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多吃銀耳,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幫助,聽話,國內(nèi)治不好我們就去外國治療,我就不信就一個乳腺癌而已,不酒切去那個腫瘤嘛?!睆婎仛g笑的張科和當年的顴骨還是很明顯的,眼睛紅濕,偷偷抹去不想讓趴在床桌上寫字的紅梅看到。
“病人不只是乳腺癌,還患了淋巴癌,盡量瞞著她吧,我們只能說盡力的治療,能不能治好…聽天由命了?!贬t(yī)生對著坐在對面的張科和說,輕輕將眼鏡脫下,放在手上仔細擦拭。
“科和,你怎么整天往我這里跑啊,公司還要不要了,趕緊回去,這可是我們的心血??!”紅梅將張科和手上的粥甩掉,大聲呵斥,喉嚨中盡是顫抖的聲音,化療讓她瘦骨嶙峋,為了不難看,自己瞞著張科和帶著一個女閨蜜去剃光了頭發(fā),還在廟前為張科和求了一支事業(yè)順利簽。
“走,紅梅,我們?nèi)?,我們?nèi)?p> “科和,我知道我的病已經(jīng)好不了了,我也沒有能生一個子女在家里陪你,我去了,你就找個好的吧,我不值得你這么對我。”鼻子上插著管子,她用力將手中的呼吸罩摘下,輕聲輕語將張科和叫道床邊,說出了這一番話。
“擦汗,鑷子…”醫(yī)生讓助手抹去而頭上的汗?jié)n,經(jīng)歷了三個小時,手術結束了,陸陸續(xù)續(xù)的,只剩下醫(yī)生一個人,對著張科和輕輕搖了搖頭。
安仁張開雙眼,大口喘著粗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大沙發(fā)上,身邊是劉凱,他正在為自己用熱毛巾捂住額頭,伸手摸了摸額頭和脖子,上半身起來,卻發(fā)現(xiàn)沒有力氣。
自己感冒了。
劉凱發(fā)現(xiàn)安仁醒了后,趕緊將杯中的溫水和常備的感冒藥拿起來,用力將安仁的半身扶起靠在沙發(fā)的抱枕上,半喂半就的將感冒藥松緊他的口里。
咳咳兩聲咳嗽,壁爐上的火光一眼都不能多看,只能讓劉凱多喂自己喝水,不時咂咂嘴,感受著口水的粘合度。
“他們?nèi)ツ牧??”安仁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嘶啞了許多,咳嗽幾聲,確認了是感冒所引起的癥狀之一。
“他們在幫你收拾好后就按照吳克所說的紅梅寫的書里面的怪物的特性,正在加固這棟宅子,至少現(xiàn)在知道了宅子里面確認了只有幽靈這種怪物,來,讓我拿出溫度計?!?p> 安仁稍微松了一下胳膊,劉凱觀察了一下,嘆息一聲:“哎,三十八度半,溫度越來越高了,來,”劉凱將溫度計甩甩:“繼續(xù)探熱吧。”
“嗯…”安仁點點頭,實在是沒有力氣去說話,嘴巴里面呼出的都是熱氣,動下腦袋,脖子里的小人和大腦皮層的小人都在瘋狂的打鼓,這種感覺是在是太糟糕了,從戰(zhàn)場下來自己就沒有生過這么嚴重的病。
并隨著時間的推移,腦海中還閃現(xiàn)出自己過往的畫面,有些記憶冒了出來,那是遠古自己早就忘記的記憶,迷迷糊糊中,他又睡著了。
再一次醒來,身邊都是人,他們都手捧一本書,封面是棕色的,沒有書名。
咳嗽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但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力氣,可以動一動,但腦袋還是維持住那個模樣。
劉凱發(fā)現(xiàn)了安仁的動作,又一次將胳肢窩里面的溫度計拿出來,說出:“是三十九度二,已經(jīng)三個小時過去了,溫度基本維持在這里,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來,有粥,我多放了一些鹽。“清雅將一碗溫在廚房的粥拿出來,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給安仁。
吃過粥的安仁力氣恢復了不少,頭腦也沒有這么痛了,說道:“那個幽靈記憶里面有些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p> 聽到這句話,哪怕是滿臉不可思議的吳克都圍了過來,自己說的話中是有什么不對的嗎,還是老大和大嫂瞞著自己一些東西?按下問題,他想要聽安仁說的話。
安仁將自己在幽靈的記憶體里面所獲取的記憶復述出來,吳克哦的一聲,很大聲,又怪不得怪不得的說,一個乳腺癌怎么可能致命,原來是淋巴癌。
“那他們?yōu)槭裁匆m著我們?“吳克發(fā)問,這里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安仁動了動自己的手,要了一碗,自己動手吃起來,雖然還是高燒,但自己的身體起碼能動了,看樣子也是沒有回光返照的意思,身上厚厚的被子是從樓上房間里找出來專門蓋上的,手從里面伸出來有點吃力。
吃過一碗粥后,安仁又沉沉睡去,而剩下的五人則聚攏在一起,進行討論關于下不去山的事情。
“這書上寫著驅(qū)車不能下,只好將這院子里的怪物殺死才好下,否則怪物造成山下生靈涂炭,乃是大罪過,是不是說,只有我們殺了院子里面的怪物是不是就能離開這里了?“
“但翻頁翻看到后面也沒有看到院子里面的怪物被殺掉啊,而且,主角是全部死在西山里面了?!?p> “這里是現(xiàn)實,不是小說世界,小說里的怪物也還不是被我們殺死了兩個嗎,我相信院子的那個東西也不是無敵的,但現(xiàn)在問題是,院子在哪?“
眾人看向吳克,他搖搖頭,說不知道,或許整座西山就是一個院子,建這座宅子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院子在哪。
“一般院子是在正門的后面,后門通向院子的,要不我們?nèi)タ纯匆埠谩!白T志說道。
沒有頭緒的幾個人只好接受這種說法,并在外面轟隆的雨聲下,安排了照顧安仁和守夜的人后,幾個人分地睡著了。
被放在一處獨立沙發(fā)上的張宇也被蓋上了一層被子,保險起見,譚志想到了安仁的騷操作,學著安仁一拳下去,面帶微笑守夜去了,看到此情此景的吳克打了一個寒戰(zhàn),假裝沒有看見,睡了過去。
雨夜還在持續(xù),站在遠處吸煙的譚志透過窗戶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再一次拿出溫度計的劉凱嘆一聲,又換了兌了一盤溫開水,用毛巾敷在安仁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