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石林立,懸崖陡峭。
胖達一落地,撒歡一樣向著押后彎彎曲曲的藏龍洞奔去。
洞中有叮叮當當?shù)牡嗡畮r,又有些丫丫叉叉帶角鹿,泥泥癡癡看人獐,盤盤曲曲紅鱗蟒,耍耍頑頑白面猿。
這可真是師徒二路各奔東西,俱無好路各降邪魔。
郭豐和子子跟在胖達后面,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烏漆嘛黑的洞穴,終于來到了一座草叢遮掩著的木門前。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下并無不妥,上前輕輕一推,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座深達地府的巨大的山澗橫亙,山澗對面是一座龐大逶迤的雪山。
“昆侖?”
小狐貍長大著嘴巴不敢相信的喊到。
這里明明是剛到烏斯藏地界,怎么會直接就看到昆侖雪山了。
莽莽大昆侖,萬山之祖,天下龍脈之祖脈,蜿蜒曲折盤踞在一望無際的高原。
從新登上了芭蕉船,兩個人小心翼翼規(guī)避著空中的罡風亂流。他站在船頭,頭上頂著金剛小鸚鵡,遙遙看著冰冷而神秘的昆侖雪山,山的那端有云霧在繚繞著,遙遠而不可及。
“是什么人在此設置下的陣法?”郭豐問。
“不知道,郭豐哥哥!”
通過了那段巨大的山間峽谷,二人跳下了芭蕉船,在山這一邊慢慢的走著。
昆侖山莽莽蒼蒼,似一條巨龍,地氣蒸騰,就像是巨龍的呼吸,氣息在山上幻化出各種各樣的神鳥、靈獸,甚至是開啟靈智的月華、鐘乳。
“真不愧是仙家之圣地,萬源之祖流。”郭豐贊嘆。
“傳說王母娘娘在閻浮世界的道場也在昆侖,還有元始天王在下屆的道場玉虛宮也是在昆侖?!弊幼诱f到。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王母娘娘,元始天王尚未成道之前,俱在閻浮世界的昆侖山修道,授業(yè)解惑留下道統(tǒng)。”
“那為何閻浮世界的人找不到他們呢?”
“兩派在昆侖山均有護山大陣,外面來人不得其法,是無法見到兩派真正山門的。每年只有元月兩派會打開山門,收受弟子?!?p> “就以他們這種條件,能來到這里拜師的,最少也得煉氣一重以上修為了吧!”
“不,郭豐哥哥,傳承悠久的大門派從不招收帶藝投師的弟子。只有那些沒有根基,沒有積累的勢力,才會龍蛇混雜的亂收一通。”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一棵高聳入云的扶桑樹下。
樹上若隱若現(xiàn)的云中,有一個巨大的金絲稻草編織的鳥巢,鳥巢中破破爛爛,顯然鳥主人放棄此地已久。也不知道是另尋了新歡,還是出了什么意外。
郭豐真元一催動,御風而起一下子升到半空來到了鳥巢前。
他伸手向前一摸,鳥巢刷的一下向后一退。
他登上扶桑樹巨大的樹枝,然后向前再走兩步,鳥巢哐當哐當跳著向后又退了兩步。
“有意思!”
郭豐摸著下巴笑了起來。
他心念一轉,真元涌出使了一個纏字決,把鳥巢一包裹,就要拉到跟前。
那鳥窩卻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嗖的一下,他感覺整個人來到了一個空空蕩蕩巨大的洞府空間。
緊接著,一聲嬌呼,一個嘎嘎怪笑和小狗的汪汪聲,子子拖家?guī)Э诘囊踩紒淼搅诉@個空間。
空間內天地不分,一片鴻蒙混沌。
有神火自天邊燃起,一會兒的便點亮了整個空間。
接著又有神水從腳下升起,一會兒就彌漫了世界。
“這是一位修煉陰陽二氣的上古練氣士留下的一枚念頭空間!”
“念頭,空間?”兩個詞單獨拆開他都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就完全的不了解了。
“上古時期有一支知見宗的修士,認為身體不過是臭皮囊,想要到達彼岸,身體是元神的累贅,所以干脆就不修身體,只修元神念頭?!?p> “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但修祖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圣!”郭豐說到。
“是的,郭豐哥哥,所以這一派漸漸式微,慢慢的消散于歷史長河中了?!?p> “那這念頭是怎么回事?”
