東。既然都是城東的街坊四鄰,我又是通曉這皇城里百姓的人與事的,這種小忙自然要幫?!?p> “那神婆前幾個月才來皇城,稍稍有些名氣,不過法力不怎么好,就越發(fā)沒落了。我聽說她前幾日撈了筆大的就走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老婆婆指了一處方向,“那邊有一座朱門宅院,門口掛了兩個燈籠,那神婆之前一直住那兒。家里人若著急你去找,就去那兒看看吧?!?p> 巧蓮臉色有些尷尬,老婆婆也住在城東,還通曉百姓的人事。想必她之前胡謅的話也已經(jīng)被老婆婆識破……可卻還是告知了她神婆的消息。
巧蓮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銀元寶遞給老婆婆:“多謝老婆婆給我指路。這些銀兩婆婆只管拿去貼補家用吧?!?p> 老婆婆欣然接下,與巧蓮道別后慢慢地往前走。
巧蓮抿唇去了那條巷子,也成功找到了門口有兩個燈籠的朱門院子。上前去敲了半天,旁邊的院子倒是開了門。
是一個婦人,透出臉來溫溫柔柔:“姑娘啊,若是來找神婆,就回去吧。她早走了?!?p> 巧蓮落寞地縮了肩膀,忙活了一通卻空手而歸,回去定要被王妃狠狠懲罰一通了!
“姑娘,你怎么了?”那婦人是個心軟的,看巧蓮瞬間垮下的臉有些糾結(jié)地開口,“其實那神婆也不是什么好的,你若想做法事,不如去城西寺廟求住持師父幫忙吧。住持師父可比這神婆厲害多了!”
巧蓮豁然開朗,是啊,能布陣驅(qū)鬼的能人可不止這個神婆呢!若是請了這個更厲害的住持師父幫忙,說不定一下子就能收了那個沈蘭音的鬼魂,讓王妃娘娘一勞永逸!
“多謝你提醒啊,姐姐!”巧蓮小跑著離開巷子,直奔城西的寺廟去。
好不容易請了住持師父隨她一起回王府,日頭已經(jīng)西斜。
回去交付差事時,巧蓮被宋寶鳶砸來的杯子劃傷了額頭,血延著臉頰流下,血腥味縈繞在巧蓮的鼻間。
但是巧蓮不能去管,跪在地上回稟宋寶鳶:“娘娘,那個神婆已經(jīng)離開了皇城,奴婢才沒找到。但是奴婢請了城西寺廟里住持師父,這位住持師父法力高強,也許能讓娘娘一勞永逸!”
宋寶鳶冷哼一聲:“把他帶上來,若是處理得好,我就饒你一次,若是不好,你和那個和尚都得脫一層皮!”
“是,娘娘?!鼻缮徣缏谋”澏吨碜悠鹕沓鋈フ堊〕謳煾?。
無憂一進主屋,就感覺到濃烈的殺戮之氣,他看向坐在高位主座上的女子,眉眼間有極其濃厚的戾氣,這些戾氣已經(jīng)影響了她的命相!
這個女人,年紀(jì)不大,手上卻已經(jīng)沾染了不少人命。
“你就是法力高強的住持師父?”宋寶鳶皺眉看著這個白白胖胖,彌勒佛一般的和尚。
這人真的行嗎?
無憂垂眸:“不敢當(dāng)。但貧僧無憂確實是住持。
這位女施主說您被鬼魂所擾,故請貧僧前來。待貧僧做法,您便可不受困擾?!?p>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這院里沒有任何鬼魂的蹤跡,但弟子非故意撒謊,只是弟子實在不愿插手施主宅院中事。
只愿解女施主心中困擾懼怕,引女施主從此向善,平安長命。
阿彌陀佛。
宋寶鳶一聽可再不受困擾,眼睛一亮:“師父所言當(dāng)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睙o憂從袖中拿出一個三角形的小香囊,“這是貧僧所做光明符。
只要施主日日行善積德,這光明符的法力便不會消失,可保施主您一世平安順?biāo)臁!?p> 宋寶鳶隨意收下光明符,催促無憂施法:“我一定照著師父所言日日行善。師父現(xiàn)在可否做法?若是做法,要我做些什么?”
無憂長嘆一聲:“現(xiàn)在就可做法,不需施主做什么?!?p> 這位女施主,任重而道遠啊。
做完法事,無憂推拒了宋寶鳶遞來的錢袋子:“施主若想感謝,去寺廟里添些香油錢吧?!?p> 宋寶鳶連連應(yīng)是,提前結(jié)束禁足生活,她能不高興么。
“施主,切記日日行善。還有,遠離屬兔的人。”說完,無憂就轉(zhuǎn)身叫了帶路的小婢女,一起離去。
倉瓜
不知道為啥,最近總覺得自己可水了。 想來想去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文筆不夠好,寫不出特別波瀾起伏的感覺。 這是我的處女作,希望大家支持,我也會一直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