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還在途中
“咱們歇一會兒吧?!?p> 在他們騎行到太陽將落時,蘇沉軒看著賴汝青漸漸搖晃的身子,向隊伍說道。“我還可以!現(xiàn)在就剩不到一日了,你們不必顧忌我?!彼倪@句話,大家自是不會上心,聽著蘇沉軒的都紛紛下馬。
賴汝青心有愧疚,還直直的坐在馬上。這時,蘇沉軒不經(jīng)意的卻有指示的看著赤煊,通靈性如它,趁賴汝青心不在焉,癲狂似的想要把她摔下來。而又在她要倒下的一瞬間向前奔跑,留出空地,讓蘇沉軒剛剛好邁步接住她。
賴汝青驚呼一聲,下意識勾住蘇沉軒的脖頸,而她這時才看清,蘇沉軒那雙眼睛。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眼尾上翹,說是那平常的鳳眼,又不很相像,是少有的雙鳳眼。彎眉宛若弦月翹然如飛,雙唇因為賴汝青游離的目光而緊閉?!?!”她忽的驚回神,松手跳下他的懷抱。“多謝將軍?!?p> “咳,快休息會兒吧。”蘇沉軒用一聲咳嗽來掩飾他有些微紅的臉頰。他不會承認(rèn),剛剛抱她的瞬間,他看到她淡掃蛾眉,因為突然而微張的杏眼與她驚呼時輕啟的雙唇,他心里狂烈跳動到想要沖動?!百囆〗?,天色將晚,還是坐馬車吧?!薄安挥??!辟嚾昵嗔ⅠR回絕了蘇沉軒,也是因為她還沒從剛剛的那個場景里回過神來,看到蘇沉軒就有些煩悶。
他沒有再說話,吩咐了身邊的士兵什么,就坐在她一旁閉目養(yǎng)神。賴汝青咬了咬唇也漸闔上雙眼。
過了許久,被不絕于耳的蟬叫吵醒。賴汝青才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正頭靠著一個人。微微側(cè)頭,看到棱角分明的側(cè)顏和輕閉的雙眼,眼尾上翹?!?!”她連忙坐起,動作中有些慌亂。蘇沉軒被她的動作晃醒,緩緩睜眼?!皠倓偸ФY了,抱歉。”趁蘇沉軒還沒說話,賴汝青趕忙說道。他眼角輕輕一彎,帶有笑意?!盁o需拘束,你將是吾妻?!?p> 蘇沉軒調(diào)侃的話語,引得賴汝青后耳根一紅,“你竟調(diào)笑我!”她話語中的斥責(zé)帶著不可察覺的嬌羞?!肮?!”她聽著蘇沉軒從未有的開懷的笑聲,撇過頭,眼中卻也帶笑意。她,無從所知。
“走吧。已到夜晚,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住下的好。”蘇沉軒這回牽上了赤煊,連馬鐙都沒踩,飛身一躍而上。赤煊有些興奮的低聲嘶叫,賴汝青才知道,“這是你的馬?”又看了看赤煊炯炯的眼神,喃喃:“也確實該是你的,不然誰又能配上呢?”她說著,下意識走向其他沒被騎的馬。
“過來?!?p> 賴汝青的腳步一頓,扭頭,帶有疑惑?!拔覀淞溯v馬車,坐上吧,明天還有一天呢?!薄翱墒俏抑罢f了不用!”她有些生氣了。這個蘇沉軒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所以,你要我陪你坐嗎?”他又一句問話,把賴汝青堵住。現(xiàn)在再生氣也沒辦法,她看了一眼跟著他們的士兵,都露有疲憊之態(tài),心有不忍。冷哼了一聲,掀簾粗魯?shù)淖诉M(jìn)去。男人在簾外輕笑,女人惱紅了臉。
玉門客棧。
跟隨的幾個士兵找到了較近的住店,匯報給蘇沉軒。他聽罷沒有立即決定,而是出人意料的輕踢赤煊,讓它轉(zhuǎn)頭走到賴汝青的車旁,詢問了她的意見。不禁是那賴汝青一愣,士兵更是一驚。
他們家將軍隨看著是挺通情達(dá)理,氣度不凡的。但,他們一直知道那只是表象??!
