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管是李風(fēng)云周邊的幾個人,這股浩大的意志對于那些普通生靈的影響更大,王老漢才剛奇怪怎么豬圈里的那些還沒閹割的公豬們怎么不打架了,下一刻眼中就出現(xiàn)了春神的桃樹法相幻影,耳邊更是響起了春神教的經(jīng)文,雖然只存在了短短一刻鐘光景,但那長達(dá)千字的經(jīng)文居然一個不落的印在了腦子里,不管是他,倆村子所有人全都出現(xiàn)了這種狀況。
而進(jìn)入先天后的修士雖然不會出現(xiàn)這種神降的異象,但是卻直接受到了神意的沖擊,一時間,從瀘水城到望風(fēng)城的修士都感受到一股壓力,嚴(yán)昕昕原本正在密室修煉,便突然被這股壓力驚醒,趕緊來到觀星塔上眺望鷹嘴山的動靜。
望著鷹嘴山上空的云氣,嚴(yán)昕昕臉上驚疑不定,這幾乎百里之遙,卻還能有此壓迫,便是金丹老祖也無法做到,難道是?這似乎不太可能,上個紀(jì)元,大量高階修士戰(zhàn)死于歸墟,幸存者也都在各宗潛修,怎么會跑這種地方?
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嚴(yán)昕昕有些擔(dān)心她那便宜小弟的安全,便派人下去過去探查,自己則是考慮再三,決定返回?zé)o妄山面見師尊,看看師尊如何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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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莊地坑中,一股浩大意志突然出現(xiàn),原本雙腳朝天躺在“木墩”上打著呼嚕睡覺的玄鳥,突然炸毛了般蹦了起來,大叫道:“句……”
后面的還沒說出口,只見那“木墩”突然長出無數(shù)綠絲將玄鳥捆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又有無數(shù)緋紅桃花在虛空中出現(xiàn),沖著玄鳥便是一陣狂轟亂炸,直直轟了一刻鐘才罷休。
綠絲送開始,一只沒毛的小鳥掉在地上,顫抖著光禿禿的鳥翅,有氣無力叫道:“為什么?為什么?”
一只青鳥站在木墩上咯咯笑了兩聲道:“當(dāng)然是看你不順眼啦,還能為什么?白癡。”
“你,這一萬年你都不來找我,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
“那時候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找你作什么?現(xiàn)在既然能換個法子活,當(dāng)然先揍你一頓出出氣啦,白癡?!?p> 玄鳥更是不解,要揍他不應(yīng)該是在給他符篆之前嗎?為什么是現(xiàn)在?不過沒等他開口,那青鳥便消失不見,玄鳥頓時明白,原來是附近有信徒在舉行儀式。
“瑪?shù)?!誰特么的允許春神教教徒在我這邊溜達(dá)的?我,咦,這是?”
玄鳥看著木墩上那一道綠絲凝聚的符篆,心中的怒意頓時消減,長嘆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心太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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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極陸洲春神宮銅雀臺上,一綠衫青年倚在欄桿上,看著手中的原始符篆,眼中有金光不斷閃爍,片刻后春神宮內(nèi)那棵參天桃樹下,突然綠光一閃,一位身穿天青色神官袍的少年拱手而立,遙遙朝著綠衫青年行禮道:“我主,不知喚我何事?”
古老桃樹一根枝丫突然冒出綠絲繞在少年手上,化作一枚青木牌子,句芒春神的聲音在少年腦中響起,“你今后便在春神宮內(nèi)修煉此法,有何疑問可隨時問我,去吧?!?p> 少年捧著那枚木牌,只見上面綠光流轉(zhuǎn),形成一道符篆,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我教神術(shù)只需要溝通萬里芳菲林便可獲得,為何要修煉仙道符篆?難道我主有意走仙道?”
少年連忙先行退下,將木牌收好,熟門熟路地來到春神宮一處門戶前,只見上面寫著“春華殿”字樣,耳邊傳來了稚子們背誦經(jīng)文的聲音,不禁露出一絲懷念的微笑,當(dāng)年他也如這般在這里生活了十年之久,卻沒想到有一天還會回來。
此時春華殿中走出一名老者,只見他一身素白色的長衫,須發(fā)皆白,看起來頗為消瘦,但面容卻頗有威嚴(yán),老者看到少年,眉頭微皺,想了想道:“你不是那李家的小子嗎?叫什么來著?”
少年連忙拱手道:“李修然見過康老夫子。”
康姓老者拍了拍腦袋,指著少年道:“對對對,李修然,你何時回來的?又為何事而來?”
李修然伸手從袖子里掏出那塊青木牌,展示了下背面,只見上面刻著一只展翅的青鳥,拱手道:“弟子奉春神旨意來此修行,路過春華殿,不禁想起年幼時的自己,讓夫子見笑了。”
康老夫子撫須道:“你悟性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性格上還欠缺打磨,我主命你在春神宮內(nèi)修行?”
李修然點頭道:“正是,弟子也有些奇怪,這春神宮內(nèi)可還有供弟子修行的殿宇嗎?”
“有自然是有的,我主歸來之前,春神宮有近半宮殿封存,只是,我主旨意為何這般突然,你在此等下,我去告知大宗伯,讓他安排一下?!?p> “是,弟子遵命。”李修然這才踏入春華殿,在外面的庭院內(nèi)等候。
康老夫子一拍殿前的木柱,竟然徑直走了進(jìn)去消失不見,李修然雖然見了不止一次,但仍然覺得神異非常,就在他等候之時,突然聽到外面又有人走了過來,邊走還邊說著:“哎,你看,這就是我當(dāng)年做后補(bǔ)圣子的地方,唉,當(dāng)年整天就是背誦經(jīng)文,背不完課程不但要挨戒尺,便是連飯都沒得吃,別提多苦了?!?p> “便是再苦,那也不是常人有資格吃的,八斗兄,你這是在倒苦水,還是在炫耀?。俊绷硪蝗死事曅χ蛉さ?。
“八斗?該不是那個曹家的家伙吧。”李修然突然想到一人,卻是神情有些古怪地走到了院門前,低沉著嗓子說道:“何人在外喧嘩!莫不知此地是春華殿,無大宗伯之命,任何人不準(zhǔn)靠近的?”
外面那嬉笑聲頓時停住,一人顫巍巍道:“弟子曹八斗,曾在春華殿修行,今日得神主召喚,這才故地重游,驚擾了先生,還望贖罪。”
李修然笑瞇瞇地走到院門前,看著那有些面熟的圓臉少年道:“贖罪?怎么個贖法,要不你給我磕個?”
圓臉少年看到李修然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什么大叫道:“李修然?是你小子裝康老夫子?瑪?shù)睦献硬铧c被你嚇?biāo)溃阍趺匆瞾砹???p> 李修然目光看向曹八斗笑道:“你都能夠來,我怎么也比你強(qiáng)吧。”
曹八斗翻了個白眼,指著身邊的少年道:“這位是何家的大少爺何晨恭,也是得了神主召喚而來,奇怪了,為何把我們這些落選的都招了來,老李你知道點啥內(nèi)幕嗎?”
李修然聳聳肩道:“康老爺子都不知道,正在找大宗伯詢問,我等還是靜心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