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nèi)~家和將軍府說好要一同去河邊賞花,所以夜花千早早就起了床,去葉府找夜茗兒。
夜茗兒看見這孩子那么早起床,還穿的如此素凈,多半是又要跑了,不過她還是要聽聽她這次又是為了什么。
夜花千眼睛眨巴眨巴的,挽著她的手,可憐兮兮地說:“姐姐,今天城外的星月閣開樓,我聽說里面奇珍異寶甚多,又湊巧最近我又點兒……好奇,好奇這些法器,你知道,我不能修煉,只能捯飭這些破玩意兒,嗚嗚……所以……”
夜茗兒無奈搖搖頭,這家伙最喜歡賣弄自己的色相了,如此好看的容貌,她又怎么舍得看著她哭,她拿下自己的錢袋兒遞過去:“這些錢拿去買些玩意兒吧,娘那邊也不會怪罪的?!?p> 夜花千本來只是想讓她幫她抵擋一下,沒想到還有錢拿,頓時兩眼放光:“謝謝姐!姐姐最好了!”
夜花千乖巧地搖著她的手,臉還在上面蹭著,乖順地就像一只小貓,夜茗兒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她們卻不知道,危機正在慢慢向他們靠近。
夜府外,蒙面人單腳跪在面具使者面前,恭敬地說道:“有一名女子出了葉府,應該就是夜家那位不被世人所知的義女,追,還是不追?”
“斬草除根?!?p> “是?!?p> ……
“娘,小千說她之后再來找我們,我們先走吧。”
夫人白了夜茗兒一眼說:“我還能不知道她,多半是又跑了吧?你們不能太慣著她,女孩子家家就該有個女孩子的樣,不可以這樣跑著跑那的,你也是……”
夜茗兒在一旁瘋狂點頭,夫人在一旁瘋狂灌輸思想,葉朝在一旁寵溺地看著夜茗兒,場面一度異常的和諧。
另一邊得知要去邊境一同駐守的夜宸跑到父親身邊,準備和父親一同探討戰(zhàn)事,免得之后到了邊境被人笑話。
“爹,你說我南知國與北萊國中間隔了西辭和東望,按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起戰(zhàn)事的吧?”
父親搖搖頭:“雖說兩國相距甚遠,但這北萊國企圖一統(tǒng)天下的心人盡皆知。他們必然知道,若是能將我南知國打破,兩面夾擊,這西辭國和這東望國也必然是手到擒來,這是個戰(zhàn)術,北萊或許會用。”
“這樣一來,北萊豈不是必然要擊破我南知國?”
“也不全然,這兩國中間隔著的這兩國,也都不傻,北萊的戰(zhàn)術他們能看出來,如此便斷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北萊擊破我南知受阻會頗多。更何況北萊若是想擊破我國,難度極高?!?p> “那這樣,我南知國如此強大,易守難攻,豈不是不會起戰(zhàn)事?”
“國戰(zhàn)之事,是斷然下不了定論的。”
一位面具使者站在他們面前,幽幽地說:“你們的死期,來了。”
黑影沖入府內(nèi),頃刻之間,原本溫馨的將軍府,寂靜無聲。
……
“姑娘,你是想要些什么?”小二看著眼前這位衣著樸素,卻長得如天仙般的女子,一臉殷勤地問。
夜花千朝認真地看著這個店,疑惑道:“這個時節(jié),秋高氣爽,正是出來游玩的日子,您這兒店卻為何一個人都沒有?”見小二神色不對,她挑挑眉,裝作認可地點點頭,“算了,正好沒人和我搶。”
然而她卻隨便挑了件法物就走了。
這里的人一定有問題。
讓夜花千沒想到的是,這年頭追人都光明正大的???
后面的黑衣人明目張膽地追著,卻一直沒有沖上來將她抓住,她覺得她此刻就像是一只弱小的獵物,被強大的獵人戲耍。
夜花千不斷向前,由走變?yōu)榱伺?,她不斷跑著,可當看到眼前的懸崖時,心不免涼了一截。
“你們究竟要做什么?”夜花千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腳恐懼不斷后退,眼前的蒙面人步步緊逼,再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遠方將軍府方向,大火沖天,漫卷黑煙,她好像聽到了他們的哀嚎,那句話傳到她耳里。
“小千,活下去……”
聲聲斷腸,陣陣心慌。
“你的時代,終是要被我所終結(jié)?!弊詈蟛懦霈F(xiàn)的面具使者對著天空怒號著,但誰又能聽出她語氣里的那股悲戚,那份咫尺。
夜花千將她買的靈劍扔到蒙面人中間,用來防身的陣法立刻出現(xiàn),卻被輕易的擊破。
其中一個蒙面人沖到她的面前,一只劍就要刺破她的心臟,她急忙身形一轉(zhuǎn),堪堪躲過,可是廢物在修煉者面前,太微不足道了,使者手中黒氣凝聚,出現(xiàn)的鬼符一次又一次打在她的身上。
她好累,好像睡過去,可是那句話在她的腦海,她如何能夠輕易就死去!
一聲驚吼,響徹了整個山谷,那個懸崖邊的女子瞳孔漸灰,她的面前狂風凝聚,包圍住所有的黑影,那時,血紅布天。
京城里所有人都看向了千幽谷山頂,那個山頂,恐怖森然,一瞬之間,京城之內(nèi)萬箭齊發(fā),那冰冷的箭穿過人群,直逼千幽。
“你們,該死?!?p> 這句話來回折轉(zhuǎn),一次又一次反復在山谷之中,傳到了四國大地。
那仿若天邊厲鬼的女人,右手一握,狂風驟散,一具具干尸掉落于山谷各處,血水融入地里,空氣之中彌漫著血腥味兒,然她卻衣訣隨風而起,滴血未沾。
暗夜林里百獸齊出,沖入南知國大地,又是哀嚎遍野,它們熄滅將軍府大火,卻終是只剩廢墟。
它們沖破城墻,進入千幽,吸干那天空散落的血雨。
懸崖邊的女子緩緩閉上眼,倒入那無底深淵,那一瞬,白光沖進世人眼里,他們驚恐地摸著自己的雙眼,跪倒在地,一次又一次地磕著頭。
他們驚恐地喊著:“天神降怒!”
被光影響的萬箭一頓,轉(zhuǎn)頭看著直沖而來的獸群,紛紛躲避,只有一只箭矢繼續(xù)奔著,很快,他到了懸崖邊。
尸體之下的面具使者艱難地爬出,摘下面具柔弱地望著他。
“我,我是夜茗兒,救我……”
此時獸群悲嚎,殺氣直沖她而去,她拉著他的裙擺,哀求著。
地上冰墻沖出,待百獸襲入,只有懸崖。