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還生慢慢的研磨著手里的藥,看著天空中飄飄揚揚而落下的雪花,看著身邊無所事事的晥晚,溫柔的說道:
“馬上就是年末了啊....”
晥晚回過眸子看著長還生,自從他來了之后,自己的用武之地根本就不大,所以比原來更加的悠閑了,晥晚疑惑的問道:
“年末怎么了嘛?你怎么好像很期待?!?p> 長還生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么一段時間相處過來,他發(fā)現(xiàn)霄遠路,晥晚還有悲,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
“年末啊,有一年之中最盛大,最隆重的節(jié)日,春節(jié)?!?p> 晥晚聽著眸子“噌”的一下亮起來,跳下椅子跑到長還生的旁邊,興致勃勃的問著問那。
“那,是不是會很熱鬧?”
“對啊,每家每戶都會很熱鬧?!?p> 霄遠路剛剛走進院子,就看見晥晚喜笑顏開的看著自己,剛打算別過頭轉(zhuǎn)身就走,晥晚就貼了上來,拉著他的手晃來晃去,嘴里撒嬌道:
“干嘛還生氣,不要生氣啦,我們出去逛街吧?!?p> 霄遠路生氣歸生氣,卻抵不過晥晚的軟磨硬泡,最后還是同意了,晥晚開心的關(guān)上暮春的大門,一行六人踏上了去集市的路。
晥晚激動的不得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長還生寵溺的看著晥晚,真像個不問世事,不入紅塵的孩童,有些呢喃的開口:
“真希望,你這一輩子都如這般不問世事......”
傍邊的慕南枝聽見了長還生的話,順著他的眸子看著晥晚,嘴角慢慢的仰起,如果說,一開始她對晥晚只有感恩,那現(xiàn)在,他還多了一份感情,晥晚就像妹妹一般,她的天真,是她渴望也想拼盡全力保護的。
“一定會的.....”
慕南枝的聲音很輕,長還生一愣,隨后轉(zhuǎn)過頭兩人相視一笑。
慕枝華更在悲的后面,一臉期待,因為悲和他說,今日要送他一柄劍,本來是霄遠路教慕枝華武功的,可是晥晚總是纏著他做著做那的,沒辦法,只能換作悲來當老師。
慕枝華很喜歡悲,雖然他不常講話,可是帶自己確是很好,慕枝華總喜歡圍著悲給他講他遇到的趣事和故事,雖然經(jīng)常得不到回答,卻也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晥晚拉著霄遠路這邊跑跑,那邊跑跑,走到一家裁縫鋪的面前,晥晚打量了身后的一行人,衣服都已經(jīng)有些陳舊了,彎起好看的眉眼說到:
“聽說,過春節(jié)的的時候,要穿新衣服,所以你們都必須換成洗衣服哦?!?p> 說著帶頭走進了店里,店里的衣服琳瑯滿目,顏色都極為應景的鮮艷,晥晚除了紅色并未穿過太鮮艷的顏色,其實也不是她不想,而是靈族人,生性淡漠,不喜愛著聲色犬馬的顏色。
晥晚開心極了,挑了一件顏色極為明艷的黃色,湊到霄遠路的身邊,問他好不好看。
霄遠路看著眼前的少女,眉眼之間開心極了,拿著黃色的小襖子,在他面前開心的轉(zhuǎn)圈圈。
“好看,好看,晥晚穿什么都好看?!?p> 聽聞這一句話,晥晚嘟囔著霄遠路敷衍她,卻轉(zhuǎn)身又跑到別的衣服哪里去了。
慕南枝和晥晚兩個人東挑挑,西瞅瞅,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可就苦了霄遠路一行男人,還有慕枝華這個小男孩,四個人站在店門口好不尷尬。
晥晚突然拿著一套淺藍色的袍子湊到霄遠路的身邊,把手里的衣服遞給他,霄遠路看著淺淺的藍色皺了皺眉,他喜深色,每次身上的淺色都是晥晚挑的,他雖然不喜顏色,但卻喜歡挑顏色的人,便還是每次都穿上。
晥晚也給悲挑了一件,是淡淡的紫色,悲什么都沒說收下了,慕南枝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好像從來沒見過悲穿黑色以外的衣服。
一行人回到暮春的時候,已經(jīng)日色偏西了,還沒到門口就看見有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那里。
晥晚跑得最快,走在前面,主要是因為東西都被霄遠路悲還有長還生拿著,晥晚手里除了一包栗子,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晥晚跑近,來人是海玄,看見晥晚朝他跑來,哈哈笑了起來,放下手里的東西,摸了摸晥晚的腦袋,說到:
“不知道,暮春可歡迎我這個老頭子啊,哈哈哈哈哈.......”
晥晚打開門,笑道:“當然了,海老頭?!?p> 剛剛把東西都放下,晥晚看著海玄蹙眉道:
“可是我沒有買你的新衣服?”
海玄看著晥晚因為思考皺成包子的小臉,臉上笑意更濃了,整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晥晚,這點東西,我還是有的?!?p> 晥晚別過頭,輕輕的哼了一聲,不在搭理嘲笑她的海玄,轉(zhuǎn)頭看向了霄遠路和悲,笑瞇瞇的說道:
“快點,穿上新衣服,給我們看看。”
兩個人,被晥晚推著進了房間,晥晚站在門口,調(diào)皮的笑了起來,她還沒見過悲穿其他顏色的衣服呢。
霄遠路走出來的時候,晥晚看著霄遠路愣住了,他本就還是少年,淺淡一點的顏色反而更襯他,少年明眸皓齒,墨色的長發(fā)被白玉冠玩起來,露出白凈的額頭,一襲藍衫在走下樓的時候微微揚起,充滿了少年意氣風發(fā)。
晥晚笑了起來:
“霄遠路,有沒有人說過,你穿淺色的衣服真的好看極了?!?p> 霄遠路雖然性子不熱鬧,有些冷淡,但被晥晚這樣夸贊,不免臉上還是出現(xiàn)了一些紅暈,看著晥晚身上也換上了那一襲明艷的黃色,霄遠路眼里的一襲驚艷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在說話。
悲站在房間里,看著手上淡紫色的袍子,花紋很精致,那是晥晚給他挑的。
布滿傷痕的手,撫摸著光滑的布料,面具下眸子深處的溫柔浮現(xiàn)了出來。
晥晚等了很久都不見悲下樓來,便跑到他的門前,敲了敲門。
“悲,怎么這么慢呀?”
門被刷的一下推開,悲愣愣的站在房間中間,看著晥晚。
因為沐浴,墨色的濕發(fā)滴著水珠,露出精壯的背脊,布滿了傷痕,身材極為好。
而臉上還未帶上原本的黑鐵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