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極陸洲幽州焚云谷,靠近北方凍土,此地盛產(chǎn)硫磺,常年地火奔涌煙霧籠罩,方圓十幾里內(nèi)鳥獸不見,平日里除了開礦的礦工,行商的馬隊,極少有人在此逗留,然而這幾日,焚云谷的鎮(zhèn)子上卻是“熱鬧”非常,短短兩日功夫,便已經(jīng)鬧出七八條人命。
北極宗,這個不大不小的宗門,掌管著焚云谷,只是作為地主,負責(zé)此地的修士僅僅是罡氣境界,面對一眾跟他相同修為,甚至是周天境的“大佬”,便是連個屁都必須悶著放,這還是看在北極宗好歹算是神魔宗一員的份上,否則街上必然又得多一具尸體。
賈志云算是看開了,不就是裝孫賊嘛,誰不會??!逢人便笑,逢人便夸,至于讓他出謀劃策想法子,呵呵,真對不住,孫賊沒得法子想。
焚云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更別說里面有礦工營地,一個人藏在里面帶點吃喝撐個個把月也不成問題,你們這幫大佬再牛逼還有本事封鎖整個焚云谷不成?讓我動用本地幫派,呵呵,真當(dāng)老子是孫賊,給你們白出力?
賈志云正襟危坐,面露微笑,看似專注實則發(fā)呆地在會場上公然走神,這幫人“商量”了兩天也沒商量出個主意,想想也是,就特么的一個人,可卻有十幾家宗門插手,這就算是把人五馬分尸都不夠分的。
“行了!不要吵吵了!一個個跟菜市場的潑婦似的,李云峰李道友!說話別那么難聽,什么叫我排云山仗勢欺人?這天龍鎧本來就是我宗之人認出來的,若不是有奸細泄露了風(fēng)聲,怎么會輪到你們血殺會?”一臉長須道貌岸然的清瘦老者正氣凜然喝道。
“放屁!此人在江門城殺了我血殺會整整一個分舵,我血殺會為了報仇這才發(fā)現(xiàn)此人身上居然有天龍鎧,結(jié)果消息走漏被你們知道,談起之你居然還倒打一耙,哈哈,真是不要臉的鳥人!”一滿臉絡(luò)腮胡的大漢赤裸著雙臂,揮舞著布滿紋身的手掌罵道。
談起之冷笑道:“你敢說你知道那是天龍鎧!就你這幫渣滓混混,連字都認不出的廢物,你有本事把你名字寫出來讓我看看?”
李云峰氣得臉色漲紅,一拍桌子,頓時將實木的木桌拍成一地碎屑,其罡氣顯然已經(jīng)大成,否則拍散架容易,拍成碎片卻是難上加難。
“咦?這血煞掌倒是練得不錯,趙處方是你何人???”
吵翻天的大廳內(nèi)突然響起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但卻響在了每個人的耳邊,眾人頓時側(cè)目看去,大廳門口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二人,其中一人一身白衣,手持一副白扇,上書四個血字“圣火不息”。
談起之眉頭緊皺眼睛微瞇,小聲道:“明教!”
來者正是聽不得胡哲談,其身后自然就是李風(fēng)云。
胡哲談六識幻心法幾月前已經(jīng)達到周天境,返回總壇便學(xué)了相應(yīng)功法,威力更上一層,看著整個大廳里全都是罡氣境的家伙,不禁眉頭微皺,回頭道:“奇怪,怎么就只有這些,那些周天境的死哪兒去了?”
李風(fēng)云一進門便懶洋洋地坐在一張長椅上,打了個哈欠道:“不知道,我有點困,好像有點時差,要不要先殺光了再說?!?p>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人頓時大怒罵道:“哪里來的小子,竟敢大言不慚,今天大爺就教你個乖,出門在外莫要裝……”
話還未說完,這人便突然倒在地上,旁邊的同伴嚇得連忙撤到一旁,竟連去看看同伴是死是活的勇氣都沒有。
李風(fēng)云聳聳肩道:“瑪?shù)?,老子最討厭不講義氣的家伙?!?p> 這話一出口,躲到一旁的其中一位同伴便再次突然倒地,和前面一樣死的莫名其妙詭異至極。
“媽呀!有鬼!”也不知道誰吼了一聲,大廳里的人頓時雞飛狗跳,一眨眼功夫跑得沒人沒影,只剩下寥寥三人沒走。
李風(fēng)云瞅了瞅這三人,一個年輕人一個老頭子一個混混,不禁搖搖頭道:“這仨人倒是膽大,便饒你們不死,趕緊滾蛋。”
留下之人正是北極宗賈志云血殺會李云峰和排云山談起之,這三人正松了口氣剛要退出大廳,卻聽到那明教之人抬手道:“慢著,我還有話問你們,怎么就你們這些人來,你們家大人呢?”
李風(fēng)云翻了個白眼,這特么的問的,這就跟倆小孩兒打架,一方家長找上門去問的話似的。
不過賈志云等人卻根本不在意這點細節(jié),畢竟失節(jié)事小,命只有一條,談起之笑得滿臉都是褶子,連連拱手道:“我家老祖正與血殺會老祖下棋,未能來此,實在是失禮,看您這身打扮,莫非便是明教五散人?”
胡哲談?chuàng)u了搖扇子,這冰天雪地扇扇子別有一番風(fēng)味,笑瞇瞇道:“在下五散人之聽不得,有禮了,此行是為了那天龍鎧,此物乃是我教明王十二門徒之物,合該由我明教掌管,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你可以反對的,真的,不信你試試?!迸赃吚铒L(fēng)云真誠地望著談起之,用力地點著頭,想要給予他精神上的支持。
“瑪?shù)?,這人是誰?好像腦子有病,剛才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就是他吧?莫非是個瘋子?”
談起之無視了李風(fēng)云的建議,沖胡哲談拱手一禮道:“此時我人微言輕,一切有我?guī)熥鹱鲋?。?p> 言下之意便是,老子打不過你,但是我?guī)煾竵砹?,你小子就完了?p> 胡哲談點點頭,倒也沒說什么,目光轉(zhuǎn)向血殺會李云峰道:“你呢?莫非也要聽你師父的?”
李云峰此時也沒了那副蠻橫模樣,不過依舊有些霸道說道:“那小子殺了我血殺會二十多人,總不能就這么算了,殺人償命,這是天理,反正那小子得死,至于天龍鎧,自然是看我?guī)煾刚φf?!?p> 李風(fēng)云沖著李云峰豎了個大拇指贊道:“不愧是我李家人,說話就是理直氣壯,比這老頭子強多了,怎么?你老小子是不是不服氣?有本事你瞪我一眼,看我殺不殺你,一幫子渣渣,這么老了居然才罡氣境,估計是年輕經(jīng)常在青樓鬼混,把身子熬壞了,不然怎么可能才罡氣境,這特么的就是頭豬修煉個七八十年也至少得是周天境,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