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那人鬼鬼祟祟,一直盯著咱們,肯定不是好人!”茍二爺指著坊市旁扮作一株大柳樹的一個流氓混混說到。
“別叫我大王!這里是長安!”
“是,大王!”茍二爺答。
“你……算了。咱們先去看看那人!”他手一揮將人定住。
那人被叫破了行蹤,定住了身形,見到郭豐等人走來,神色卻出乎意料的不怎么慌張。
“大……大爺!”茍二爺被郭豐一瞪,立刻改口。
小狐貍聽哏哏直樂,太好玩了,大爺,哈哈!
郭豐臉都黑了。
茍二爺縮了縮脖子:“我去審一審他!”
“住手!”街角處轉(zhuǎn)來一隊人馬,一水的明光鎧,大黑馬,神態(tài)倨傲。
“是千牛衛(wèi)的狗腿子!”小狐貍說到,她聲音不算小,正好讓現(xiàn)場的人都聽到了。
帶隊的頭目冷笑了一下:“哪里來的野道人,竟敢在長安城撒野!”
“崇玄署的!”郭豐拿了玉牌晃了晃。
“崇玄署的慫貨,哈哈!”千牛衛(wèi)的人大笑,并不解釋什么,“走吧!記住長安城不得用道術(shù)行兇?!?p> 郭豐正要說話,小狐貍不想耽擱,拉起他繼續(xù)向皇城走。
“子子,那人……”
“郭豐哥哥,長安城千牛衛(wèi)的人千萬不能惹?!?p> “不是,我是想……”
“想也不能想,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千牛衛(wèi)的大將軍是戰(zhàn)陣上殺出來的,一身造化玄功早就過了金丹修為?!?p> “我是想說方才那人還沒給他解開定身法!”郭豐拉住小狐貍說。
“啊?郭豐哥哥原來你方才要說這個啊!”小狐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道。
“對啊,那人定身法不解開,十二個時辰都只能僵硬著?!?p> “才區(qū)區(qū)十二個時辰,沒關(guān)系的?!?p> “吃喝拉撒怎么辦?”
“誰讓他不懷好意跟蹤咱們,讓他受個教訓,省得將來把命丟了。”小狐貍道。
“……”
事到如今,郭豐也只好同意,只希望這位混混尿了褲子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他太倒霉了。
“崇玄署得罪千牛衛(wèi)了?”他一邊走一邊回想方才千牛衛(wèi)的態(tài)度,不解的問。
小狐貍哪里知道這個,她在崇玄署就是個掛名,一年都不曾來過一次。
“老爺!我覺得不像是得罪了千牛衛(wèi),反倒是像被千牛衛(wèi)的看不起?!逼埗敯凑兆约旱睦斫夥治龅健?p> “確實是有這么一點!”
“老爺,我看崇玄署不像是你在城外說的那么好。也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了?!?p> “管他呢!老爺來這里又不是要干一番大事業(yè),就是為了朝廷里面的祿米,還有全國搜尋來的書籍。崇玄署好不好關(guān)我屁事!”
署里此刻如臨大敵。
兩個混混一個跟蹤郭豐被定身住,另一個卻跑著把消息早早送到。
接到消息的門子連滾帶爬的帶人入了署衙:“大令,大令,侯家大郎真的來了。”
“你可看清楚了,確實是那侯家大郎?”署令騰的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回大令,錯不了。那侯家大郎貌美,孤傲,出門不喜人多,只帶一個老仆,背一劍匣……”
“他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絕色女子,與他形影不離!”
“是是是,署令!那女子長得特別好看,小的想若是被她看上一眼,情愿現(xiàn)在就死了去。”混混眼神中一片神往。
“他還真來?。 笔鹆钭旖且魂嚦槌?,山羊胡子一跳一跳的。
“大令,怕什么,咱們這么多人,讓他來得去不得!”
“來的去不得,真是嘴上沒毛說話不勞!那侯大郎是靠著人多就管用的嗎?”署令都要哭了,他指揮眾人,“關(guān)門,關(guān)門,把門都關(guān)上!”
做完這些,仿佛有了點安全感,坐在太師椅上,仔細的想著對策。
“署令,下走覺得還是向宗正卿求援吧!那侯大郎武功超絕,又蠻不講理,若無援手,咱們肯定擋不住??!”崇玄署的一個佐官勸導著署令。
“真是倒了霉,批準他未婚妻出家做女冠的前署令和下面所有人都已經(jīng)被發(fā)配到安西去了,咱們這些人又沒得罪他,干嘛害怕?”崇玄署令沒想到混日子還有換到人在府中坐,禍從天上來的一天。
“署令,說這些有什么用?如今還是想想辦法,怎么對付侯家大郎?”
“太清宮的道長怎么講?”
“道長說出家之人不好干涉俗世。侯家大郎只是胡鬧,不傷人命,由的他去鬧就是了?!?p> “聽聽,像話嗎!不傷人命就可以由得他胡鬧,他是站在什么立場,朝廷每年撥給他們的俸祿都喂狗了嗎?”署令氣壞了,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叫的不咬人。
……
被千牛衛(wèi)的人打擾后,郭豐三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終于來到了宗正寺門前。
宗正寺大門冷冷清清,門可羅雀,不知道是下衙還是今日休沐。
三人緊趕幾步踏上臺階,邁步進入大院。
門口有軍士守衛(wèi),看到他們進來,全都有些緊張。
郭豐有些莫名其妙,擺出最和善的笑容,對著軍士旁邊負責迎來送往的門子說到:“請問……”
門子嘴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郭豐湊的近了一聽全都是“來了來了魔王來了”,唬的他一愣,難道天子腳下也有魔王鬧事,而且還是在佛道的上級管理部門,這是都不給面子。
郭豐輕輕拍了門子一下。
“?。 遍T子臉色大變,撒腿就跑,不一下功夫跑了個沒影。
好事多磨!郭豐自己安慰自己。
他又看了看軍士,軍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閉緊嘴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朝廷派來站崗的。
他心中不解,朝里面繼續(xù)走,不遠處正好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出來。
書生三十來歲年紀,面容清秀,一身青色長衫,腰間一根金色絲線繡制腰帶。
三人心中一喜,上前把人攔住。
那人打量了他們一下,臉色一愣,然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郎君!我是宗正寺的,崇玄署的事情真的不干我的事。我上有八十老母……”
“你先起來!”郭豐說。
“郎君!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那人只做哭訴,其他一概不聽不回。
“我就是崇玄署的!”郭豐說。
“郎君你別騙我了,同樣的招數(shù)對朝廷官員是不起作用的。”那人并不抬頭繼續(xù)哭訴。
郭豐苦笑一下,只能放他離去。
宗正寺的其他人,見到他們?nèi)司拖癖芪辽褚粯?,離著大老遠就紛紛躲開,還不停的指指點點。
“到底是怎么回事?”郭豐整理下衣冠,發(fā)現(xiàn)沒啥毛病,不解問道。
“不清楚呀!我上次來崇玄署掛名的時候,他們還在鴻臚寺辦公,莫非宗正寺和鴻臚寺風格不一樣?!”小狐貍同樣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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