“這些念頭是他們知見宗的大師圓寂后留下的種子?!?p> “種子?”郭豐不解了。
“對,傳聞大師可以借助這些種子奪舍重生?!?p> 說話中空間的景色又是一變,出現(xiàn)了無量光,把二人兩寵照耀的熱熱乎乎,舒舒服服,似乎要醉了過去。
郭豐和小狐貍心頭的意馬齊齊一動,兩人猛的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遠方一個身穿黑衣,鳥面人身的怪影似笑非笑,正在看著他們。
見到他二人醒來,環(huán)境中忽然烏云密布,天空中一道道雷電劈下,鴻蒙分化,一點圓潤淡然的靈光出現(xiàn)。
郭豐手一伸,一把精神幻化的加特林六管“噠噠噠”的叫了起來,子彈如同瀑布一樣打了出去。這在美軍戰(zhàn)術中叫做范弗里特消耗,特指用不計成本地投入龐大的彈藥量進行密集轟炸和炮擊對敵實施強力壓制和毀滅性的打擊。
那鳥人手一揮靈光滴溜溜的一轉,把所有的子彈全部擋了下來。
“沒用的!”
這是他幻化的世界,一切都按照他的所思所想來進行。
“我就不信了,一個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棺材瓢子,還能把南瞻部洲第一神劍難住?他還能比心魔更厲害不成!”
他手一伸,芭蕉金雙劍劍光一閃,整個人飛騰而起,想著黑衣鳥人攻去。
嗡!
黑衣鳥人一揮手,靈光逸散化作萬點星光,聚氣而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和郭豐戰(zhàn)在一起。
叮叮當當。
“郭豐哥哥,念頭世界又成種子識,業(yè)識,可以浸染修士神識,侵奪修士魂魄、身體?!毙『偨辜钡暮暗?。
“我去,這么歹毒?”
郭豐說打就打,說撤退就撤退,一下子又回到了小狐貍身邊。
“那怎么辦?”他問。
“念力的戰(zhàn)斗只能用念力!”小狐貍答。
“這個老棺材瓢子這么說還活著?”
“他的狀態(tài)可以叫做中陰身,只會重復死前最深沉的怨念?!?p> “就是陰魂不散的鬼唄!”郭豐輕蔑的一笑,收起芭蕉劍?!扒坪昧?,看看哥哥是怎么給你來個鐘馗捉鬼!”
他元神明鏡中的靈犀昂首而立,兩道情絲觸手怪一樣出來。
不是要精神對精神嗎!
你一個連神識主意都不懂凝結的老棺材,還想對我這個南瞻部洲第一劍客搞事情。
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長江后浪推前浪,什么叫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chǎn)力,兩眼空空蒙蒙,六識關閉,念力版本的乾元劍發(fā)動。
一根情絲被當作了養(yǎng)料,乾元劍照見一切虛空。
神識之中那個黑衣鳥人忽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如同米粒一樣的半透明念頭浮浮沉沉。
郭豐一陣冷笑,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爭輝。
“死吧!”
念力乾元劍一個劈空斬。
人發(fā)殺機,地覆天翻。
黑衣鳥人的念頭空間起風了。
那風不是凡風,乃是陰風從腳底心而起,專門吹向人的竅穴,壞人修為。
小狐貍突然感覺身上一冷,連忙念起咒語平息。
念力版秘劍橫掃,如湯沃雪,黑衣人藏在陰風中的米粒念頭一下子碎成了粉末,天地中的陰風、神火、神水也好似豆腐渣工程一樣,轟隆隆的潮水般退去。
郭豐、小狐貍還有胖達和小鸚鵡,站在空間的正中央,看著中間一個破舊的蒲團,還有半本密言真解面面相覷。
上古知見宗練氣士這么窮?
這念頭有什么用?
“郭豐哥哥,可以模擬心魔,可以訓練練氣士,可以做很多事情呢!”
“子子!”郭豐目光炯炯的看著小狐貍。
“嗯!”
“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么嗎?”他說。
“不知道呀!”
“最欣賞的就是你靈巧的心,還有比心靈更要亮眼的外表!”
抬手收了這枚念頭,又用乾坤袋收了鳥窩。
二人不再耽擱,架起芭蕉舟飛離昆侖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