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出院后就回學(xué)校了。
每天上課,下課,去學(xué)生會看看,然后回宿舍。
筆記本電腦被他鎖起來了,回宿舍不是看書就是玩手機(jī),有時還會和李俊杰打球打到10點(diǎn)鐘才回來。
鐘穎從謝銘超那里聽說了,看他這樣覺得很難接受,但想想他也許就是讓自己忙起來才不會去想蕭暮雨吧?
在學(xué)院里遇到過蕭梓煜幾次,他都是遠(yuǎn)遠(yuǎn)的就走開了,莫非也不去追,他知道蕭暮雨身邊的人都不想理他!
蕭暮雨的朋友圈和動態(tài)仍舊什么都沒發(fā)!
莫非看了看就把手機(jī)塞進(jìn)口袋里了。
他雙手枕在頭下,躺在足球場上,看著天上的云。
蕭梓煜走過來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
他慢慢的坐起來,兩只手放在膝蓋上。
蕭梓煜遞給他一盒純牛奶,莫非有點(diǎn)意外,但還是接了過來。
“謝謝?!?p> 蕭梓煜沒理他,拍拍屁股坐在他旁邊。
“知道我姐為什么對奶制品過敏嗎?”蕭梓煜咬著吸管問他。
莫非搖頭。
“她不是天生過敏,好像是10歲那年吧,她發(fā)過一次高燒。當(dāng)時大伯和大伯母在上班,家里沒人。她口渴的要命,隨手拿起牛奶就喝,沒一會兒就吐了,好像還起了疹子。從那以后就不喝牛奶,包括所有奶制品。”蕭梓煜說完吸了一口。
“她不能喝,有時又饞的不行。所以我就陪她不喝,也不是真的不喝,是不會當(dāng)她的面喝?!笔掕黛险f完舉起手里的純牛奶看了一會兒。
接著說道:“你說,這么好喝的東西她不能喝,多可惜?。 ?p> 莫非看著手里的純牛奶,好像能看到她饞嘴巴的模樣,眼睛里卻是又愛又恨。
蕭梓煜看了莫非一眼:“我姐就是這樣,一旦有個東西傷害到她,她即使再喜歡也絕對不會再碰?!?p> 莫非的手顫了一下,抬眼看著蕭梓煜。
“你大概以為我姐是那種既矯情又作的女孩子,不懂得關(guān)心你,也知不道體諒你。其實(shí)她是怕打擾你,她知道你喜歡計算機(jī),對這個軟件特別重視,所以很少去找你?!笔掕黛系募兣D毯韧炅耍旁谀_邊。
“她啊,缺點(diǎn)特別多。又潔癖,又愛瞎逞能,還特別自私。自私到什么地步呢?你知道她手上的那顆金花生吧?那是爺爺給我們兩每人一顆保平安的,她說她不喜歡有人和她用同樣的東西,就連我都不行,于是就搶走了,掛在她手機(jī)上?!?p> 莫非怎么記得她說是蕭梓煜不愿意戴的?
“她和你說的是我不愿意戴對吧?保平安的,誰敢不戴?。俊笔掕黛闲α艘幌?。
說起蕭暮雨來,他的話格外多。
但是莫非卻不覺得煩,因?yàn)檫@都是他想聽的。
“不過,她即使戴了兩顆好像也并沒有那么順利。發(fā)過高燒,胳膊被玻璃劃過,鼻子大出血過。她其實(shí)不是你看到得那樣,她心里挺脆弱的。”蕭梓煜一邊想一邊說。
莫非拿著牛奶盒的手緊了下,垂著頭說道:“對不起。讓她傷心了?!?p> 蕭梓煜轉(zhuǎn)臉看他,從口袋里掏出三顆金花生:“這是她留下來的,我的那一顆我自己留著了?!?p> 莫非伸手接過,放在手心。
蕭梓煜站起來就走了,又退回來把空的牛奶盒帶走。
莫非盯著手心的三顆金花生看,有一顆都已經(jīng)磨的有些光了,是蕭暮雨戴了十幾年的。
另外兩顆是他上次在臺灣定制的,上面刻滿了名字。
莫非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讓你傷心了對不對?所以你一顆都不帶走!”
緊緊的握住手心里的金花生又躺下去,眼淚順著眼角滑到耳邊。
“一年。我只讓你離開我一年,一年后回來還要呆在我身邊,我保證不讓你傷心了好不好?”莫非不知道在對著什么說話,像是對著天,又像是對著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