在這個蘇家軍中,不論是誰都清楚,自家將軍簡直是陰晴不定,有時又有些少爺脾氣的狠角色。這今天,住個客棧還需要輕聲問一個女子了?怎能不讓他們一驚,這簡直是驚天舉動。賴汝青也是一愣,她總是感覺自今天她與他斗嘴后,他對她的態(tài)度有些許的變化,雖不能說親近,卻遠(yuǎn)比此前的疏遠(yuǎn)好太多。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不過她又一驚,為何這種情形,她會認(rèn)為比那恭敬的疏遠(yuǎn)好?賴汝青定了定神打消念頭,不敢多想。
眾人來到這個玉門客棧,只見有個比柜臺高不了多少的男子站在那,正在算些什么?!澳銈冞@兒,還有房間嗎?”一旁的副將語聲渾厚的問道。那男子本就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眼神閃過蘇沉軒右側(cè)的賴汝青,然后連忙從臺后走出來,奴顏媚骨的對那人說:“有有有!就是不知將軍是要幾間?”
“將軍?!蹦侨宿D(zhuǎn)身抱拳,交由蘇沉軒定奪?!拔彘g上等房間?!彼怀隹?,那掌柜的便驚住了,“這這,小人這兒是彈丸之地,沒有那么多建上等房間的地方啊。不過現(xiàn)在倒是還有個兩間?!薄皩④姡槐仡櫦拔覀?,您和小姐住便是?!碧K沉軒微皺眉頭,也還是答應(yīng)了。
早已夜深,眾人吃過飯后都各自回房。到這時,蘇沉軒才猛然發(fā)現(xiàn),雖說自己和賴汝青都是上等房間,但這距離幾乎是東西貫穿整個客棧,離得不是一般遠(yuǎn)。他心有疑惑,多了些警惕卻也沒有去質(zhì)疑,頓了一下腳步,還是推門進(jìn)了自己房間。
“吱咦~”一聲極其細(xì)微的開門聲引了蘇沉軒的注意,他沒有立馬起身,而是把平躺的身子微微的側(cè)到里面。腳步輕聲地走到床沿,感覺一只手就要伸向他的頸邊時,蘇沉軒猛的轉(zhuǎn)身,右手順勢抓向那個人,一個猛勁兩人都翻身到了床上。左手用力,三指直掐那人脖子。“蘇,沉…軒!”不是想象中男人的聲音,雖沙啞但異常熟悉。蘇沉軒這時才注意,“之之!”
他連忙松開手,把人扶了起來。賴汝青沒有立刻回答或惱怒,她甚是震驚。杏眼睜得銅鈴一樣,黑夜中閃得發(fā)亮,滿是不可置信。“你剛剛叫我什么?”“賴小姐,多有得罪。”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她也沒有再追究,現(xiàn)在還有最重要的事。
賴汝青瞥了正低著頭的男人一眼,手不自覺的揉了揉已經(jīng)有些紅的嫩白的脖子,心里暗暗驚訝,他真的是出手狠辣。
“不知賴小姐這么晚,來蘇某的房里有何事?不是想提前行夫妻之事?”他看到了賴汝青手上的動作,卻又一邊調(diào)戲道。坐在床沿的女子,手上的動作一僵,不禁惱羞成怒?!澳氵@個人,說是一國之將,怎么說話如此輕佻!”“在下只對小姐一人如此?!闭f著,他身子前傾右手?jǐn)埾蛸嚾昵?,眼神中有著戲謔。
她這回沒有被壓制,也是蘇沉軒并非認(rèn)真的緣故。眼看著上身就要欺壓過來,賴汝青就勢一躺,左膝迅速頂入肋骨,右腿發(fā)力帶動全身向下撤。剛好從臂膀的空隙中鉆出,腳轉(zhuǎn)了半圈順勢站住?!拔襾硎怯姓碌?!”賴汝青真的急了,壓低嗓子用力吼道。
蘇沉軒這才停下動作,直直的坐在床邊聽她下文,仿佛剛剛不曾發(fā)生什么。
十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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